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1 / 2)

而戚寻这水墙漩涡和惊天剑气中让人直观感受到的不可匹敌,在众口相传之中只会愈演愈烈而已。

江玉郎怎么甘心见到这样一幕。

可他话刚说完就听到云姑发出了一声轻嗤,“你这人是惯来觉得只有自己是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呆瓜不成,这么低劣的激将法也能用得出来。”

“我的确是要好好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跟着那位戚姑娘学武,却绝不是什么因为骨气之类的理由,而是因为我爷爷告诉过我,但凡受了别人什么恩惠,得了别人什么传承,总是要想想自己要担起什么责任,用什么来回报别人的。这些事我得问清楚了才行。”

“二十年前爷爷酒醉之后说错了一句话,连累了燕大侠,为赎罪干脆卸掉了水上龙头之名在江上流浪,所以我没什么江湖人脉可以用来还授业之恩。

若是她不介意我就这么一个人,也未必学得成这门神乎其技的武功,我又为何不能因为心生折服之意拜入她的门下?”

江玉郎铁青着脸,又旋即看到被云姑捏在手中的铁莲子,在她的指尖被按成了齑粉,那张依然笑意盈盈的脸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他陡然想到当年江上水寇来袭的时候,这小姑娘也是面带甜笑地出手的,这实在很难不让人觉得她这会儿捏的是铁莲子,下一刻会不会捏

的就是他的脖子。

江玉郎选择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遭来什么杀身之祸,换来了同样窝在墙角的轩辕三光一声无情的嘲笑。

他前两日跟小鱼儿叙旧的时候听小鱼儿分析了一番,彼时他和江玉郎在山洞中对赌的情况下,为何江玉郎能一次次输给他却始终面不改色,后来两人的一并被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轩辕三光还是个没赔光家底的好事。

能有嘲讽江玉郎的机会他可不会错过。

江玉郎更觉郁闷,干脆一闭眼佯装不想说话地睡过去。

船舱内的对话声音不大,戚寻靠着系统聊天面板却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本就觉得云姑是个合适的选择,如今更觉如此。

至于要如何在这期限不长的副本时间内,让移花宫和神水宫的传承都安排妥当,她在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不过让戚寻稍微有点没想到的是,她的一出对天水神功的成功营销,好像被安利成功的并不只是云姑,还有个特别的受众。

她们抵达武汉渡口后并没直接朝着龟山行进,而是先在客栈中暂住一晚,江小鱼果然在从渡口到客栈的路上看到了恶人谷留下的新标记。

但这并非是个重点。

重点在戚寻琢磨着副本关卡boss魏无牙眼看就能解决,便起得早了些。

趁着晨光尚未彻底驱散开晨雾,她先逛去了早早支起的早点铺子,拎着份豆皮又顺着秋风往江边走走,却意外看到了个白衣的身影,还有点眼熟。

燕南天人都已经到了,对江湖上顶尖武学的了解,让邀月要想继续靠着个青铜面具来维持自己是铜先生而非是移花宫大宫主的假象,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她也很自然地在下船之前就已经取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现在戚寻看到的便是个独立江边的白衣丽人。

若是其他时候,以邀月的警觉和功力,在戚寻并未掩饰自己在靠近的时候,她本应该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她此刻的注意力却显然不在观察周遭的响动上,而是在面前的江流之上。

她在尝试操纵水流。

以戚寻修炼天水神功的经验,邀月此刻的举动几乎不做第二种考虑,正是在意图摸索天水神功。

戚寻毫不怀疑,以邀月在二十四岁就突破明玉功第八层,甚至直逼第九层的天赋,在昔日从神水宫遗址得到神水宝典的时候,会不会虽然并未修炼天水神功,却也将这门功法默记在了心中。

现在也因为当真觉得这功法有独到之处,便趁着日光未明,也来尝试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会儿这个蹲在江边玩水的动作,还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幼稚。

虽然邀月这人喜怒无常,但就武道上的专注,倒的确是胜过这天下间为数不少的人。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一次操作失败让邀月有些郁闷,进而收回了几分注意力,她一转头就看到捧着份豆皮的戚寻。

“……”

四目相对,戚寻反正是不太尴尬的,尴尬的肯定是被抓包的邀月大宫主。

“大宫主好雅兴。”戚寻举了举爪子跟她打了个招呼,总觉得邀月好像和被她卷生卷死的神水宫门下好像有点重合,好在大约并不会有人跟金灵芝问宫南燕一样,去问邀月大宫主有没有这个在沙漠里搞水龙卷的本事。

邀月的表情木然了一瞬,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并没带着那个青铜面具。

她理了理鬓边被吹乱的头发,多年来的冰山面色让她很快压下了这种尴尬。

“你起得也挺早的。”收回了手,靠着内力让手上再未留下一点痕迹的邀月宫主回道。

在完全收敛起了这种混乱的神思之后,她看起来依然是那个

让人觉得异常神秘且威严的移花宫大宫主。

“可能是认床。”这个在神水宫曾经被她搬出来用过的理由,现在又出现了一次。

邀月可不信这个。

她琢磨着如果她是这个躺了这么多年的人,别说认不认床了,只要不是睡在石板之类的地方,总是比被封在冰中舒服的。

但既然成功将话题转移掉了,她还乐得自在一点。

临长江岸边的码头在此时已经有早起出航的船只,顺着江边朝着集市方向走出的两人行动速度不慢,虽然是“走”却也有种衣袂当风的迅捷。

邀月本是想着直接返回客栈中,等到回了房间再重新走出来的时候,便权当此前两人并未遇到。

哪知道戚寻明明手里还捏着份早点,又停在了个新推出来的摊子前面,在摊前张着的五个字是油饼包烧麦。

“大宫主要来一份吗?”戚寻问道。

“不必了。”邀月冷着脸回道。

她和怜星都有点洁癖,大清早的会出现在外边也是因为住不惯客栈,此地又并没像是先前在湘潭的时候,让铁萍姑先找了个地方安顿好,也就只能先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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