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最近还是不出门了,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说吧……

纪瑶神色呆呆地,耳边突地响起声如击玉,能蛊惑人心的清润嗓音。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第10章受了委屈就这般想与本王两不相干……

深秋日短,天光逐渐昏暗下来。

赵霁身上清苦的药香已经很淡,被屋内雪松香完全遮掩,纪瑶味觉嗅觉异于常人才能略闻到一点。

棋盘上白棋大势已去,他不知何时已松开她的手,正用清冷无澜的眸子注视着她。

纪瑶掩下心事收回手,不过走神的功夫,竟已过去一个时辰。

思及鸦青所言,她不由得双手微微握拳,深吸口气道:“方才的膳食是由小厨房做的,我观王爷用得也不错。

王爷觉得午膳味道不对,许是公务繁忙身心疲累之故。您大病初愈,不应太过劳累,若不好好用膳,又如何能养好身子骨。”

纪瑶说话时眉眼低垂,自知双方差距悬殊,她这番劝解难免显得自不量力,可若真如鸦青所说赵霁只用她做的膳,那必然会很麻烦。

她是他的药,他要她乖一点。

她想着只管吃吃喝喝,安安分分地活着就好,本也无意与他有过多牵扯。

她低着头,自是没瞧见赵霁一闪而逝的错愕,双眸越发地冷凉。

上晌时得知在她心中无足轻重,原以为方才的膳食是小姑娘认清事实回心转意,她嫁给他,从今往后只能依赖他。

虽意外小姑娘转变太快,又一时厨艺失手,但他心情不错,便赏脸多用一些。

竟全然不是么?

赵霁陡然生出被骗的荒谬,冷嗤一声:“小姑娘,耍本王好玩么?”

“啊?”纪瑶不明白他的意思,错愕地抬头,怔愣在他虽轻笑着却冷冽骇人的眼神里。

“我、我不明白王爷此言何意?”纪瑶下意识想往后缩。

赵霁逼近身形娇柔的小姑娘,捏住她白嫩的下巴,强迫她目光无法躲闪,声如击玉,轻缓却危险。

“何意?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又怎会不明白?”

纪瑶下巴发痛,被他这般逼问,心头压着事儿的她,禁不住双眸泛红染了湿意,嗫喏着:“不明白就是不明白,王爷承诺过不会动我一根手指头的。”

语调娇娇软软,像小猫似的挠人耳蜗的,此刻听着却无比委屈。

她不过是劝他用膳,若这样也不允,往后她少管闲事便是。

小姑娘的委屈不似作假,那便是当真想疏远他。

赵霁深深注视她一会儿才松开,白嫩的下巴留下红印儿,他静静望着窗外遍地的菊。

“出去。”

赵霁坐在那神情难辨,笼了一身清冷犹如明月,明明近在咫尺,却遥远得不可捉摸。

纪瑶垂下眼睑,起身离去。

廊下候命的鸦青鸦羽见王妃出屋时眼眶泛红,心下惊诧不已,王妃脾性随和,爷做什么把人给惹哭了。

纪瑶前脚刚走,后脚在车上睡着的赵阙就吧嗒嗒跑进颐青院,横冲直撞的,侍卫也不敢拦他。

他脚下生风,飞奔着朝赵霁而去,大声喊着:“哥哥,哥哥!”

鸦青鸦羽着急地跟在后头:“小祖宗,您慢点儿,别磕着了!”

赵阙扒着赵霁的腿往上爬,却被有力的手臂拎回地上,赵霁清冷的眸子睨他一眼:“吵,站着说话。”

赵阙被看得发憷,不知谁惹他哥生气了,却仍忍不住急切道:“嫂嫂,是嫂嫂出事了!”

赵霁波澜不惊:“说清楚。”

“我们在顶珍坊遇到了坏人,还听到很多关于嫂嫂的不好的话。”

赵霁冷眸微眯:“你们今日出府了?”

赵阙本能地感到危险,出府怎么了,他上下学宫每天都出府。

赵霁垂眸不语。

鸦羽不用爷吩咐,转身出了颐青院,去查顶珍坊一事儿去了。

鸦青察觉爷心情不佳,将对哥哥满心孺慕之情的赵阙哄了出去,赵阙虽不甘就此离去,也不得不听鸦青哥哥的话。

室内安静下来,赵霁沉默地望着花圃,良久,发出别有深意地呢喃。

“受了委屈也不知找我帮忙讨回,区区小姑娘又能承受住多少。”

“就这么想与本王两不相干?”

寒月挂上中天,夜雾渐渐弥漫。

颐青院书房内,鸦羽事无巨细的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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