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灼寒 烟猫与酒 5882 字 2020-08-05

不喜欢就不答应。陶臻思索着缓缓说,好好跟人家说明白。

陶灼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开口接着刚才的话说:他就吃准了你对他有心思,你能懂么?就好像只要他张嘴,我肯定叭叭儿地就过去了,在他看来我估计就跟跟豆豆似的,认准了咱们家就是咱们家,平时挨一脚骂一句也不记仇,八辈子过去了你喊一声还往你跟前儿跑,是你的专属舔狗我别叫陶灼了,你去把户口本偷出来,明天我就去改成陶豆。

豆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还是正好经过陶灼房间门口,冲着门缝汪一声,两只爪子殷勤地刨着门。

这傻狗。陶臻忍不住笑了。

你看,就是这样的。陶灼说,只让人觉得傻。

差不多行了啊,陶臻啧一声,把陶灼蹬得翻了个身,连狗都碰瓷,你精神世界是有多贫瘠?

陶灼顺势翻过来冲着陶臻,两眼直勾勾的,还没忘了自己倾诉的初衷:哥,你怎么办?

陶臻跟陶灼对视一会儿,往他鼻子底下伸脚趾头,想夹他鼻子:灼儿,哥跟你说,这不是能放在一块比较的事儿。

陶灼抬手要打,又一脸嫌弃不想沾手,脸一撇埋进床单里。

我追陶且唯也算得上死皮赖脸了,但是你看她那个要脸劲儿,那个脾气,她是能回头倒追的人么?陶臻提起他追陶且唯的事儿声音里就带着笑,姑娘家比臭老爷们儿更要脸,你要换个女孩儿喜欢,这会儿什么陶豆陶狗的话你都说不出来。

谁让你不是呢。陶臻放轻了嗓子,你要走哪条路,就有哪条路的苦,不愿意了咱就改个道儿,不行哥去揍他一顿,保准不让他再烦你。

陶灼埋在床单里嘿嘿一乐。

前提是你得琢磨明白,你怎么想的,那人怎么想的,你到底想要什么,陶臻说,这么大人了,别一天稀里糊涂的。

陶臻嘴皮子一碰,什么也没答上来,又把问题扔回给陶灼自己。

陶灼也不想稀里糊涂的,不想稀里糊涂的被厉岁寒牵着走,也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难受。

可是他想了一夜,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么样。

他心里有结,有疙瘩,他不知道怎么去解开这个结,厉岁寒的理由听上去似乎是可以接受,他错过件衣服还有事后后悔的时候,放在人身上也说得通。

但他就是硌得慌。

他又想起了黎洋,厉岁寒那个前男友。

他们在一起那么久,黎洋可不是厉岁寒因为后悔去追来的。

怎么到他这儿就非得多个流程呢?

这话就没法跟陶臻说了。

陶灼眼前自虐般来回旋转着那一年楼道里的吻。

那时候的他们正是自己重新在大学遇到厉岁寒的年龄,刚大二的厉岁寒和黎洋都显得青春洋溢,他们眼睛里有张扬潇洒的光,对视一眼就会笑,没有距离也没有顾虑。

那是他所错过的,厉岁寒最无畏的时光。

第19章

陶灼第一次跟厉岁寒聊起黎洋,是在大一下学期的六一儿童节。

不论小学还是大学,下学期永远是最惬意的时候。

从冬入春,冰消雪融,满校园都飘着荷尔蒙,假期几乎是一月一个不断,闻野和安逸在这天时地利的好时光里维持了一个学期的勾勾搭搭,今天我喊你吃饭,明天你找我学软件,你来我往一来二去,两人之间的小火苗肉眼可见地劈里啪啦。

前面几次见面他们还各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要去吃饭,安逸肯定把闻野带上,说不想让陶灼觉得自己重色轻友,闻野自然而然也叫来厉岁寒,二对二的结对子,东吃西逛。

后来四个人一块儿去滑了次雪,正好那天赶上不知道哪家天才企业去团建,满山的人,你撞我我撞你,大家都摔得跟猪头一样,就彻底放开了。

滑雪回去后,安逸出门的频率就明显开始增多,大多是闻野找他,消息和电话也越来越频繁,陶灼能从安逸不时分享给他的聊天截图,和接打电话的语气中,听出两人关系由陌生到逐渐亲密的整个过程。

五一小长假陶灼去找齐涯,安逸跟闻野去了邻市新开的水上公园两日游,两人也没断联系,安逸在微信上一阵阵地跟陶灼汇报些鸡零狗碎,玩这个了玩那个了,他们晚上要一起过一夜,闻野买饮料的时候直接买了情侣杯跟他分着喝。

吧啦吧啦。

最让陶灼受不了的是那句:我靠裤子湿了,他怎么感觉看起来那么大啊?

这话简直看出了陶灼的膝跳反应,他腿一抬,差点儿把趴在床尾玩游戏的齐涯给蹬出去。

齐涯正手忙脚乱的收怪,暴躁地操了一声,捧着手机往旁边蠕动。陶灼就把脚架在齐涯屁股上,想象着闻野看起来很大的湿裤诱惑,笑得直颤。

-我怎么感觉你看起来那么渴啊!

他给安逸回过去。

有病吧你?一晚上傻乐个没完。齐涯把手机一扔,拍开陶灼的腿往他身上骑,两手捉着陶灼的手腕不让他动,掐他。

安逸太贱了,受不了。陶灼还在笑,被齐涯压着肚子倒不过来气儿,偏头咳了两嗓子,往外推他的胯骨,别压我,要吐了。

他俩成了?齐涯抬抬下身,直接腿一蹁下了床,去窗台边上跳了两下,闷头点上根烟。

快了。陶灼翘着腿靠在床头上,太有意思了这俩人。

齐涯跟他不着四六的说笑了几句,眼睛被烟气熏得微微眯起来,他一撑胳膊坐上窗台打量着陶灼,突然说:你会不会哪天被传染啊,也喜欢上男人了。

你怕啊?陶灼翻了个身趴在床沿上,两条胳膊猴子捞月似的捞着手机,继续跟安逸发消息,随口说,放心吧涯涯,咱俩多铁,我就算被传染了肯定也不会祸害你。

哦,那你意思是想祸害谁?齐涯曲起条腿踩着窗沿。

陶灼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影子,没等他接话,厉岁寒的来电从手机屏幕上弹了出来。

我接个电话。陶灼一拱身子坐了起来,滑下接听键前还清了清嗓子。

厉岁寒那边的背景听着好像挺热闹,陶灼喊了他一声,厉岁寒直接问他:你在哪儿呢,家还是学校。

没,我出门了,在我朋友这儿。陶灼说着看了眼齐涯,齐涯也正看他,他冲齐涯挤了个媚眼儿,齐涯笑着靠着窗户上,给他抛回来。

厉岁寒啊了一声,说:那没事儿了,挂了吧。

你跟我这遛傻小子呢?陶灼追问,肯定有事儿,不然你不能给我打电话。

真没有。厉岁寒在电话里笑了,正好跟几个朋友在学校附近,想着闻野和安逸不在,你要是自己在学校挺无聊的,带你去玩儿,已经玩上了可不就没事了。

陶灼觉得这句带你去玩听着特舒坦,让他的心情瞬间从愉悦升级成非常愉悦,他翻个身又躺成了倒挂金钩的姿势,朝天上伸着腿晃脚趾头,说:那可不行,太可惜了,我得申请保留机会,过两天开学了再兑。

给你保留个鼓励奖。厉岁寒笑着挂了电话,好好玩儿吧。

陶灼在床上美了一会儿,继续跟安逸发微信,伸脖子问齐涯: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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