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1 / 2)

自她有了小娘子,常伯樊就很是谨慎小心,今天非要带她来,还让她穿这身衣裳,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在他离开之前镇住他族里的这些人罢?

他用心良苦,苏苑娘想着他的用意,心口酸疼得厉害。

“暂且不用,”常伯樊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嘴角往上扬了扬,“等会儿开席我们一出去,就都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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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是了。”

常伯樊说是不出去,不一会儿还是被不好意思的宁姑爷请去了,他们宁家的长辈亲戚想见一见常伯樊,常当家当下就随他去了。

常家的三姑奶奶过来陪了苏苑娘,家里还捧了不少吃的过来,把小堂里的那张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姑奶奶过来陪客,还带来了家里的小辈,是她的几个孙女和外孙女,皆是小娘子,小娘子们皆有些拘谨,苏苑娘也不像她娘亲和长嫂那般八面玲珑极会与人打交道,便是与孩子们也能找上话来说,她今天事先也没想到会有此景出现,也没带小娘子会喜欢的小东西过来,便找通秋要了荷包,给小娘子们一人分了五文钱。

她没想着单独见小娘子,但带了小辈的见面钱。

表婶婶给见面钱,小娘子们看着想要但不敢要,齐齐朝她们的祖母外祖母常姑奶奶看去,苏苑娘也跟着看了过去,和小娘子一道眼巴巴地看着姑奶奶等她的首肯。

三姑奶奶也是哭笑不得,见侄媳妇要给的钱不多,便朝小娘子们点了头,小娘子们脸上顿时展了欢颜,有那沉不住气的,还小小地欢呼了一声。

给完见面礼,孩子们就没那般拘谨了,还有孩子剥了一粒花生,抬着小手怯生生地把手板心里的花生米送给苏苑娘,“婶婶吃。”

“嗯,”苏苑娘点头,把花生米接过吃了,给小孩递了个糖,“小娘子,你也吃。”

小孩儿顿时朝她露出了羞涩的笑容来。

有了此举,又有孩子和苏苑娘说起了话,等到这家的大儿媳妇过来,只见家里那些调皮淘气的小娘子皆乖乖地坐在桌子上,居然真真安安静静地陪着祖母和外祖母安生待客也是奇了。

等常府的夫人和她见过礼,看着她那双宁静怡人的眼睛,她在心里也是赞了一声,在心里信了那些常府当家独独衷爱于她的传言。

这等女子,哪有郎君不想求。

直等到开席,苏苑娘才在三姑奶奶和宁家的儿媳和女儿陪伴下上了女席。

许是她这一桌皆是对她甚是客气的宁家亲戚,桌子上皆是对她嘘寒问暖的长辈,就是说到她身上衣裳的事也颇为客气,也只是说这是贵人穿的,穿到她身上恰恰好,而按不住好奇的嫂嫂们问的也是她有没有去过宫里,见过宫里娘娘的事。

“没有去过。”苏苑娘说罢,见问话的只是宁家嫂嫂,但满桌的人,还有旁桌的人都像是想听的样子,连彼此交谈的声音都止了,本只想回一句的她见状一顿,尔后细细答道:“我家当家的去了两次,见了皇帝陛下两次,第二次他回来就带了宫里的公公回来给我赏了身上这身衣裳,公公们人极好,在我们家里还坐了一会儿喝了碗茶才回去。”

“原来是这样啊,”问话的宁家二嫂惊叹地看着她身上的衣裳,“我就说了,这么贵的衣裳,是用了金线吗?只有宫里做得起了,寻常人家,像我们临苏这地方,我敢说没几户人家还用金子在身上绣花的。”

有也是有的,但也得看敢不敢了,财不露白,临苏城有钱人是有的,但有这个把金子穿在身上不怕招来麻烦的人可真没几家,就是最为嚣张的县令夫人也不至于这等跋扈,在坐的常姑奶奶和几个精于世故的老人家很是知道这其中的路数,也知这临苏城里能穿得起这身衣裳的,还真就眼前这个被皇帝赐衣的常家小妇人了。

也不知她哪修来的福气,投身状元家也就罢了,还嫁了个好夫郎,不过一想她明明是状元女,还得随她被放到临苏来的状元爹与他们一起屈就于这小地方,也只得嫁这小地方里看起来最出挑的人家,若是放到都城,这等样

貌性情,早成了大家妇也不知。

这般一想,几个见她一个小辈有此等风光心里便有些不顺的老人家也就释然了一二,对这小辈也就愿意多说几句了。

苏苑娘不知各人心思,她是不擅言辞,但家教使然极为尊老爱幼,就是多经了一世,对没伤害过她的老幼也还是如同前世一样,老人家们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让她夹哪个菜她谢完谢就会夹一筷子,就是不喜吃也会送一点进嘴里吃一口。

她是个安静乖顺的,看在人眼的眼里,就是个矜持贵气的小娘子,吃到半席,就是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宁家女儿们也和她说起了话来,问起了都城里的貌景来。

苏苑娘去都城在家里呆的时候多,出的最长的几次远门都是去外祖和兄嫂家的,远不如三姐见识的多,她便把三姐叫了出来让三姐和她们说。

宁家不大,家里只摆了两处贵客坐的男女两席,一般的亲朋戚友街坊邻居都坐到摆在家外面的桌席去了,这男女两席离得也不远,男席在大堂和大堂场坪上,女席就在侧厢房腾出来的屋子里,三姐这一说,声音都传到外面去了,惹了不少在场坪吃席的男客端着碗倚在门边吃边听她说。

常当家在大堂堂内从南和的嘴里都知道了这事。

混迹宁家喜席当中和众干临苏本地人一道吃酒的都尉府三人也坐在场坪里,三姐那哄亮还能显出几分清脆的声音一传入他们耳里,卫次郎忍着笑低头与陶臻小声道:“臻哥,三姐这嗓子,比唢呐还响,这是绕梁三日余音能不绝呀。”

陶臻见他淘气,摇摇头道:“莫要这般说一个小娘子。”

卫次郎不以为然,道:“三姐又不是个一般小娘子,一般小娘子哪有她这等能耐。”

按他看来,胡三姐这一路来所做的事,不比南和这个大当家身边的大管事来得少,她差就差在她是个女儿身,不能像南和那样作为一个爷们抛头露脸,代主家行事。

“那也不能这般说她,她到底是个小娘子。”在陶臻眼里,三姐再能耐或是行为做事像个男人,那也是个小娘子,小娘子还是要呵护一两分的好。

臻哥固执已见,卫次郎也就不与他多说了。

他与三姐一路行来,早就处得很好了,他甚至还和三姐交过心,自是知道在三姐心里,男人做得的事她都做得,且不认为她需要呵护,按她的话来说,她没那个命,没那个命就不要多想,还不如靠自己的双拳双脚去挣那些她能得到的,信那些花里胡哨的话一点用也没有,也不如她多跑点腿,家里姑爷看她一个顺眼多赏她几两银子来得有用。

卫次郎止了话,但三姐哄亮的声音透过人群还响在耳边,陶臻微微皱了眉朝那边看了过去,细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太不像个女儿家了,也不知常夫人为何对她这般纵容,让她做出这等有碍观瞻之举来,太与她名声有碍了,这等厉害的女儿家,这等年纪都没说出去,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娶?

常夫人无疑是个好心人,但也太没主张了,她作为主人主母不为丫鬟打算,这是在害人,陶臻心想着,哪天若是时机恰当,可以暗中提醒一下常夫人让丫鬟收敛一些举止。

这厢屋里,三姐把他们汾州街的各个店铺如数家珍一般跟屋里的老少妇孺说了出来,她记性好,哪家卖的是哪几个馅的饼子,到街边卖菜的挑菜担子人是哪几个,住在都城哪个村子,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完汾州街,就到说都城的各大市坊,酒楼,听到她说都城最大的状元楼有七层楼,站到上面去看,楼下的人看起来跟蚂蚁一样,有人惊呼:“那楼不会塌啊?还有

人敢踩上去啊?”

三姐见是外面端着碗的一个爷们说的,看过去朝他笑着道:“这位爷,我只在下面看过,没上去过,状元楼可不是我一个小丫鬟能上去的,不过我在下面往上看的时候,上面不少人呢,我看他们也小得很,一丁点大,跟手指头大一样,便信了上面的人看下面看起来像蚂蚁的说法,爷您说这个理说不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三姐这般一说,还问他的意见,惊呼的人正了正身子,碗都让他端正了,只听他肃容道:“隔着老大远,人可不就是小了?这和我们离得远了,看前面的人也不仔细一样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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