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橙色风暴 子鹿 6110 字 2021-03-21

我还以为

他停了停,没接着往下说。江知津抽空看了他一眼,露出一点笑意。

以为什么?

没什么。方颉答。

江知津笑了,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晚上的婚宴,时间还早。这上面有个咖啡店挺有意思的,带你去看看。

方颉没再说话,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在阳光里笑了笑,心情忽然又变好了。

江知津说的咖啡厅在半山腰,入口是点餐台,再进一扇木门才是咖啡厅。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红土墙,屋顶是拱形,上面铺了厚厚一层茅草,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个圆滚滚的的茅草屋。

方颉跟着江知津走了进去,里面天花板也是拱形,全都挂着错落的白色球灯。除了门窗的位置,四面墙壁全都堆满了书,一直抵到天花板。

桌子只有六七张,都挺矮,刚到方颉小腿。坐的也全都是懒人沙发,人一坐就陷下去那种,挺适合休息。已经有几个人在里面看书或者办公。

江知津没停,带着方颉穿过屋子走到最里面的一扇木门前。

那扇门很矮,两个人还得稍微弯腰才能通过,等出了门,方颉抬起头,眼前是山岭重重叠叠的绿色,还掺杂着没有化去的雪白。

咖啡厅靠近一块崖壁,从山中伸出去一截。设计师干脆把它做成了玻璃露台,半圆形的露台头顶是透明的弧形玻璃,隔开寒冷,又完整的呈现山中的景色。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只放了两张和室内差不多的小桌子和懒人沙发。桌子已经临近露台的边缘,两个沙发在靠里的地方,放在一起,正对着群山叠嶂。

外面没有人,江知津和方颉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下。

有意思吧?江知津笑着问。

有。方颉点点头。

因为在崖壁上,这个露台看起来就像是悬空的,阳光透过玻璃洒下来,不但不冷,反而暖洋洋的挺舒服。

两个人没吃午饭。叫了两杯喝的,又点了些披萨甜点薯条之类的东西,味道比一般的咖啡店店确实好不少。

对于江知津能知道这种地方,方颉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就你平时那种下楼散个步都费劲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都懒得出门呢。

别说下楼了,我出卧室门都要做心里建设,行了吧?江知津乐了半天:这也是别人带我来的。

方颉喝了一口咖啡。江知津点的应该是是卡布奇诺,挺甜,基本没什么咖啡味。

谁啊?

你猜。江知津说。

能叫动江知津出门,走这么远的山路来咖啡厅,看山看水喝喝咖啡聊聊天

方颉看了江知津一会儿,慢慢开口:李行延?

江知津估计是没想到方颉会说这个名字,先是明显的错愕了一下,接着唇角浮出一点笑意,一直注视着方颉没说话,只有笑意越来越大,最后都乐得陷进了沙发里。

真可爱啊,方小颉。

少年人还没学会绕圈子,显而易见的吃醋,对于想知道的事直言不讳,偏偏又要装作一副我不在意的样子,显得有些笨拙,又不可否认的可爱。

其实方颉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后悔了,江知津的表现让他悔上加悔。

太傻逼了。

哎。江知津笑着叹了口气,窝在沙发里转头看着旁边的方颉。

不是,你是怎么联想到他的,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方颉内心已经骂了自己一万句傻逼,表面还挺镇定。我猜的。你不是让我猜吗?

江知津一边说话一边笑:你这猜的也太离谱了。

他以前不是追过你吗?方颉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这里挺适合约会什么

说到一半,方颉就打住了。

他察觉到了自己这句话好像不太合适,下意识地转头看旁边的江知津。江知津脸上笑意还没散去,也在注视着他。

的。方颉咬牙把剩下一个字说完了。

江知津又被逗笑了,乐了一会儿才说:开业的时候这家店老板请我来的。以前他的店在雲七旁边。

哦。方颉立刻答,语调都有点上扬,明显轻松了不少。

江知津又有点想笑了。

年轻真好啊。因为一句话就高兴,一件事就感动,一个人就动心,像烧不尽的野火,热烈且来势汹汹。

这种喜欢在成年人看来可能会有点幼稚或者不合时宜但江知津确实在很多时候,还是觉得可爱。

他不想辜负这样的赤诚。

江知津不是很饿,随便吃了点就窝在沙发里。随手从旁边的小书架里抽了一本书,随便翻开一页。

等方颉吃完东西,旁边翻书的声音已经停下来了。方颉转头看过去,江知津用书挡着脸,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冬天午后的阳光确实很容易让人犯困。旁边放着膝盖毯,方颉抽了一条给江知津盖上,又帮他把书拿了下来。江知津睡得挺熟,没有醒。

方颉低头看了江知津一会儿。

外面是密林叠翠,余雪盖在山间,被阳光一照,色彩深浅不一。江知津闭着眼,呼吸绵长,在这样的天地间显得安静无比。

他一闭眼,又露出了左眼皮上那颗颜色浅淡的痣,在薄薄的,微微泛红的眼皮上非常明显,显示出一点奇异的干净。

方颉看了片刻,忽然很想去碰一碰。

反正江知津睡成这样,谁碰了一下痣对方估计也不会察觉,就轻轻的蹭一蹭,要是醒了大不了被抽一顿

方颉犹豫了一下,伸出右手,用食指轻轻碰了碰江知津的左眼皮。

薄薄的,柔软的,带着那块皮肤独有的细腻。明明只有一点温热,却有好像一束火,轻易地将方颉整个人点燃了。

方颉收回手,也躺进沙发里,靠着手臂闭上眼睛,轻轻呼了口气。

第61章捧花(大修)

江知津是被压醒的。

他还没清醒过来,就觉自己左边的胳膊一阵酸麻,好像被人压住了,动弹一下都费劲。转头看过去,方颉睡得挺熟,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江知津立刻不动了,右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下午四点整。

他放下手机,太阳开始西斜,山色变暗。江知津看了会儿远处景色让自己清醒了点,又转头去看方颉。

因为方颉把头埋在肩膀上,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方颉若隐若现的半张脸。眼睛闭着,睫毛挺密,遮住眼下一小块皮肤。眉头稍微有点皱起,睡个觉都好像苦大仇深似的,不知道在愁什么。

不过方颉愁的确实挺多的,成绩、高考、父母、还有自己。

江知津想到这儿,原本轻松的心情也稍微沉了下去。

之前的某个晚上,方颉问他前男友的事,江知津说了一些,虽然有头有尾,但是非常粗略。他没说对方那个时候比方颉没大多少,19岁不到。当时江知津也比对方大,刚过21岁。

谈恋爱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能保持一副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姿态,身份、年龄的差距都不是问题。直到江知津伤退后半年不到,对方犹豫了挺久,最后还是提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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