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灼寒 烟猫与酒 5793 字 2020-08-05

安逸奠定这个理论最初所举的例子,就是他们在大一下学期开学重遇的那一餐。

那天厉岁寒问陶灼你也是?陶灼飞快摆手否认后,还紧张了一下,他怕自己的反应太迅速太过度了,让厉岁寒觉得他对这个群体有意见。

但是跟着被厉岁寒在脑袋上搓了一把,陶灼立马就放下心,同时觉得很高兴厉岁寒对他也没有生分,他们的相处太自然了,无论对话还是动作,几年前怎么样,仍然怎么样。

闻野跟安逸也在身后有说有笑,一步三挪,似乎很能聊到一起。

安逸已经一点儿没有了来前的怂样儿,陶灼回头看一眼,他叽叽喳喳连说带比划,闻野点着头听他说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拦着安逸的手也开始比:不是,你说的是另一种,我说的是这个

安逸猛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

闻野:不不,你听我说

这俩人陶灼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奇妙。

这是有戏吧?

缘分还真就是大胆迈出第一步?

他看了眼厉岁寒,想继续跟厉岁寒聊闻野和安逸的话题,结果没走两步再一抬眼,前面就是学校后门了。

厉岁寒停了下来,看一眼闻野,也没催,接着跟陶灼聊天儿:你住校还是家里?

基本上都住校。陶灼说,我家搬了,不在以前那个区了。

啊。厉岁寒应了声,看他一会儿,脸上又露出点儿笑。

你又笑什么?陶灼今天说完自己的数学分数后,整个人都要被笑麻了。

觉得挺有意思,厉岁寒说,当时我就觉得你适合画画。

陶灼心想拉倒吧,你肯定是想起我刻意放在那儿的美术本了。

他两只手揣在外套兜里,原地踮了踮脚,也问厉岁寒:你呢?不住校吧?

厉岁寒不在学校住,他那时候还在老师的工作室,住在工作室附近。

这么远?陶灼一听工作室的地址,吃惊地眨眨眼。

嗯。厉岁寒不怎么在意,手机在兜里震了下,他掏出来看了会儿,锁上屏放回去才随口说:明年就近了。

闻野和安逸俩终于掰扯完跟了过来,闻野朝厉岁寒肩膀上一搭,整个人高高大大的挂着,哎了一声,说:晚上我去你那儿睡。

厉岁寒揶揄地看他,又看了眼安逸,闻野笑着捣他一拳。

陶灼还在分析这些基佬之间的语言,厉岁寒抬手拦车,跟陶灼抬抬下巴告别:回去吧,收拾收拾就该熄灯了,微信联系。

真的?陶灼笑起来,故意追问他,这次不是意思意思?

他还记得厉岁寒带他家教的时候给过他手机号,让他心情不好也可以打电话。

陶灼当时满脑子都是他跟他那个男朋友的吻,也故意问了句真的?厉岁寒答我就这么一说。

真长大了。厉岁寒回头笑着看他,牙尖嘴利的。

陶灼哈哈笑。

放心,他不找你我也让他找。闻野吹着口哨接了句,又冲安逸挥挥手。

回到寝室,陶灼还没先问安逸感觉如何,就被安逸先问了句:他是弯的?

陶灼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是不太想把厉害的不对现在是厉岁寒,当年楼道里的秘密说出去。

啊。他模棱两可地抓抓头发,应该吧。

他为什么不高兴?安逸又问,失恋了啊?

陶灼一愣:什么失恋?

我猜的。闻野不是说要带个情绪不好的朋友来么,看他那个样子,能情绪不好也就是失恋了,安逸捅咕他,正好搞搞小学弟。

别瞎说。陶灼打断他。

闻野昨天聊天的时候好像是说了这话,他都给忘了。现在一听安逸说分手,思路顿时就跟着直转。

不过他为什么叫厉害?安逸又问。

陶灼把当年厉岁寒来给他带家教的事儿详细说给安逸听,他自己越说越起劲,从第一次见厉岁寒自己就没洗头,到中考后的最后一次见面,再说回今天的偶遇,他才回过来神,靠一声扒拉自己头发:我又没洗头今天。

安逸倒是更在意另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说自己叫厉害?

随口说的吧,开玩笑拉近一下距离。陶灼笑着说,谁还没个中二的时候。

安逸抻着脖子歪到陶灼脸前看他:不是,你不生气?一点儿情绪没有?

陶灼一脸莫名:我气什么?

他编名字哄你啊。安逸一本正经,一哄还这么多年,要不是遇上了你还当他叫厉害呢,我看你你才是够厉害。

陶灼想了会儿,还是不觉得有什么气点。

你这样想,安逸接着说,不管是不是开玩笑,一上来就这么说,之后直到给你把课都上完也没跟你说真名,证明一开始就没想跟你真诚相处,压根儿没打算跟你当朋友。

你可真能诓。陶灼都听笑了,现在让你去带个初二的上课,教他画画,你把他当个朋友真诚给我看看,不垮个脸回来都算不错。

安逸没话说了,指着陶灼直乐:得亏你还是直男,你简直就是个无脑吹!

几年后,安逸还与时俱进的更新了词条,随着新一批网络流行语的兴起,说陶灼是厉岁寒的舔狗。

陶灼没有这么想,他从不觉得自己对厉岁寒有多舔,毕竟当他明确发现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厉岁寒时,已经是大四了。

而从大一下学期到大三的整整两年半,陶灼把厉岁寒对他而言的身份定位,从家教转化为老熟人;他也很自觉、很自然的把厉岁寒摆在朋友、学长,和老熟人,这三个身份交合的位置上。

对于朋友之间关心维护和偏袒,陶灼认为无可厚非。

他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主见与立场,每每都是我喜欢你这个人,那在我这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至于关心,则多多少少要与八卦挂点儿钩。

在安逸提出分手这个可能以后,陶灼的脑子瞬间就转不开了。

当时楼道里窥见的那一吻,中了邪一样在他眼前不停的转来转去。

虽然跟那个男生只有两面之缘,但陶灼对他的印象也蛮好,记忆中是一张带着雨汽的清秀面庞,相当有风采,是那种将优秀刻在脑袋顶上的人。

多可惜啊,如果真的分手的话。

陶灼有些唏嘘。

他明白同性恋的不容易,他看过的那些贴子里有太多力不从心的故事了,越是优秀的人,家里的期待与反对越成正比。可在潜意识里,他是真的一直默认那两人始终在一起。

陶灼回想人家接吻想得要抓狂,不可能贸贸然去问厉岁寒这个问题,只能隐藏掉厉岁寒男朋友的角色,跟安逸聊起了分手的话题。

多合适的人分手都正常。只要分得开,就肯定有必分不可的理由。安逸在上铺翘着脚嘿嘿乐,给陶灼发微信,说不定你男神那方面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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