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 / 2)

徽雪营的死士等候在外,槐哥儿又走了几步:“我再送送殿下?”

文凤真无奈道:“你再送,就跟着本王一块儿去了。”

槐哥儿又问了一声:“殿下,你若是死了,真的不把白也送我?”

文凤真目光冷静,一把推开他的脑袋:“走了。”

辽袖的声音响起:“槐哥儿,不要再纠缠殿下!”

文凤真身形一滞,哪怕没有转头,他也能想象出,她那副苍白的小脸儿,生了清冷淡漠的神情。

仿佛一切心不在焉。

文凤真面色如初,挥了挥手,一眼都没有回头看她。

辽袖在宫中有时可以俯瞰全城,看清远处的鹿筑一点点装灯饰彩。

朝堂的事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她无暇分心去在意旁人的婚事。

她察觉到一股暗流涌动。

在皇后的授意下,各方跳梁小丑开始鼓噪。

文凤真婚事定下来后,所有人蠢蠢欲动,都想拿她这个势单力薄的长公主开刀。

她摸了摸槐哥儿的脑袋。

一时间生出不知何种情绪,当她知晓槐哥儿不是傻子时,起初心里惊喜交加,随之而来更加沉重。

“槐哥儿,你以后可不能有事瞒我了。”

槐哥儿趴在雕栏上,轻声说。

“姐姐,宫里保护咱们的禁卫军,至少一百人被渗透了。”

“方才来了汇报,这伙人趁着文凤真大婚,李湛的军马将近三百人汇聚在养德门外,借机发动宫变,想要夺权。”

“禁卫军一时难以挡住,如今已经过了东西甬道,往这边来了。”

辽袖指骨冰凉地搭在玉栏上,她仰头,望着寂寂夜空,漫天星河。

皇后这是要给她一个乱刀之下的死法。

从幼时寄人篱下,她便没有自己的家,如惊弓之鸟惶惶度日,委曲求全。

她只有一个小包袱,带着雪芽从一个家被赶去另一个家。

后来她爹告诉她,整个皇城就是她的家,她有了监国之权,从此再也没有人能赶走她。

辽袖忽然开口:“槐哥儿,去调动父皇给我预备的暗卫。”

哪怕死,她也要死在这儿。

因为天下之大,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她抱着弟弟,额头贴额头,此刻在深宫之中,只有姐弟两个相依为命。

槐哥儿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眼眸冷静,顺手拿了一柄刀。

“不会放一个人进来!”

辽袖伸出手指,黝黑夜空中,盏盏摇晃的宫灯,映照出一颗又一颗雪粒子,忽远忽近,随风吹卷过来。

咦?今年的雪下得这样早。

雪粒子轻轻飘在她玉白的指尖,眨眼就融化了,丝丝凉意渗透皮肤。

辽袖笑了笑。

重活一世,还是难以逃脱的宿命。

在这样一个寒冷刺骨的雪夜,死在他的大婚前夕吗?

辽袖不知道。

东西甬道中,大红吉服的昳丽青年一转身。

拦截在李湛的三百名士兵前!

老太监战战兢兢地颤声道:“殿下,您别误了吉时啊!大家都在等您呢。”

文凤真一招手,四面宫墙搭起箭矢,密密麻麻。

云针率一批精锐死士早在宫里部署多时,一直隐匿在暗处。

在赴婚宴前,解决掉一切碍眼的东西。

哪怕不是未雨绸缪,孤身一人也得站在她面前。

文凤真长身玉立,斯文明净的脸,隐隐爆出不符合这张脸的杀气,咬牙切齿。

“狗娘养的王八蛋,李湛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别想竖着出去!”

*

已经过了成婚的吉时,鹿筑上还是未见文凤真身影。

宴席已过了一半,停歇了欢声笑语,显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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