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1 / 2)

他们一走,远的也听不到他们这边的话了,三姐挤开娘子身边的通秋,凑上来道:“娘子,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坏得很,良心好坏。”

通秋没看明白,茫然地朝出此言的三姐看去,道:“三姐姐,怎么了?”

三姐气极敲她的头,“傻子,你就是个傻的,傻极了。”

苏苑娘闻言回过头去,看着一脸茫然不知情况的通秋,就像看到了前世那个被人害了还自省自身是否做错了的自己。

“傻孩子,”苏苑娘带了她的手臂一下,领着丫鬟们往回走,淡淡一笑道:“有人在打家里的主意了。”

不过想来是打不成的,上辈子她浑浑噩噩,从未与常伯樊交过心,在多方劝诱的压力下常伯樊也未纳妾,这辈子想来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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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常伯樊一到家用过膳,被苏苑娘叫去浴房沐浴回来上下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苏苑娘给他绞头发时他就睡了过去,等到头发干了还是苏苑娘把人叫醒,领了他回睡房睡觉。

二日睡饱了醒来时辰尚早,这两日心中颇为愉悦欢腾的常当家自一醒来又开始闹起了自家夫人,把苏苑娘闹醒了过来,听他在耳边絮叨着他昨日一天在铺子里忙的事。

这有的是话可说,心情应是好了,苏苑娘听他道完铺子里无货可卖还听他叹了口气,搭上他搭在她腰间的手,就着将将进来的丫鬟点亮的油灯看向他,“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常伯樊忙道。

苏苑娘便把昨日分支大嫂来的事与他说了,等说到孝昌大嫂带来的人身上,常伯樊脸上的笑顿时就没了,等到她道完那小娘子的美貌,与孝昌大嫂顺道带她来家里的说辞,原本支着手撑着半个身体看她的常伯樊躺了回去,侧着脸看着她道:“不是凭白无故就带着来的罢?”

苏苑娘颔首,“我听说大嫂娘家家境不俗,想必她娘家也是住在内城的好人家罢。”

分支孝昌堂兄家也在内城,这

内城顺道顺到外城,再顺到内城里,这顺得未免有点远了。

还当她是傻的。

闻言,常伯樊讥俏地翘起嘴角,探手钻过她的脖颈揽住她的肩,把人带入怀中,“我还当昌堂兄想与我诚心交好。”

诚心是诚心,只是这诚心,未必如她的意,看来也没如常伯樊的意。

于公,常伯樊需她父亲倾力相助,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只要她父亲还没死,常伯樊不可能在她父亲尚在世的时候纳妾;于私,常伯樊对她有情,他为她所做种种就是不明真相的外人也会道一声他对她用情至深,冲着这一点,给常伯樊送妾的人,不仅是公然打了她父兄的脸,也打了常伯樊的脸。

想来依常家堂兄混迹都城贵勋官场的见识来看,他不是想不到这点,只是觉得男人生性逃不过美人关,道理归道理,这世上多的是当着人道貌岸然,背地里脱了那层皮就贪婪得如狼似虎的男人。

不过事情尚未有定论,有家教管束着的苏苑娘不作那断言之词,仅回了常伯樊一句,“兴许想的不够周全。”

“呵。”常伯樊不见笑意地轻笑了一声,他就着那浅淡的光细看了妻子的脸,见她神色淡淡,一如贯往瞥不出喜怒来,他上前轻吻了她的脸庞一记,垂下眼睑淡道:“美人膝,英雄冢。堂兄当我是那见色起意的也不难解,世间男子皆多如此……”

他此言一出,本仰躺着闭上了眼养神的苏苑娘不禁侧目,看向了他。

在她的目光中,常当家接着往下道:“可能他没想及到如若我依了他所见,堪堪有了出头之意就自鸣得意,妻妾成群,忘乎所以,这往后也太平得意不了几个日子。”

望着他冷静自持的样子,苏苑娘一时竟怔愣了下来,只知自己竟因此刻说着此话的常伯樊心悸不已。

她望着他,一时竟望得痴了。

常伯樊这厢没看向她,只顾垂眼颇为冷漠地冷言冷道:“他许是好意罢,只是等我因此受挫遭了罪,救我的可就不是他了。”

说着,他朝苏苑娘看了过来,不知为何苏苑娘竟不敢对视他,一察觉到他偏头的意向就飞快转过了头去看着床顶,心口砰砰直跳不已。

“苑娘?”

苏苑娘莫名颇有些紧张,在仓促间竟急咽了一口口水,方回他道:“常伯樊,你莫纳妾,我心胸狭窄,兴许你一纳妾,我就无法衷情于你了。”

常伯樊愣了。

一愣之后,他速速反应过来逼近苏苑娘急急道:“苑娘,你说甚?你衷情于我?”

“苑娘?苑娘?苑娘?”

他一声喊得比一声急迫,心急火燎得如同火烧在了眉睫一般,羞得苏苑娘两颊发红,耳根子发热,一时竟无法面对常伯攀,只顾把头扭去另一边躲他。0

第255章

这一夜苏苑娘缩成了乌龟,一言不发,常伯樊纠缠不休间隙逮着个空就追问不休,可惜她一字不答,等到事毕她已累倦睡过去,常当家没有得个当面的回应,很是颇有一些遗憾,然而此刻他的身心,亦从未像今日这般地满足过。

次日苏苑娘醒来已近辰时,常伯樊已不在家,她很是松了一口气,白日因着清理库房拿去铺子里卖的事忙了一日,等到常伯樊晚上回来,她已不太去想去昨日那害臊之事。

见她小脸疲惫,本想抱着她逗弄她几句的常当家止了这坏心肠,不作那故意挑*逗之事,膳后扶着她在屋里走了十圈,等到消好食就让丫鬟打来水,打算陪她上床榻休憩。

这厢时辰尚早,苏苑娘好几日没练字了,是以就是哈欠连天,也还是拒了常伯樊泡脚上床的话,让丫鬟等会儿再打水,去铺纸笔。

“明天再练罢?你今天忙了一天,也乏了。”常伯樊白日在铺子里接了许多家中送来的主母说往后用不着的物什,让他卖出去,东西看着不少,常伯樊当时没多想,回为才知道她清理完还造了册,这才知晓所费工夫不少,这下看她忙了一天还要练字,无法维持不动声色,止不住面露心疼。

苏苑娘伸手拦了嘴里的一个哈欠,摇摇头,“断了好几天了,断下去就要手生了。”

常伯樊无法说出这不甚要紧的话,岳父虽没跟他明言过,但岳父对她寄望之高,如若知晓她为着他常家家中琐事断了她笔墨功力,往后知道了心里不定怎么想他倒是无妨,只是苑娘到时候若是看到父亲失望的脸,她会伤心罢?

“我帮你磨墨。”常当家沉默半晌,摘起袖子朝铺笔墨的丫鬟那边处的八仙桌走去。

“好,莫磨多的,我今日只默两页。”苏苑娘跟着他身后,伸手拦着嘴,小小地打着哈欠道。

她这一提笔,却是不困了,一个哈欠也未打,等到两张大字默字,方才松下肩膀,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等到丫鬟端来水,洗脚的时候她已睡倒在了常伯樊的怀里。

灯火下,她的小脸安然恬静,这少顷间,常伯樊突然悉然释怀,彻底没有了那逼问她是否爱慕于他的执拗之情。

只要她能一直睡在他的怀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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