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2)

他又使了些银钱与那些被放出宫的老嬷嬷老宫女,一番打听下来,竟得出了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大长公主并非是太后嫡出的女儿,而是昔年一位贵人虽生,后来便记在了太后名下。

今上继位后便把知晓当年内情的宫女嬷嬷们赶出了宫去。

郑烨越想越不对劲,只怀疑今上与大长公主间有些见不得人的私情在,因着大长公主有了身孕,才将自己招为驸马。

郑宣不足九个月便落了地,大长公主几乎少了半条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将夫君唤到床榻前,却只能觑见郑烨冰冷刺骨的眸子。

大长公主何等高傲?咬咬牙绝不辩解半句,只一心将儿子抚养成人。

往后的日子里,她与郑烨愈发离心,她每日只住在大长公主府里,而郑烨却与他的二弟妹有了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郑宣成人后,太子对他的恶意不加掩饰,郑烨便愈发笃定他的料想没错,陛下这是在让自己给他养儿子呢,还是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儿子。

他自然好吃好喝地供着郑宣,还早早地为他请封了世子一位,陛下果然龙颜大悦,连带着自己的官运都一路亨通了起来。

郑烨早已盘算过了后事,待太子继位后,他便寻个由头与大长公主和离,再将郑宣逐出门去,这便能保下郑国公府累世荣光了。

曾老太太此番将他叫来延禧院,便是看穿了他的歹心,只想着能劝解儿子一番、让他不要这般邪心左性。

她冷眼瞧着大长公主不是个愿意委身于人的性子,又如何会做出这样不光彩的丑事来?

宣哥儿虽与长子小时不甚相像,却与驶去的老国公爷有几分神似。

可她这个儿子一意孤行,旁人的话竟是半句话也不肯信。

曾氏冷了心肠,她还有几日活头?能护的住宣哥儿几时?

是以曾氏便满脸疲惫地瞧了下首的郑烨一眼,旋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已是管不了……你了,只是该给……宣哥儿的东西我便都给了,你也不必劝我,否则我便去陛下面前告御状去。”

郑烨脸色一变再变,最后还是汇成了一句:“母亲安心养病罢,儿子不敢有议。”

*

翌日一早。

苏和静便觉小腹坠痛的很儿,一算日子,便知是小日子来了。

一时忧喜交加。

忧的是身子骨便又要懒懒散散好几日,喜的是不用再应付……宣一过盛的欲望了。

郑宣听后也未曾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来,反而用温热的大手覆住了苏和静的小腹,目光担忧地问道:“疼吗?”

苏和静笑了一声,道:“不疼,只是要你多忍几日了。”

郑宣知晓她这是在揶揄自己那事……太过火了些,一时便有些手足无措,好半晌才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应当是太没经验了些,这才会让你这般不舒服。”

说罢,他那清亮灵透的眸子里便闪过了几分歉疚,瞧着倒有几分好笑。

苏和静忍不住笑出了声,只道:“并非是技巧的问题,是我身子太弱了些,起先还好,到了后头当真是累得不行。”

摸着良心说,郑宣的动作称得上是轻柔小心,只是自己除了新婚夜里的头一回,后来的每一回都太……长了些。

她实在是受不住。

郑宣痛定思痛,将头埋在了苏和静的颈窝处,低声说道:“往后我一定速战速决。”

苏和静见他又好笑又可怜,一时便忍不住取笑他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活越像小时候的宣一了。”

郑宣意识到自己被取笑了后,便故作羞恼地轻咬了一口苏和静细白滑腻的脖颈,便道:“静二!”

苏和静也不甘示弱地将郑宣压倒在床榻上,并在他颈间留下了个咬痕,这才说道:“宣一!”

“静二!”

……

外头的丫鬟们俱是一阵面面相觑,不知道里头的两位主子又在闹什么闺房情趣了。

又过了两日,郑宣便带着苏和静去了趟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每日只在府里浇花弄柳,闲时再与女官们打打双陆,也是过的不亦乐乎。

她不愿往乌糟糟的郑国公府去,一时不想瞧见那无耻小人郑烨,二也是不想让儿媳难做人。

这二十年与寡居一般无二的日子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远着些相处与日日凑在一块儿要好上许多。

她从未受过婆母的磋磨,自然也不想磋磨儿媳妇,她住在这大长公主府里,儿媳便不必日日请安问候,也不必早来夜归的立规矩,儿子也不必心疼难过。

怎么看都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是以这一回郑宣带着苏和静来大长公主探望她恰是合了她的心意。

大长公主将手中的剪子递给了身边的女官,又笑颜盈盈地与婆子们说道:“今儿宣哥儿来了,快让厨上去做些他爱吃的菜,再添两盅牛乳羹,静儿爱喝。”

周围的女官和丫鬟们都被大长公主的喜色感染地欢喜了起来,往日里大长公主过的再闲适,总也有一个人孤独寂寥的时候。

世子爷能隔三差五地瞧一瞧大长公主,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正堂内。

大长公主先是与郑宣和苏和静说了会子闲话,便将郑宣打发去收拾临水阁,只道:“既是来了,今夜就住在这儿,一应衣衫用具我这儿都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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