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2)

这回出去避暑,她还以为自己也会被带着,根本没叫人过来打听消息,自顾自地收拾了东西准备跟着一块儿走,但是云佩没把她排进去——明面上她还在被禁足呢,怎么可能带着她?

僖嫔一大早才知道自己被落下了,怒气冲冲地来了永和宫。

她颇为莽撞,不想自己的问题,却来指责云佩不给她脸面。

“如今你得意了,居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实在没敢说你以前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怕德妃把她给撅出去。

那会儿他们出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上车走人了,僖嫔忽然出来,吓了她们一跳。

云秀忍不住说:“僖嫔娘娘不是还在被禁足吗?皇上可还没给您解呢。”

僖嫔嘴硬:“皇上又没说禁足到什么时候!这都多久的时候了,难不成我要被永远禁足不成?”

云秀看了一眼姜潮,他立马懂了云秀的意思,站出来说:“僖嫔娘娘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上没说给您解了禁足,主子们也不敢做主啊,要不您派人去问问皇上,什么时候给您解?”等僖嫔问完回来,他们的车架早就走了。

僖嫔当然也知道,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偏偏自己又理亏:“我要是能见着皇上,还来问你?”

云秀偏过头憋笑。

她如今掌握了一个技能——那就是和人斗嘴的时候别自个儿开口,不然容易落人口实,还是叫底下伺候的人来最好,而在伺候她的这些人里,姜潮是最能看懂她的意思的人。

姜潮微微朝僖嫔作揖:“那也没办法了,主子的名单早就递到皇上跟前了,皇上当天就批复下来了,没说有什么不对呀?”人家自个儿都不想看见你,这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不是?

姜潮唱完白脸,云秀就唱红脸:“僖嫔娘娘,这会儿日头大,我们车架也没安排好,您在这儿站着,当心着了暑,这样,您叫您贴身伺候的人——”她看了一眼跟着僖嫔的人,觉得有点眼熟,“您叫长喜去问一问梁九功,是不是给您解了禁足?要是解了,您再慢慢地跟上来也来得及,内务府都还在呢,就算这会儿把您加上了,也没车架给您使。”

姜潮弓腰:“是呢,现在只有给内务府那些拜唐阿用的车架,您总不能跟他们挤一块吧?”

僖嫔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咽气走人,催着长喜去问梁九功。

但实际上,梁九功早就跟着皇上去康熙往慈宁宫里去了,她哪里能找得到呢。

云秀坐在姐姐身边:“哼,别以为过了两年,我就不记得当初的仇了!”

云佩就笑。

没一会儿,胤禛领着胤祚和胤禩上了车——佟皇贵妃病了,不能出去,云佩请示过了康熙以后,做主把胤禩也给带上了,左右都有奶娘伺候着,也不算是太麻烦的事情,既然能带,干脆就带上了。

好在内务府准备的车架够大,就算塞下三个小阿哥也完全不挤。

胤禛现在自诩是个小大人了,很愿意帮着额娘照顾弟弟们,从上了车就开始给弟弟们安排:“小六坐对面,挨着额娘坐,小八挨着我,我挨着姨姨!”

等人都坐下来,他又指挥宫女们上茶上点心,然后对有些局促的胤禩说:“吃!”

云秀靠在马车壁上,看着他把每一个人都安排好了,还把车上放着的冰盆特意挪得离云佩远了一点,做完所有的事情以后,他才靠到了云秀身边:“姨姨吃果果?”

云秀说好:“胤禛真棒。”

胤禩显然是有一点局促的,他和车上的人都不熟悉,就只能巴巴地看着胤禛。

胤禛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磨磨蹭蹭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边吃点心,一边叹了口气:“唉,真粘人。”

云秀差点笑得坐不稳:“他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东西?咱们可没教他。”

胤禛理直气壮的:“前几天皇阿玛看我们读书,我看见太子黏着皇阿玛,皇阿玛说的。”

云秀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最有话说,不过,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学的,有些不好的可不能学,知道吗?”她想了想,还是说:“姨母和额娘在你身边放了人,不过不是为了看你做了什么事,或者拦着你不让你做什么,是怕你受了别人的坏影响。”

早早地告诉胤禛他身边有亲额娘安排的人,一个是告诉他她们在乎他,二是为了让他足够自信,以后真要出来什么事,他也能知道该找谁,三就是,万一防止以后有人在她们的关系中做手脚。

这会儿的胤禛年纪还小,弄不清楚她们是什么意思,但以后总能明白的。

几个人在马车上说着话,康熙那边已经准备出宫门了,许航和姜潮并不在马车这一列里,而是在前头打听消息,几时出宫、几时到行宫里,他们都得打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小一刻钟,许航就回来说:“皇上领着大阿哥、太子和三阿哥到慈宁宫去了,说是要接太皇太后登辇。”

边说,他一边看云秀和云佩的脸色。

政事上的东西云秀不敏感,所以下意识地看向了云佩。

云佩想了想,说:“四阿哥还小。”

三阿哥胤祉按照古代的年龄来算,已经七岁了,七岁男女不同席,一定程度上是已经成熟懂事了的代表。

云秀想清楚以后就点头:“咱们不着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康熙以后寿命长着呢,咱们略微苟一苟还是能占好处的。

古北口在山海关和居庸关之间,康熙一是想请太皇太后避暑,二就是趁势巡行边关——古北口是辽东平原和内蒙接壤的咽喉之地。

云秀只知道这两年康熙一直在处理台湾的事情,说是这两年也不太对,很久以前,他在为做准备了,这两年郑氏王朝巨变,姚启圣、施琅被启用,局势才开始转变,到了六月里,佟皇贵妃生皇八女的时候,施琅发兵打下了澎湖,“摄政王”刘国轩败退台湾。

云秀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宫里头那会儿隐隐有传言说佟皇贵妃这个孩子生的日子好,清军大胜,即刻就要了。

结果这传言在佟皇贵妃生下病弱的女儿以后戛然而止,不仅如此,在这个女儿夭折以后,沙俄沿着黑龙江顺流而下入侵大清,后来半路才被伏击的。

云秀没觉得国运和一个小女孩连在一起,只觉得宫里头有些人实在可恶,拿一个刚出生的女孩儿做文章,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也正是因为沙俄入侵,才让康熙在胜利之余起了警惕心。

政事和云秀说不上有什么联系,她唯一关注的是水泥。

之前水泥造出来以后康熙迟迟没有说要用在哪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水泥的生产还没有形成流水线,产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而且之前云秀提供水泥使用思路的时候没有说的特别清楚,她怕自己表现得太异常,引起康熙的怀疑。

康熙叫人把东西生产出来以后也没敢直接大批量地投入使用,而是屯到了现在,修了一条外出的路。

因为朝堂上久久没看见水泥被应用出来,各个都颇有微词,他们觉得皇上是故意给乌雅氏抬身份,所谓的水泥只是为了掩藏事实。

结果等这一条水泥路修出来以后,他们都闭嘴了。

以前跟着皇上到处巡行,走的那个路他们都不忍心说,实在是太难走了!坐在马车里颠得人能吐出来,哪怕是官道,那也让人不舒坦,要是不坐马车,只骑马,路上又没处休息,一天下来腿多半都不能要了,尤其是文官们。

之前他们骂云秀骂得有多狠,现在心里头也就愈发惭愧。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