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打开信件,陆朗脸色是愈来愈凝重,属下来报,近日有人顶着暗香谷的名头,四处作恶,屠杀名门。而让江湖人一口咬定是暗香谷所为的,尸体上有毒虫叮咬之孔,而养蛊催使之术,乃暗香谷独传一技。

陆朗看完不禁破口大骂道:谁家用独门绝技去杀人,这不明摆的留下证据给人查啊!

顺道又骂了白道众人,不知又是其中哪个王八羔子,给他们暗香谷泼脏水,说起白道,又想起早上与梁钰清那一出事,陆朗是更加糟心了。

糟心归糟心,找来纸墨提笔写下应对之策,虽有脏事归到他们暗香谷头上,像这种灭门屠杀,惨绝人寰之事,会引起众怒声讨。要是众派联合起来,攻打暗香谷,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还是要尽早洗脱这莫须有的罪名好。

提笔吩咐手下,拿着重金,去知莫阁问问情况。

知莫阁乃江湖第一大情报阁,专门贩卖情报,既不属于正派也不属于邪派,算的上中立。而有时要向知莫阁索取情报,也并非普通的金银财宝可以换得,

他们索要的情报费用,稀奇古怪,有可能是你的亲人,可能只是你手中的一块瑕玉,也可能是时限。

不过他们暗香谷与知莫阁交易中,对方也没提过多么过分要求,只是些普通钱财。

他们的少阁主,也就是知莫阁阁主之子,常年一张笑眯眯的狐狸脸,倒是给陆朗留下了深刻印象,模样看起来就令人不爽,只想把他脸上那张虚伪面具打掉。

只见角鸮还躲在窗外树枝上瑟瑟发抖,不敢靠近陆朗,陆朗只能好言,朝它招了招手,道:小元,乖,过来。

角鸮睁大无辜圆眼,好不可怜,扑腾着双翅飞到他手中。

陆朗倒没怎么使劲了,动作轻柔,把信件系在它腿上,见角鸮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歪着头瞧着他。

陆朗失笑道:今天不该朝你出气,别装乖了,快去。

说罢还在它的娇小脑袋上,轻弹了一下。

角鸮这才摇摆着屁股,向远处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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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亭远(修)

阿青把枕头下藏好的工钱拿着,揣在怀里,出了府,正准备去马行问问,赶往汉宁需花多少银子。

不想被一个人给跟上了。

阿青感知远超常人,自然是察觉身后有人跟踪,不露声色,头也不回朝着前方一个转角处走去。

那人见他转头,向一个幽深巷子走去,生怕跟丢了,也加快脚步,跟上去。

却不料,横来一掌,劈向他喉咙。

那人大惊失色,不由得大喊一句道:殿下,是我!

阿青听得这声音熟悉,再一看此人面容,竟然是许久未见的亭远,才渐渐放松警惕。

亭远见了他家殿下,也是喜不自禁,激动道:殿下,终于找到你了。

阿青见了亭远,却是心无波澜,口中那声殿下似乎不再唤自己,淡漠道:你怎么在此地?

亭远听了,面上有些忐忑不安,环绕四周无人,向巷子里更深处走去,道:殿下,此事说来话长,我是从耀国逃过来的。

阿青听他言语间大有文章,也是凛神道:为何?

亭远垂眸沉默片刻,整理思绪后,将来龙去脉告知于他,道:那夜我军大胜于雕楼大军,大家都沉浸在胜利喜悦中,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殿下坠崖。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压一压,再告诉赶来汇合的冯将军,可奇怪的是,军中已经传开,殿下已经坠崖身死的消息。

此消息来的突然,幸好冯将军已经赶来,我便赶紧将您已坠崖之事告诉冯将军,请他派人去悬葫芦下寻找,说不定殿下还有一线生机。

在悬崖下寻找几天,竟然找到一个与殿下,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可我亲眼看殿下挡在我身前,被那雕楼人用火把伤之,脸上定是有烧伤的,可那尸体脸上干干净净的。

阿青听到关键处,联想到上次在文墨阁,偶听那两位路人口中,得出他已出殡下葬了,想到那副尸体定有问题。

亭远继续道:我当时便认定这人不是殿下,向众人告知,却不想被副都统先声一步,他认定此尸为您,要带回京城为您举行丧事。

副都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虽曾在良贵妃生父,领侍卫内大臣手下当过兵。

虽然兄长对他多方叮嘱,小心此人,可他见此人战场阅历丰富,也不愿痛失一个将才,便给了他副都统的职位。

没想到最后副都统,依然站在良贵妃身边,他也差不多猜的到,悬葫芦一战的意外坠崖,让不谋人有机可乘。

可那副尸体为何与他长相,如此肖似,以至于父皇母后都没发现问题。

他以君子热诚之心,对待副都统,可没想到,此人一开始就怀着不谋目的,来接近他。

亭远见他陷入沉思,犹豫道:殿下,您怀疑副都统,是他找来的尸体冒充的您吗?

阿青摇摇头,道:无事,继续说。

亭远便道:我欲与副都统争辩,此尸不是殿下,因那时殿下为护我,脸被雕楼人所烧伤,而这副尸体脸伤分明是没有的。副都统却厉声呵斥,说我是一面之词,还要把我抓起来,而众人也因奋勇杀敌时,无法顾及其余,没有人看见,当然是信服副都统的。

还是冯副将觉得事情蹊跷,拦住了副都统捉拿我的人马,说此事还要调查一番。只是在赶往京城途中,几次三番发现有人想暗杀我,幸好有冯副将将那伙贼人逼退,却因那些人来的无影,去的无踪,也不知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冯副将击退几次暗杀,觉得我不能久待于军中了,否则性命难保,便让我趁夜里离军,去寻找殿下您的下落。

后来我在附近的村庄里打探到,有一个奴隶贩子牵着一个样貌烧伤的虚弱奴隶,朝着夏国方向离去,便沿着这条线一路打探过来的。

阿青听他意思,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被奴隶贩子当做家畜,四处转手卖人。

记得上次还在悬葫芦时,他仍是傲睨一世的红缨将军。

物是人非,命运弄人,在这无名小巷里,他却沦为一介奴隶,失去了自由身。

亭远知道殿下一路颠沛流离,过得并不好,劝道:殿下,同我回去吧,等你回到京城,那些流言不攻自破,皇后听了你身死在悬葫芦,悲痛欲绝,苍老了许多。

阿青听他提起母后,也不禁思念起她来,只是又想起自己脸伤,因着这丑陋脸伤受过多少难堪之语,到了朝中,自己真能继续当那个意气风发的澹台青吗?

再说,他心中另外有其他思量,而小郎君的病情时好时坏,前几个月,虽也见他身子弱,却从骨子里透着青竹般挺直的朝气,现如今,久卧在床榻上,从小郎君脸上再也看不见那种生气,让人担心。

他不能一走了之,至少要等小郎君病的好起来,再做其他打算。

阿青已决意,道:现在不行,此事再做打算。

亭远千辛万苦,来到岷洲,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道:殿下,您是耀国的英雄,百姓们还在期待你的归来。

若放以前,就算脸上毁容,他也能怀着期望,赶去耀国,重拾澹台青的身份。

可到现在,他完完全全融入阿青这个,一个普通的仆人角色,他不是红缨将军,不是惊才天下的二皇子,身上背负着不是抵御外族,安定耀国的使命。

他的责任是保护小郎君,而小郎君的吩咐,在他心中几乎胜过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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