第24章(1 / 2)

灼寒 烟猫与酒 5750 字 2020-08-05

厉岁寒看他,没有表情也没说话。

陶灼突然想起曾经与齐涯在二师兄看到厉岁寒和黎洋,当时厉岁寒的表情几乎就是眼前这样。

他心里空荡荡地往下沉,拳头在腿边攥起来,打了几万次腹稿的那些话全忘了:我就是我想当那个能让你说心里话的人,我哎我不会说这些话,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没喜欢过谁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就是想,你

陶灼说得颠三倒四,自己都头皮发紧听不下去了,厉岁寒只是看他,微微皱着眉,不知道那是什么表情,不耐还是疲倦,陶灼没心思分析,他被这难堪的告白激得脸红,索性直接梗着脖子问:你就说行不行吧。

厉岁寒微微向后靠在餐桌上,这一点微妙的距离足以将两人拉开了,陶灼跟着想往前挪,厉岁寒只把视线一垂,没有情绪地说:不行。

陶灼怔住了。

你不是喜欢我,陶灼,你只是因为我厉岁寒顿了顿,斟酌用词。

我家里不会送我去戒同所。陶灼直愣愣地又打断他,送了我也戒不成。

厉岁寒,你别怕。他声音越放越低,从来不知道自己脸皮能有这么厚,明明难堪到想恼火,脸肯定红成猪头了,望着厉岁寒的目光仍努力恳切。

这回换厉岁寒愣住了,他怔愣着看了陶灼半天,突然很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拧着眉心对陶灼说:别闹了,你什么都不明白。

陶灼心头尖锐地一抖。

陶灼,厉岁寒又看了他一会儿,说,醒醒。

一句厉岁寒你别怕,换来的是陶灼醒醒。

身体一晃,陶灼随着刹车回过神,看一眼旁边驾驶座上的厉岁寒,两年过去,再回想那时的记忆,几乎感到了不真实。

怎么跟做了场别人的梦似的,时间与心情,当时难熬得要死,现在竟然哗啦啦的也就那么过去了。

贝甜在后排哗啦啦地整理她的玫瑰花,也随着刹车停下来,朝窗外看了一眼,茫然地问:这是哪?

我家。陶灼低头解安全带。

明天一起吃饭吧,想吃什么?厉岁寒探手过来帮他。

陶灼看他修长好看的指节,又看看厉岁寒好看的脸,没拒绝,摊着胳膊随他摆弄。

嗯?厉岁寒没等到回答,转脸望向陶灼。

你现在学会对别人说心里话了么?陶灼风马牛不相及地反问。

你指什么?厉岁寒又问回来。

你那天为什么心情不好?陶灼认真地歪歪脑袋。

厉岁寒望着他,陶灼猜他能明白自己问的是哪一天,他预备着厉岁寒一旦敢说没什么,他推门就走。

不过厉岁寒回答他:是我家里的事。

陶灼笑笑,没再说话。

他和贝甜拜拜,贝甜抽了一根最蔫儿巴的玫瑰送给他,陶灼好气又好笑地接了,还要向她道谢。

那家烤肉店可以么?厉岁寒见陶灼不挑地方,只好又开口提议。

广场那家?陶灼想了想,点点头,可以吧。

厉岁寒笑了:那能先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么?追你也要能联系上你吧。

我追你的时候也没要你这这那那的。陶灼嘟囔着瞥他,收好玫瑰下车了。

他关上车门就要走,厉岁寒降下车窗喊了他一声:陶灼。

什么?陶灼转身朝车窗里看。

厉岁寒细细地打量他两眼,说:晚安。

哎!陶灼笑着搓搓胳膊,像被肉麻到了,原地跳两下就抄着兜朝小区里跑,晚安晚安,拜拜!

回到家,陶臻在厨房做饭,老爸老妈在客厅拆一个大纸箱。

什么东西?陶灼撑着墙换鞋子,豆豆跑过来叫,他弯腰摸一把狗头,喊狗臻。

你唯唯姐弄的。老妈掏出一瓶消毒液眯着眼睛瞅,还是外国字,老陶你看多好

陶灼换身衣服进厨房,发现陶臻炸了一盘小酥肉,就站在他旁边一口一个捏着吃。

怎么了?陶臻看他一眼,还没调整好?

陶灼摇摇头,又点点头,视线直勾勾不知道定在哪里,问陶臻:哥,小陶姐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怎么跟你说?

她又怎么心情不好了?你惹她了?陶臻想逗逗陶灼,陶灼直着眼睛只知道吃肉,也不接茬,陶臻无奈,知道陶灼是还邪性着呢,这问题肯定还跟他喜欢的那个人有关。

能怎么说,想说就说,不想说我就哄呗。他跟仔细地给出一个能进能退的回答。

就比如,番茄酱给我挤点儿,陶灼又捏了块肉,比如她不高兴,你问她为什么不高兴,她说家里的事儿,然后她是会直接跟你说家里怎么了,还是就不开口了?

怎么了?陶臻又问。

想知道两个真正相互喜欢的人到底是怎么交流的。陶灼垂下头捏酥肉,你说就行了。

一般想说就直接说了,也有跟我闹别扭死不张嘴的时候。陶臻真是生怕哪句话说岔了,他无奈地扒拉一下陶灼,我现在倒是最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又发生什么了,能直接说么?

我没怎么,就有点儿累。陶灼盯着酥肉碟子眨巴眼,吸溜一下鼻子,这酱过期了吧,这么酸。

第31章

吃完饭,陶臻还想去跟陶灼说说话,安逸一个电话打过来,陶灼朝他举手机示意,回房间接电话。

你俩咋样啦。安逸上来就问。

我还想问你呢,陶灼说,怎么从我重新遇见厉岁寒以后,我俩有点儿什么动向你跟着就来了,消息挺灵通啊一天?

我的妈,就四个人的圈子,话传话都用不上两道嘴,我这是时时刻刻关心你。安逸笑嘻嘻地说。

电影院是你俩撺掇的吧?陶灼问。

电影院不是,我真不想看冰雪奇缘2,但是吃饭那天是闻野的锅。安逸大呼小叫,我肯定站你这头,咱俩一条心,你放心!

我放个屁。陶灼脱口而出,说完他和安逸都愣愣,然后嗤嗤地笑了起来。

哎,别笑了,好烦。陶灼自己笑完就骂安逸,趿拉着拖鞋往床边一躺,感觉浑身没劲。

干嘛,安逸追问,你俩都说什么了?

陶灼懒洋洋地把他和厉岁寒这两天所发生的交集与对话说给安逸,安逸听完拖着嗓子啊一声,也不像之前似的跟着陶灼一块儿骂厉岁寒大王八了,说:那你俩这不就成了?还整什么追不追的,玩情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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