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做就会后悔(1 / 2)

开春后的三月,霍玉玉及笄了。对于一个姑娘家,是件大事,意味着她已到可以出嫁的年岁。

在家与舅舅一家吃过午饭,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赵侍郎家。赵侍郎的大女儿赵幼菱,就是霍玉玉一边记录病情一边照顾的病人。

赵幼菱不到三十岁,和离在家,患的是痛疾。痛疾一词太笼统,但确实是万宝珍没能诊断出来的疑难杂症。这病说夸张也不夸张,比起呕血、肢体溃烂、肚胀如牛等直观的表现,她只是苍白虚弱。但一旦疼起来,却只能咬着桌角止疼,到现在,她的一口牙已经松了大半了,不过仍是个漂亮的女子。

霍玉玉到赵府的时候,赵幼菱在小院中,陷在躺椅中,身上盖着一床粉色的冬被,半眯着眼看着屋檐上的鸟儿,抑或是天上的流云。天光甚是明媚,她平日里蜡黄的脸色也有了几分光彩。见霍玉玉来了,她也依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霍玉玉问旁边的小丫鬟,昨夜赵幼菱可有什么症状,丫鬟答子时痛了半刻钟就睡下了。霍玉玉点点头,在专门的记事本上记下了。

她往前翻了许多页,对赵幼菱道:“幼菱姐姐,根据我记录的周期——”

赵幼菱从被子中抽出一只手,对她“嘘”道:“玉玉,陪我等等雨吧。”

霍玉玉看了眼薄云晴空,又看了看赵幼菱虚弱的笑,点点头,收起了本子。

赵幼菱总是在等雨,除了她本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霍玉玉摸出一个话本来,“幼菱姐姐,我最近在读一个时兴的话本,你要不要看?”

其实,这是章松雨分享给她的,她没有时间看,带在身上是想还给章松雨。她的包里还揣着一本《千金要方》,是准备空闲的时候看的。

赵幼菱来了些精神,动了动,小丫鬟懂她的意思,想将她扶着坐起来些。霍玉玉叫住了小丫鬟,绕到躺椅后头,将躺椅抬竖起来几分。

赵幼菱感激地对霍玉玉笑了笑,“玉玉,你到这边来,我们一起看。”

大昭繁盛,盛行的话本多是讲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这一本也不例外。翻开书第一页,便说道女主人公是知书府的千金,生来病弱,性情沉郁,被家人送去远亲家养病。..

霍玉玉再看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起了原囿安——

去年秋季开始,原囿安的来信愈来愈少,对她信中所谈之事,也只回应了只言片语。她还写信问过忧叔,问原囿安是不是病了之类。忧叔却告诉她,公子本就是寡言少语之人,先前回信的内容,大多是让他去市集中打听得来的,现在许是公子也觉得无趣,便没有再与她提及。

为了让原囿安多回她些字,她还厚着脸皮又写了满篇想他的话。以前她写信说一句想他,都会被他回“小孩子说什么胡话,下不为例”,这一次他却只字未提。

驿站偶尔会出现遗漏的情况,不知是不是这原因导致这封信没有送到,或是原囿安的回信没有送来。

霍玉玉一颗心等得七上八下,一边朝稳里猜,许是信漏了;一边又忍不住脸红地遐思,原囿安是不是终于开了窍害羞得不敢回信。

没想到,除了去岁腊月来过一封信,今年已过了足足三个月,原囿安都没有再寄来一封信。

霍玉玉这三年在万宝珍身边,几乎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过一个月的空余时间。加上她年岁小,也不能独自回锦官城,是以,她再想原囿安,也只能多寄些信去。

她无数次想问他何时来平京城,但又怕平京是他的伤心地,加上原家的情况她并不了解,便回回都忍着没提,只能多说些趣事,小心翼翼地构建着她眼中的平京。

难道,他在怪她没有回去看他吗?

少女今日被章氏化了细致的妆容,却愁眉苦脸,一眼便让人瞧出来有心事。

赵幼菱看完一页,等了等,见还未翻页,便抬眼瞧她,发现她一副忧思深重的模样发着愣。

“玉玉,长大了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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