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叫陈安,把马车停在角门,我们现在就去!”

“去哪啊姑娘?”

“谢府!”

江明珠咬牙切齿的道。

天上星光渐起,月色朦胧,江府门前挂着几盏灯,发出昏黄的光芒。

江明珠提起裙摆上了马车,坐稳之后冷声道:“去谢府。”

“姑娘,等等我!”

环碧急冲冲的跑出来,爬上了马车,还未坐稳马车便已经启动,她那你用手去抓车沿。

马车在街道中快速穿行,挂在马车两旁的灯笼晃晃悠悠,烛光不停的闪动着,照亮着一小片的地方。

好在这里离街市不远,不少人家门前挂着灯笼,足以让陈安看清路。

很快便到了谢府门前。

“姑娘,到了。”

“去,敲门,就说请谢公子出来。”

陈安便下了马车前去敲门,不多时便有门卫出来,陈安与他说明情况,请谢公子出来一见,哪知门房十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才道:“找我们家大公子什么事?”

陈安极有眼色的底商一块银裸子给他,门房手极快的接过去,放在口中咬了咬才揣进怀中十分谄媚的笑道:“你等着,我去给给你通禀,至于大公子出来见不见你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陈安道:“无妨,你只管告诉你家大公子我是江家的人,他自然就出来了。”

门房随意道:“行吧,你等着。”说完便把门关了。

陈安回到马车旁低声回话,只说等上一会儿。谁知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江明珠的怒火早已在等待中消散,这么久都没见他出来,便有些索然无味。想了想便对陈安道:“回去吧,不用等了。”

马车调转方向很快便消失在长街中。

江明珠回去后,便决定暂且按下此事不提,不论梁家行事如何,她等着祖母消息便是。

而此时跪在祠堂中的谢央并不知江明珠因为他送去的消息勃然大怒并且来找他之事。此时的他因着下午时分谢家主母夏迎蓉差人来传唤他,而他并未理会而已。

夏迎蓉轻易不会想起谢央来,只是在的到京中端亲王府的消息传来时她才会想起还有谢央这么个人来,便会把他叫到跟前,或打或骂发泄一通。上一世的谢央很晚才得知自己便是端亲王丢失的孩子,一开始他只以为母亲不喜自己,但只要自己对母亲恭顺有加便能得到她的关注和爱。

可惜他错了,十八年来,自己任打任骂,不过是把她愈加扭曲的心理和恨意通通发泄到他身上而已。父亲对他也十分漠然,对弟弟却截然不同,他曾经十分羡慕。

可后来逐渐失望直到那年他金銮殿上被端亲王抱在怀中痛哭之时,他才知道自己不是谢家的孩子,而是被爱慕自己父亲的夏迎蓉对母亲的嫉恨而偷去的,父亲母亲找了他整整十八年,而母亲因过于思念他早已油尽灯枯。得到母爱不过短短几月时光,他便失去了。

何其残忍!

当年上京春闱前,得知江家有意为江明珠择夫,他求父亲为他前去江府提亲,可父亲因和江父不和,不肯去。他亲自上门求娶,江老夫人欣赏于他,欣然同意,可谁都没有想到,她会爱上陆缙皓,执意要嫁他。

心灰意冷之下他赴京赶考,很快江州战事吃紧,父亲便他远赴江州,不过短短一年,父亲便意外受伤也离去了。他在江州又是三年。听闻江家突变,不顾阻拦执意回京,他只是怕自己心爱的姑娘受不得这打击,只想再伴她最后一程,便就此放手。

可谁知这一去便是离别。

谢央跪在祠堂中,在明灭不定的烛光中回想前世。

夏迎蓉提着鞭子从门外走来,见他跪在那,身形和他极为相似,她不由脚步一顿,却在下一瞬间眼中燃起恨意,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打在他背上,谢央闷哼一声,并不说话,见了血的夏迎蓉眼中疯狂更甚,口中狠狠痛骂道:“你为什么不爱我?那个贱人有什么好,我这么爱你,你却对我视而不见,眼里心里根本容不下我半点,我哪里不如她!”

谢央只咬牙不说一句话,他在等,等她疯够了便会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江家之事少不了夏家的身影。

终于夏迎蓉发泄够了,在见到谢央狼狈的抬起头看她,她突然丢了手中的鞭子,蹲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

“瑜哥哥,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又笑道:“可是,明明我和你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为什么不爱我?她不过是个小偷!偷了我的爹爹,偷了我的地位不够还要偷走你!凭什么!她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凭什么抢我的东西?呵呵……不过,不用担心,瑜哥哥,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我不会嫌弃你没了权利地位,我们远远地离开这里,只有我们。哈哈……”

谢央侧头看她,声音沙哑:“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刺激了她,她突然抓起地上的鞭子狠狠朝他甩过去,疯狂道:“没关系,只要你没了一切,我只要你,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办成那件事,你就会是我的,是我的!”

谢央眼神动了动:“谁答应你?你要做什么?”

夏迎蓉眼中癫狂,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他答应我了,你会是我的,只要江家没了,只要你的王府也没了,你就是我的!快了,很快了。”

谢央扯了下唇角吗,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了,缓缓站起身,冷声道:“把药给她灌下去,送回去。”

戴卓从暗处走出,端着一碗药喂了夏迎蓉。徐青手中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口中抱怨道:“公子何必亲自来,倒让这臭婆娘打痛快了,您身上这上没十天半月都好不全!”

谢央摇头,“不行,她只会这样才会疯狂,强行逼问她就会自杀,今日得到的消息够多了,尽快将消息送到京城,等我爹的安排,还有让他加快进程,我怕出事,近来总有点不安,西北和滇南绝不能出事。”

“您就别操心了,可快操心操心您自己吧,您都……行行行,奴才闭嘴,奴才闭嘴。”

徐青被瞪了一眼,只好闭上嘴,扶着他回了院子。

谁知刚要进门,就被一旁窜出来的人下了个趔趄。

“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我说,你不好好的看你的大门,跑这来做什么?”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吓着公子没?”张门房赶紧赔笑道。

见公子面色如常,并未责备他,便赶紧将等在这的原因说了:“小的这不是来传口信的嘛,半个时辰前外边来了辆马车,奴才瞧着是江府的车,这不听说要找公子,便赶紧来了,谁知你们都不在,我只好在这等等。”

谢央一听是江家的马车,便转过头问他:“敲门的是谁?”

张门房赶紧答道:“他说只管告诉您他是江府的人,您便知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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