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她往前走,步履间全是与天地相融的清辉。化神期威压无意流动,无声笼罩天地,全场便都敛了嬉笑。

“浮花门有幸举办这一次的青云大会,承蒙诸位长老赏脸前来。这等修真界盛事,我也是期盼久矣……嗯,这是?”

镜如玉的话突然停住,视线落到天枢旁边的空位上,止下步伐。

空气都安静了一秒。

看了很久才红唇悠悠地勾起,眼眸静静转向天枢,笑吟吟道:“忘情宗就来了你们两人。”

她话语带笑,可是神色莫测,杏眸里全是冷意。

天枢还没来得及说话。

镜如玉已经微笑,偏头,轻描淡写道:“酉时已到,既然这位太上长老还没来,想必也是忙得很,那就不必来了吧。秦三公子,这刚好多了一个位置。你就坐这吧。”

她轻飘飘的话,将天枢和衡白都置于最为尴尬之地,也是狠狠一个巴掌扇在忘情宗脸上。

流光宗的扶城长老没忍住,嗤笑出声,满是幸灾乐祸。

镜如玉一般也不会故意去刁难忘情宗。但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疏漏,新仇旧恨一起,当然会不留情面。

秦长熙面具下的唇慢慢勾起,拿着折扇作礼:“那长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天枢根本就不敢说话。

这也是为什么九大宗总会有一个洞虚期长老带队的原因。真正直面化神期修士,大乘期连抵抗威压的资格都没有。

秦三公子,秦长熙?紫金洲秦家?

其余长老纷纷神色一凛。

秦长熙带着银色面具,摇着折扇,迈步往最靠前的那扇椅子走去。

其余人暗中交换眼神,都对那位一直迟迟未现身的忘情宗太上长老半是唏嘘半是怜悯。

秦长熙落座,那就是落在忘情宗脸上的一耳光。但忘情宗理亏在先,那长老就算回来,恐怕也未必敢和秦长熙相争。

衡白脸色苍白,急了,可是刚开口说出一句话,马上就感觉咽喉被一股莫名的灵力扼住。

秦长熙从善如流就要落座。可在他靠近椅子之前,一片梨花从椅子后的树上落下。

轻飘飘,却卷罡风带清锋——猛地化为利刃,将他手里的折扇割裂。

咚。半截折扇落到地上。

所有人愣住。

秦长熙猛地抬头。

仙宴灯华满堂中,谢识衣自云台走下,雪衣纤尘不染,广袖如云,平静道:“酉时到了吗?”

酉时到了吗?

没到。若真按时辰来算,还差一柱香。

他出声的一刻。

整个仙宴好像沸水结冰,顷刻凝固。

镜如玉笑不出来了。

而秦长熙握着半截折扇,唇抿成一条直线。

谢识衣往前走,这是他闭关百年后第一次出现在九宗面前。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捏着,脑海里已经心思千转。

谢识衣走近,熟悉的轻薄鲛纱出现视野,清寒一如霄玉殿的天壁台阶。众人脸色一紧,齐齐道。

“拜见盟主。”“拜见盟主。”

秦长熙也是心中大骇,不知道谢识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镜如玉的神色变幻在一瞬之间,她眼波流转,随后才笑道:“渡微?”

谢识衣:“你刚刚是想让秦长熙坐这里?”

镜如玉神色不变,微笑道:“误会而已,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谢识衣没有跟她多说什么。

秦长熙站在一旁,银色面具下又恢复和善的笑,还能微微俯身,伸出手道:“盟主,请。”

第49章双生(五)

浮灯一盏盏亮起,镜如玉坐在主座上。因为谢识衣的到来,心里早就准备好的话,临时改了说法。

她微笑静静道:“今日设宴仙台邀请诸位长老,除了尽我浮花门地主之谊外,也是想向诸位说件事,问问大家的意见。”实际上,如果不是谢应在,根本没有后面一句。

镜如玉慢条斯理道:“青云大会往年都选择抽签比试,一轮一轮决出最后胜者,择一百天骄定榜。但这一次,我想在规则上稍微做些变动。”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笑吟吟看过在场每个人,最后落到谢识衣身上,轻轻说。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你我都知修行一事关乎人、关乎时、关乎运。擂台方寸之地,一场胜负,谈何去论一个人的真正实力?不若换一种比试,浩大天地间,或许更能见一人的心性与天姿。”

“浮花门有一处汀澜秘境,乃我派洞虚期太上长老渡劫陨落后所留。原是豢养毒虫之地,现在已经荒废多年。里面密林丛生,地势险恶,气候变化多端,乃是上好的历练之地。其中细虫毒蛇虽危险,却也不致命。”

“我打算青云大会分为两轮,第一轮决出五百人。第二轮让这五百人入汀澜秘境,先出秘境者为胜,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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