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2 / 2)

话音刚落,只见他两眼一翻,软软地倒在赵荣华身上。

猝不及防的压迫感令她站立不稳,斜斜压倒在地,赵荣华咬牙从他身下爬出来,又见他凄白着一张脸,胸前伤口崩开,血水已然溢出纱布。Wwω.á⑥Kδω.Cóm她又俯下身子,费力地拖着他的腿,一点一点扶到榻上。

擦了把汗,调整着呼吸弱弱地朝外喊了一声,“来人,来人…”

胥策和胥临正蹲在门口,听见响动,胥临想起身,却被胥策一把按住,朝他使了个眼色。

胥临不解,咦了声顺势蹲下去,“赵小姐大约有事,咱们过去看看?”

胥策弹了个脑瓜崩,笑他幼稚,“方才你不也是想进去,那声音,你进去作甚!

殿下龙威,初初醒来便能行…之事,此时,怕是正在兴头,你若进去搅扰了美事,殿下罚你板子,可别牵连上我。”

听他一番讲评,胥临恍然大悟,一拍膝盖低声叹道,“哥,还是你老道!”

胥策给了他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

两人又继续蹲在原地,拿棍棍往地上胡乱画了一通,眼不见耳不烦。

过了少顷,胥临想起了什么,戳了戳胥策的腰窝,“我去把宓先生叫过来吧。”

成!”

有备无患。

若殿下行事过激,事了之后总有大夫医治。

胥临急急站起,去了灵鹊阁。

赵荣华没听见回声,亦觉奇怪,便挪开容祀的胳膊,自行往外走。

脚刚落在屏风后,榻上那人慢慢坐起身来,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绕过蜀锦落地宽屏,留下清浅的香气,他眉心一蹙,冷斥出声。

站住!”

赵荣华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间,一手扶着屏风,一手掩着口鼻,回头便见那人阴森森的望着自己,周身上下,满是戾气。

她心道不好,便听容祀磨着牙根质问,“哪里来的蠢东西,不知死活,妄想勾/引孤,做梦!”

赵荣华舔了舔唇,哪里还能停住脚步,一面往外疾走,一面喊道,“宓先生,宓先生救命!”

容祀的手倏地攥上她的脖颈,狠狠地收紧,握拢,往上轻而易举的一抬,赵荣华的脚尖离了地,痛苦的抓着他的手背,挣扎着想要挣开令人窒息的钳制。

那手似鹰爪一般,掐的她胸口憋闷,不过片刻,便觉得眼前一黑。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命丧当场的一刻。

有人一把推开了房门,宓乌看见眼前场景,哪里还敢怠慢,上前便去拉扯容祀,那人冷眸一扫,宓乌手一哆嗦,赵荣华便被容祀一下甩到地上。

突如而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只有容祀,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他瞥了眼地上的赵荣华,不屑的冷哼嗤笑,“像你这种爬/床的贱婢,孤自小见了不知多少,妄图用美/色撩/拨,便该知道,一旦失败,下场如何惨烈!”

等等!”宓乌伸手一拦,挡在两人中间,复又指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容祀轻蔑的嗤了声,“宓先生,你怕是老糊涂了吧。”

第72章

空气里是持久的静默,静的让人心里发颤。

宓乌看了眼容祀,又低头扫了眼地上的赵荣华,随即指着她眼睛一抬,“那你,记不记得她是谁?”

容祀轻叱一声,眼中尽是不屑,“此等轻浮淫/荡的女子,孤又怎会认得。”

宓乌两腿一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被胥策扶住身子,勉力站定脚跟,他拭了拭额上的汗,一股不好的预感扑面袭来。

那他们…你可还记得是谁?”

胥策胥临连忙上前,瞪大了眼睛看向容祀,生怕他看不真切,把脸又怼到他面前,甚是凝重。

容祀一脸的不耐烦,翻了下眼皮,道,“是不是都觉得孤的脾气很好?”

胥策胥临不明所以地停在原地,便听容祀又道,“上回胥临欠下的四十板子,尚未执行,还有胥策,不要自以为很了解孤,当心揣度错了意思,掉了脑袋。”

尾音轻飘飘的,似从牙缝间漏出来的。

两人将头一低,找了个存在感不强的地方,躲了过去。

呵,又是谁,把程雍的泥像放在孤的枕边?难不成孤要夜夜对着程雍安眠,莫不是以为孤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他扭头一睨,恼怒地拿起床头的泥像,伸手朝着众人一摆,“谁放的!”

赵荣华揉了揉脖颈,知道此人疯了,六亲不认。

她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遍主意,便站起身来,恭敬卑微地低头过去,“回殿下,是奴婢的东西。”

余光瞥见容祀怀疑的目光,赵荣华硬着头皮又道,“这不是程大人,是匠工随手捏的小人,奴婢觉得精细逼真,便留了下来…”

当孤是黄口小儿,随意编排几句,孤就信了?”

他指着泥像,斜眼一挑,“你瞧瞧这眉眼,鼻梁,嘴唇,还有这发式,哪点不像程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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