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从前世到今生,她艰难的处境似乎没有改变过分毫。仍然是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挣扎,求生,处处看人脸色……

然而,同是出自英国公府上,妹妹姚思浅不争不抢地,就得尽了所有人的宠爱。

她不甘心,乃至整个人都快要夹杂着愤怒,怨恨的嫉妒心给吞没……

基于这份心理,姚思柔张口喊住了魏旻言,“殿下以为,抄写经文就是尽了孝心?那妾的妹妹曾为礼部尚书家的老夫人手写经书,可算是孝顺了陈老夫人?”

这番话真可谓是强辩了。但魏旻言听后,却无心就她三观不正的部分做修正,只管将注意力放在姚思浅身上。

说起礼部尚书陈氏,他仅有的印象,便是近日在英国公的寿宴上和他家小公子打了个照面。更多的,诸如姚、陈两门关系远近等等事情,魏旻言一概不知。

思及此处,魏旻言不禁有些郁闷。

他一天天的都盼着,能早日把她拐进家门才好,但对于人家姑娘的交际圈却毫无了解……这个准夫君当的,实在是不合格。

想了想,魏旻言当下就决定,回去以后立刻给姚思浅写封书信。他突然地归心似箭,也顾不得姚思柔这厢还在等着他的回应,掉头就走。

姚思柔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怔了怔,才急匆匆地开口道:“殿下难道没有什么话想问妾吗?”

“问题没有,忠告倒能给你一句。”魏旻言脚步微顿,却连一个回眸也吝啬给她,“别在妄想挑拨本宫对她的感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旻言:下面的问题,请据实以答:1.总共有几位闺中密友,分别是谁?2.可有竹马,是哪家的臭小子?3.??

姚思浅:“?”结个婚,怎么还做起访谈来了【嫌弃脸】

第12章和亲使者

姚时安刚从外面回来,正准备顺道去广月阁瞅两眼,便在回廊处遇上了青桃。她怀里似乎揣着什么,因为藏的深,看得不甚清楚。

姚时安不禁感到奇怪,张口就喊住了她,“慢着。”

青桃见是姚时安,心里着实一惊,这……碰到谁不好,偏偏是最难应付的一位爷。“奴婢请世子安。”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可是念儿要的?”

青桃咧了咧嘴,嘴角凝成一个僵硬的弧度,“哦,世子殿下问这个啊!不过就是寿王妃娘娘托人给二小姐送了封信。没多大点事儿,不劳世子挂记。”

“柔儿?给我看看。”说着,姚时安伸出手,却被青桃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她尴尬地轻咳几声,道“姐妹间难免有些体己话想说,世子还是别看了吧。”

姚时安眉心一拧,“我听说,念儿和太子殿下时常互通书信,可有其事?”

他在今日之前就略有耳闻,本来打算亲口询问姚思浅。但如今,撞见青桃这般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便肯定了七八成。

“这,这……奴婢也只是听命办事。”

姚时安听了,也的确不再相为难,只道“我和你一块去吧。”

于是,当姚思浅听到门口的动静声,抬头一望,就看见青桃尾随姚时安身后走来。后者的脸色算不上好,像是清朗的天空染上一层阴霾,淡淡的,却挥散不去。

“哥哥,怎么来了?”

姚时安揭袍而坐,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面庞上,隐含着责怪。“太子殿下看重,为兄的自然替你高兴,但左右完婚也就这半年中的事了。两情若是长久,又何需急在这朝朝暮暮的?”

姚思浅不禁觉得头疼,哥哥说教起来一套一套的。此时不打断他,还不知道能训多久,“哥哥多虑了,”她摆正身子,满脸严肃地道:“哥哥是知道妹妹这性子的。妹妹连提笔都嫌费力,更别说写这方方正正的小楷了。”

闻言,姚时安不由一愣。

自家妹妹对感情的态度向来开放,以至于,他下意识就认为是姚思浅主动开始的书信往返。结果,真正放不下的人居然是太子爷?

姚思浅重重地叹了口气,看起来似乎颇为烦恼,“哥哥,我只问你一句,太子殿下同你说话,你敢不回答吗?”不等姚时安回应,她又接着道:“至少我是不敢的。那么,书信也是同等的意思啊。”

她一通话把姚时安堵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摇了摇头,语气是显而易见的无奈,“你啊你……”微顿,“可毕竟是亲笔的东西,内容也别太过露骨,以免将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姚思浅不语,墨色的瞳仁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直盯得姚时安头皮发麻,“怎么了?”

“我说哥哥,我明白你是个矜持又保守,优雅又含蓄的君子。但你再怎么保守,也不能保守到都这么老大不小了,还不娶亲吧……否则,将来爵位该由谁继承呢?”

姚时安心情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谁能想到,像他这样从小到大皆不让爹娘操心的才俊,竟然也沦落到需要家中幺妹来逼婚了。

“若是有了合适的女子,我自然会去提亲的。”

姚思浅半信半疑,“依你看,华城公主合适吗?”

当这四个字一进入耳畔,姚时安顿觉心跳似乎漏了节拍,久久也难以回神。

他脑海中不可遏止地浮现,十来岁那会儿出入宫闱,小公主成天将爱与不爱的话儿挂在嘴边。起初,他还有几分羞涩,尤其她仰起头,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时,粉妆玉琢的模样着实让人怜爱。

但是听得多了,他便渐渐地不再上心,甚至于没当一回事。

“哥哥先别急着否定,”姚思浅循循说着,“你和公主算得上半个青梅竹马,情谊在,身份也相匹配。再加上,哥哥并不执着于功名,说起来尚主未必是件坏事。”

她会这么说,多半是考量到当今的风气。而贵族子弟以尚公主为恶的缘由,还得从前朝说起。

当时的天子为防外戚乱政,架空了驸马的实权,除了个从五品的官衔外,几乎一无所有。也因此,给人一种尚了公主等于自断前程的认知。

然而,这些身外之物都不是姚时安真正在乎的。

“她很好。”

他说着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姚思柔却知道他是听进去了。

若不是这些年游历南北,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姚时安或许直到现在也意识不到,那股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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