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俞景石找了个间隙来到俞景山身边提醒道:“尽快把酒送过来。”

酒王要提供百斤的酒用于窖藏,几十年后,会成为俞氏独有的珍品,用于奖励新一代的酒王,或是为俞氏全族牟利,作为奖励,族中会出高额的报酬。

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俞景山沉默着点头。

晚膳,族长设宴款待来自四面八方的族人。

俞静凌凭借酿酒和调酒的本事开拓了疆土,没想到,超越她的除了那些令人钦佩的长辈,还有同为女嗣的俞静宜,不免多关注了几分,与俞静宜攀谈了几句拉近关系之后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到祖地,对其他支的族人不了解,我刚从旁人口中听说俞华霖是你失踪的兄长,真是奇怪,前阵子曾有人从祖地一路找到我店里寻俞华霖的亲人,对方可有找到你们家?”

俞氏每一个刚出的小辈的名字都在族长面前过了眼,不会出现同名的情况,俞华霖只此一位。

俞静宜脸色一沉,老太太和大房竟是用这种方式压下此事,若对方寻找无果放弃了呢,若兄长意在向家中求援,因此错过了最佳时机呢?

上辈子不了了之,是不是正是这个缘故?

她道:“我们没有见到那个人,对方可有留下名字和联络的方式?”

俞静凌摇摇头:“柳州的族人我都清楚,没有这个人,我让他去外州打听了。”

就在这时,族长分别向俞景石和俞静宜招手:“来来来,你们都是族中优秀的后辈,到我们这桌来。”

以俞景石的品行当不了族长,但从能力上来讲,免不得一个族老之位,而俞静宜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事,前途不可限量,一群老家伙决定开个小灶,传授经验。

俞静宜霍然起身。

第65章.上梁不正下梁歪俞静宜来……

俞静宜来到主桌,意外地迎上一群老头子热切的目光。族长道:“静宜,你上次送我的那种药酒还有吗?”

俞静宜了然:“有。”

族长精神抖擞,神清气爽:“我说我喝过你送的药酒,身子骨有劲了,阴天下雨的时候膝盖也不疼了,他们都不信,明个儿你回云州城走一趟,给这群糟老头子一人装上几斤,酒钱算我的。”

俞静宜唇角抿出弧度:“无需回云州城,我这次来的时候为族长和诸位族老每人准备了五斤,算是我作为晚辈的一片心意。”

有好东西自然不能忘了自家人,除此之外,她还抱有一份私心,与其与外面的人合作不如与自家人合作,俞家的酒肆分布在半个大晋,若是每间酒肆都能够售卖药酒,她的目标就达成了一半,这五斤酒算是敲门砖,若是族长和族老有意自会问起,若是无意,她也不会强求,再另外想办法。

闻言,族长大笑三声,向一众族老炫耀道:“我跟你们说,静宜这孩子只有两只手掌那么大我就抱过,那时候我就觉得她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果不其然,不仅有出息还孝顺。”

“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族老们口中附和,心道,你就吹牛吧,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很羡慕,若是自己这一支也有一个有能力又贴心的女嗣就好了。

风头都被侄女抢去了,差不多同时来此的俞景石心有不满,沉声道:“静宜,今年酿酒的时候,你让你爹到我这里来一趟,我帮他指点一下,分家之后一年不如一年,再这样下去,酒肆迟早要关门。”

每一年的酒王都是这么得来的,他端出身为酒王的姿态,享受着族人投来的钦佩的目光,没有半分心虚之感。

听到他的话,族长脸上的笑容褪去,话头一转:“是该如此。”

在他的印象中,俞景山是个踏实而勤勉的后辈,全然没料到他酿出的酒这么差,连累他在全族面前丢脸。

俞静宜看向俞景石:“爹说了,家里今年的酒交给我来操持,大伯能不能给我讲讲大伯是如何酿出这么好的酒?”

打从第一年成为酒王,俞景石就从俞景山那里取过经了,每次对旁人说完都会得到盛赞,因而他没有听出俞静宜的嘲讽之意,得意地分享经验。

选粮要精,不能贪图便宜选陈粮,或是当年遭过灾的地产出的粮,水要选取口感甘甜的山泉和井水,不能用河水,在同等的条件下,浸泡蒸煮的时间和温度按照方子来做总不会太差,决胜的关键在于对实际情况的把控。

整个过程,他会寸步不离地守着,随时进行调整,更是通过数千次的尝试用身体记住了温度,丝毫不差,这是无法言传身教的。

俞静宜又道:“爹带来的酒大伯有喝过,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俞景山用来参加族比的酒是俞景石所酿,他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么差了,在座都是酒王,说差了容易露出马脚,他给俞静宜投去一抹暗含警告的眼神。

“大伯说不出来,就让我来告诉大伯。”俞静宜目光冷凉:“大伯的粮都是从粮商手里买的,大量采购的时候会混掺,只是产地不同还好,若是遇到奸商以次充好,连陈粮都混进去,又如何能把控,就算照搬方子,也弥补不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她爹都是提前选好地,在收获的时候亲自去盯着,多付一些辛苦钱让农户帮忙筛选,相比粮商,她爹给的价格更高,农户都很用心。

而同一批粮,只需取少量尝试几次,就能掌握整体的情况。

她爹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隐瞒俞景石,可俞景石以为,他这是为了省钱,分家之后,转而从粮商手中买粮。

头两年战事吃紧各地屯粮,次年换新,将陈粮低价转给粮商售卖,俞景石的酒可不就垫底了。

“嘭!”族长猛地一拍桌面,木质的桌板发出一声轰鸣,碗碟震荡,他恼怒吼道:“俞景石,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闻声,族人纷纷侧目,停下动作,全场肃然,针落可闻。

俞景石面色涨红说不出话来,这件事经不起细究,去酒窖看一眼就知道了,想不认都不行,他万万没有想到俞静宜会突然变卦,她不想知道她哥哥的消息了吗?

酒王必是出自这一家,俞景石第一次成为酒王的时候,是俞老太爷过世的第一年,俞静宜这一辈还小,不是俞景石就是俞景山,俞景石在族长这里是落过黑账的,即便他不说,族长已经猜到了。

与此同时,他不免对俞静宜感到不满:“你为何现在才说?”

她爹有老太太压着,就不用说了,以俞静宜的性子不该认这个亏才是。

“以前没有独立门户的时候,祖母说了,酒肆在大伯名下,大伯成为酒王,家里的生意才会更好。”俞静宜眼眶一红:“这次我们本打算拒绝,可祖母用我哥哥的消息威胁我们。”

“华霖有消息了?”事关子嗣安危,族长十分重视。

酒王有假,族宴也进行不下去了,族长命人把俞老太太找来,仔细询问此事,俞老太太心知大祸临头,把大房媳妇苏翠莲推出去:“那人是你见的,你来说。”

苏翠莲避无可避,迫不得已道出始末。

卫津开门见山询问她,是否是俞华霖的亲眷,她便知对方是为俞华霖而来,一家子正为族比之事犯难,二房如今翅膀硬了,断然不会交出新酒,于是胡乱指路将他骗去柳州,以此与二房做交易。

俞静宜道:“对方可有说起我哥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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