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初见“姐夫”(1 / 2)

霍恺同了解自己的姐姐,平时虎了吧唧的,护他的时候跟只小老虎似的,但遇到自己的事儿,尤其是人际关系这一方面,就有根筋轴着一样。

比如沈含彦,两人小时候关系还是很好的,但别人打趣多了,霍玉玉就真的觉得两人长大了是要成亲的。也不看人沈含彦性格是怎么样的,巴巴地凑上去,受了冷待,又自个儿躲着哭,哭完了也不长记性。

而且十四五岁和十岁,心性差太多了。别说十四岁的沈含彦不喜欢十岁的霍玉玉,就是同龄的霍恺同,都觉得霍玉玉幼稚。

好在霍玉玉已经成熟了,不再跟着沈含彦后头转了,虽然还是时不时冒出些傻气……

现在这个姓原的公子,上回远远地看到一眼,没沈含彦高,应该年纪不大,估计跟霍玉玉合得来吧。

霍恺同心想,他姐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

虽然他觉得就他姐那性格,到了平京城肯定很快就能结交到新朋友了,但与旧朋友告别,还是件很伤感的事情呐。

受了姐姐那么多照拂,警告朋友不许忘记她这件事情,就交给他这个弟弟吧。

(说到幼稚,五十步的霍恺同总是嘲笑一百步的霍玉玉啊。)

霍恺同敲了门后,便开始在心底预演,等等见了霍玉玉的友人,该如何自我介绍。

要说些什么寒暄一二吗?还是直接警告他,让他不能因为搬家就忘记霍玉玉,因为霍玉玉很在乎他这个朋友?不行,太没有礼貌了。身为读书人,自然是要好言相劝,像是说些重情重义的名人轶事啦,有谁来着?对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是名人所以懒得听?

霍恺同对原囿安没抱有什么期待,能跟霍玉玉玩到一块儿的,甭管长什么样,八成跟林舒涵那个小胖子一个路子。

这样一想,眼前的高门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静穆了。

……

听到几声敲门声,忧叔以为是霍玉玉来了,扔下手中正在洗的碗,跑去开门,刚出了厨房,忽然想到公子先前的嘱咐,步子一转,决定还是先去请示公子。

房门口支了张躺椅,半面迎光,原囿安就半倚在躺椅中看书,身上裹了件黑色的厚毛披风,一旁烧着炭炉,炉子上热着水,炉子边燃着香。细烟冉冉升着,将少年冷肃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他不是习武之人,加上还病着,没有注意到有人在外面敲门。

“公子,外面有人敲门。”除了霍玉玉,没有人会来,所以两人都默认了外面的人是霍玉玉。

原囿安长睫一扇,身体仿佛被一根弦绷了起来似的,下一刻,又忍不住探起脖子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忧叔看着自己,倒是有些不自在,身体塌了回去,比方才陷得深些了,看着书,苍白的脸上满是淡漠,让人瞧不出心绪。

“我去把霍姑娘领进来?”忧叔问。

原囿安下意识冷了脸,“又自作主张?”

话一出口,他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喉头一滚,软和了些,“你让她回去吧。”

“可——”

习惯了忧叔向着霍玉玉,原囿安以为这次也是,刚消退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我的话又开始不管用了吗?”

忧叔暗暗叹了口气,“上次是以公子补觉为由让霍姑娘回去了,这次——”

原囿安不假思索道:“你就说怕过了病气。”

“霍姑娘若是知道你生病,肯定很担心,非得进来,拦不住的。”

原囿安指腹一紧,沉默了。

忧叔说得不错,那小孩,很在乎他。

记得上一次生病,还是夏秋交季,他一病就是大半个月,小孩每天都会都会跑来守着,看着他吃药,守着他进食,说些有的没的逗他开心。

他感觉自己像一株被精心照料的花,经不住风吹雨打,霍玉玉就是养花人,恨不得拿个罩子把他罩起来。不是说什么他像花仙子吗?明明很荒谬,倒真有几分那样的感觉了。

忧叔见他有些出神,提醒道:“公子?”

原囿安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又在贪恋霍玉玉带来的温暖,脸上的怒气突然浓烈起来,一如这漫天的积雨云似的。

他冷声道:“你自己找个理由吧。”

说说罢,少年起身,拿着书进屋了。

忧叔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跟了进去,将忍了很久的话问了出来:

“公子是跟霍姑娘闹什么矛盾了吗?”单方面生闷气那种。

“没有。”

“那为何霍姑娘几日不曾来找您?”

少年顿了一下,没好气道:“这话你问我做什么?问完了吗?该去送客了。”

女人心海底针,公子的心,则是海底的沙。

“还有一个问题,”忧叔顶着少年的戾气问,“霍姑娘来找您了,你为何不见?”

少年回答不出,哽着喉咙冒出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他总不能说,人小姑娘喜欢他,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希望对方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但又觉得自己特别无耻吧。

因为可耻,所以恼怒,所以逃避。

忧叔没有因为这句气话离开,沉默地站着,脊背笔直。

好一会儿,少年失了气力般,虚弱地答,“你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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