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1 / 2)

说着,他转过来身来,朝孔二夫人一行礼,一笑,道:“既然岳母舍不得我们一家人,那居甫就留下,陪您母女俩好好说一会儿话。”

闻言,孔二夫人嘴唇不停蠕动,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句话来,“你要留就留罢,是你自己要留的。”

这坐下了他们也无话可说,那下人在门外喊了又喊,见没声,过了半刻,又有一个声音老沉的声音在外面道:“夫人,老朽是二老爷书房里的山人,请问苏姑爷可在?”

与妻子坐在一道的苏居甫闻言微微一笑,孔二夫人瞄到,攸地站起来正想斥话,但一想到时候把老爷招来了,难堪的可能是她,她到底是把这口气咽下了,朝外面冷喝道:“在,你不用进来了。”

“你们走罢。”她坐下,回头朝那不识好歹的二人看去,故作云淡风轻道:“你们是小辈,我当长辈的多句嘴,告诉你们,做人还是要孝顺些的好,你们看哪个有出息的人是不孝顺的?这不孝顺的,是走不了长久路的,到哪都是要被人戳后脊梁骨的。”

“母亲说的是,”苏居甫把手搭在了此时闻言脸色剧变的妻子手臂上,他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了下,举手朝岳母拱手笑道:“居甫铭记于心。”

他就不与她逞口舌之快了。

苏居甫带了母子俩出去,一出去就见儿子嘟嘴,“仁鹏不喜欢那个人。”

他连外祖母都不叫,苏居甫抱他起来,和他脸贴脸了一下,回头朝冷着脸的妻子笑道:“欣儿别生气。

他那岳母自觉有理,但她的狠话,只会让她的日子愈过愈难过罢了。

无论男女,在外面还是家里,地位都不是凭脾气就能凭白得的,皆是靠自己挣出来的,再大的长辈也一样。

他们这一去孔二老爷的书房也是小半个时辰有余,苏居甫说完护国公府里的事就与岳父再三告辞,孔父孔旦很是想再和他说一下他听来的那些话,但见女婿家中确实是有事,去意已决,根本不想留下来用晚膳,不得不让他带着女儿和外孙走了。

孔阐明之前是留在外面陪妹妹与外甥,等他们一家三口走了才从父亲嘴里知道了吏部年后要大变的事情,闻言不由诈舌不已:“这吏部岂不是要变天了?这徐中到底是何人物?”

“你在我这里说说就行,”孔旦见他那大惊小怪的样子,轻斥道:“可不能说给你外面的那些狐朋狗友听。”

“爹,你都说是狐朋狗友了,这般重要的事情,是狐朋狗友能听的吗?爹你放心,儿子心里有分寸。”孔阐明又不是傻的,酒肉朋友只是一起凑热闹凑趣玩耍的,就是其中有人有真本事,那这真本事也得自己拿真本事去换。

像他妹夫得来的这消息,那就是真本事了,他不可能是个人就说。

“你知道就好,你出去把你山人叔叔他们叫来,这事等会我要找他们商量商量,看要不要跟你大伯说一声。”孔旦说着又自言自语道:“这事你大伯应该知道罢?也不用商量了,他早晚会知道的,我既然已知情,还是要跟他说一嘴的,要不事后……”

孔阐明见他爹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当即起身道:“我这就去叫山人叔叔他们过来商量。”

不说孔旦那头从他那个二弟那得知吏部的事情有多惊讶,这头常伯樊回去一说他确实可能要进宫的事,就见他家苑娘当即就站了起来,朝他喃喃道:“那我们穿什么衣裳去呀?”

常伯樊万万没料到她的头一个反应是这般,不禁笑道:“苑娘想穿什么去?”

“我也要去啊?”苏苑娘这下愣了。

“许是不能,”常伯樊想了想,遗憾地摇了摇头,这辈子,他可能给不了她进宫受封的荣光了,“为夫一人去,这次兄长也不能去了。”

苏苑娘颔首,“我知道了,没事的,常伯樊你只管去,陛下是喜欢你的。”

前世后来的事她所知不多,但她知道现在在位的这位皇帝陛下和后面的那位年轻的皇帝陛下,都是喜欢常伯樊的。

只是这世常伯樊与在位的这位老皇帝陛下提前了许多年要见了,比前世提前了好像有近十年。

但此事苏苑娘也想得通,这一世,常伯樊也提前了许多年亲自进了京城来——因着恩科一事,去年常伯樊就开始在京城布局了,这是前世所没发生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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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常伯樊已是平民,但家中尚还富庶,华贵的衣物也是不缺的,就是她娘都给姑爷裁了好几身合身得体的衣裳来,但苏苑娘思来想去,还是拉着丫鬟去开了库房,挑了一匹自家布坊织的中等的青色棉布来。

这布无论是在汾州还是在京城,都是卖得最好的,是他们常家布坊里出的最物美价廉的东西。

听常伯樊说,在临苏多的是人家在家里人过寿前会到他们家的布庄扯几尺回去,给寿星做一身好衣裳在寿宴那天穿。

到了京城,这布涨了几文一尺,但卖得也很好,听不少前来买布的娘子们说要扯回去给家里丈夫郎君做儒服,这种便宜又好瞧的青布深得一些书生娘子的喜欢。

苏苑娘挑好了布就拿笔制图,且也叫了丫鬟们过来裁剪,常伯樊去前面和南和说了阵话回来,就见他们夫妻俩的起居室里合了一张两张八仙桌拼成的长桌,丫鬟们在围着一堆布裁剪,他娘子则盘坐于炕上执笔认真在游龙走风,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常伯樊瞥了眼丫鬟们,在她们的请安声中走向了热炕。

“画的什么?”常伯樊还未近前就出了声,等走到前面,看到是衣饰的样子,且还是他穿的样式,话便顿了下来。

苏苑娘全神贯注等到手中的一笔画到末端方才停笔抬首,“给你裁面圣的新衣裳,今晚就裁出来了。”

“家里不是有新衣裳么?”常伯樊见她停了笔,脱靴上炕挨着她坐下,道。

“给你裁身新的。”

“是了。”这是她的心意,常伯樊答应了下来。

苏苑娘回了他的话,便又开始另抽了一张新纸,画起了腰带上的花样来。

她画的是临苏满城皆是的海棠花。

“海棠花呀……”她起了几笔,常伯樊在旁就看出来了,轻道。

苏苑娘严肃抿着小嘴一口气把一朵海棠花画了出来,方启薄唇道:“是,是我们临苏的春花,给你裁衣裳的布料子也是我们常家布坊里卖得最好的布。”

常伯樊尚来不及多想,心头已是一热,等到她又画好了一朵,他方嘶哑着嗓子道:“苑娘有心了。”

苏苑娘这次没有答他,而是把腰带的花样每朵姿态不一样的海棠花皆画完搁下笔,长松了一口气,才撇首朝他轻轻一笑,道:“你是作为临苏常府当家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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