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现在,我们一样了。长宁终于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

父亲,这匏瓜里下着毒药,现在,六哥和宁儿皆是中于此毒。长宁倦怠揉了把凌乱的发丝,趔趄着,重新跪在帝王面前。

儿臣与遥生两情相悦,已有约在先。秋猎之事,长睿安排刺客,意欲借此控制遥生,不想伤得人是儿臣。以毒箭为证,父皇只需相验两毒是否一致,便可查得真相。说着,长宁将袖口里的毒箭呈上,只待卫司宫接下,长宁抬了逐渐朦胧的视线,含笑望了望苏遥生的背影,继续说道:一月之前,长睿登府要挟,遥生别无他选。如今真相大白,请父皇终止这场荒唐的闹剧,将遥生还给长宁。

咳咳咳!六皇子痛苦的捂着脖颈,咳嗽了起来。

六哥,万蚁噬骨的滋味不好受吧?长宁苦笑,拿出解药,我们两个人都能活;没有解药,你就等着和七妹一样烂掉吧,我不会留下你为祸爹的朝纲。

长宁转身对与皇帝,父皇,倘若宁儿先死,儿臣恳请父皇不要救长睿。

长睿!如果宁儿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陪葬!皇帝气到歇斯底里。

终于尘埃落定,当众人皆是诧异这结果之时。长宁平静起身,绕到遥生身前单膝撑地蹲了下去,四目相对,长宁终于破得眼前的困局。柔软一笑,伸了手等待遥生回应,遥生,跟我回家吧。

遥生眼前一热,望着那张不见血色的温润笑脸,潸然泪下。点了点头,握住长宁冰冷的指尖起身。长宁面上的笑意璀璨,拉着遥生背身躲过同心案前已经断了气的血人,在众人诧异的

目光中,离开了宫殿。

这一路,漫长且煎熬,还未走出皇宫,长宁体力不支,央道:歇歇吧遥生,我有点走不动了。本是一句征求的话,长宁却等不及遥生答复,人就倚着宫道边的围墙滑了下去。

你等我,我去与爹爹请了轿子来。遥生看到长宁疲倦的模样,心如刀绞。

别走,陪陪我。长宁的手臂修长,握着遥生大红的广袖不肯松手。

遥生背身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转回头,无奈与那人比肩坐在了皇道旁。

你穿嫁衣的模样真好看长宁难看的咧了咧唇,那唇没有一丝血色,还爆了皮,一笑,血口子就疼,笑容便扭曲得更难看几分。

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苏遥生伴在长宁身边,才发现她是真的狼狈,一身玄色的袍子很脏,身上也是,混杂着血腥味,又想起了长宁在殿里的话:没有解药,你等着和我一样烂掉吧!

苏遥生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手生生扯住了心脏,在身体里留下一路烧灼,失去了该有律动,我去请轿。

才一抬头,身前有一队人马行了过来,献平君,你可别死在路上了。

眼前,五皇子撵摇摇晃晃而过,虽然不及太子撵奢华宽敞,却也是极好了。

五哥。长宁强提振起精神。

哦,对了。应该告诉你一声,长睿被父亲锁入冷庭,所有六皇子府的宫人都不得擅自出入,需听从发落。五皇子长铭心满意足而笑,长宁,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长宁未答,只是一贯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当看见五皇子意味深长打量苏遥生时,长宁站起身将遥生挡在了身后。

嗤五皇子何尝看不穿长宁的心思?不屑耻笑一声,挥挥手,身旁的宫人又叫行了皇子撵。

你和长铭结盟了是么?苏遥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五皇子秋猎时明明是要杀她,不共戴天的生杀之仇,此时两个人又怎么会心平气和的讲话?

长宁一愣,望着遥生皱眉的模样,软了眸子。遥生不愧是遥生,长宁无奈苦笑,看着那人忧心不止的模样,长宁心里暖。她并不想对遥生隐瞒什么,因为那是好不容易才博取的信赖,是,那天

,长睿来府上找我,说你大哥害我,我就知道五哥身边一定还有他的眼线,我是去找五哥讨要那名眼线的。

是今天被你押去的那人?遥生询问着,长宁已小心翼翼牵了自己的指尖。

长宁点了点头,我本来已经预料到这之中有问题,可你不给我时间调查,我昨夜逃出府,又与五哥斡旋了一早,这才要下那证人。

五皇子不会白白给你那证人的。遥生心中预感不好。

替他扳倒长睿,挖出他身边的奸细,这交易很划算。长宁看着遥生眉头紧锁的模样,忙又补充道:还还能保你大哥不受牵连。我们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一想到大哥在这其中,也是个推波助澜,落井下石的角色,遥生就心里苦。将长宁的手暖在掌心,遥生苦涩摇了摇头,长铭没那么好糊弄的。在遥生的印象之中,五皇子很喜欢折磨人,长宁的话说的很轻松,只是这话中又有几分真假?

五皇子确实没那么容易满足,可长宁也要脸面,有些事,她不想遥生知道。

长宁很想抱抱遥生,可她太脏了,翻墙头,摔进雪地里,跑去五皇子府审问犯人,又要拖着个血人跑回皇宫里,一天一夜未曾更衣,此时邋遢得厉害。

你如何知道匏瓜里有毒?

我瞎猜的,他几番强迫你喝合卺酒,我就觉得有问题。当时我只摸了那匏瓜他就慌了,我

长宁的话还没说完,遥生已贴进了她的怀里,虽是看不见,可长宁却听得遥生在极力克制着哽咽,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带着鼻音,呵斥了一声:不要命了?

要,留着命,娶遥生。长宁的嘴唇颤抖着,慌忙咬紧了自己的唇,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说这些肉麻的话,却想说给遥生听,她喜欢遥生心疼她的模样,那人一个关切的目光,一句担忧的斥责都令长宁心动。

咳身后有人打断了两人的相处。

不知是何人咳嗽,吓得遥生脸色煞白,忙抵着长宁胸口撑开。遥生面上滚烫不知所措,令长宁痴迷,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黏着遥生娇羞的模样,抿了唇。

安常侍,你再敢吓唬遥生,我就罚你去刷恭桶。

长宁无奈。

哎主儿,奴才知错了。安常侍叫苦,属实是在皇城里这般举止轻浮太过招人耳目。主儿,咱先回府吧?侧身一让,公主撵就行在身后。

长宁见那公主撵,又看了看遥生,面上不悦。她的娘子险些被人抢了去,就这样灰溜溜回去了,可不是她的风格。

我的马呢?

长宁?遥生斥责,这个人胡乱妄为无度,永远也不知道个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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