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没有夸赞,也没有庆祝,当长宁跪在父皇面前时,迎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让你不知道分寸!皇帝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长宁。

身后,那庞然大物轰隆一声被撂在地上时,众人看着长宁,像是看着怪物。就连太子长铭也没想到,长宁不光活着回来了,还杀了那头巨兽。

父皇,长宁有一事相求。长宁不管不顾,只觉得眼前眩晕,她只怕自己若是错失了眼前的机会,会令遥生失望。

长宁,愿与遥生结白头之约,求父皇成全。长宁疲惫地佝偻着身体,仍是颤颤巍巍执礼恭敬于面前。

身旁的人一阵喧闹,窃窃私语,女眷们诧异望着苏遥生,却见苏遥生眉头紧锁,望着长宁背影,不知其意。

长宁!你不要脸父皇还要!你可是要让天下人耻笑我等?太子诧异,忙是出声喝止,众臣之中,更加喧闹了起来。

父皇!君无戏言!长宁求遥生!长宁的声音盖过了众人,唯有帝王黑着脸沉默不语,太子已是恍然大悟过来。

苏遥生人呢?皇上黑着脸望了眼苏令卿,显然令卿不知,因为他现在比任何人都要震惊于眼前的消息。

臣不知

遥生深吸了一口气,于众女眷之中脱颖而出。

我就觉得她们不正常,你看嘛,果然是这般。

不可能吧?!

是不是献平君一厢情愿?

身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长宁转过身含笑望向苏遥生,今夜她们本该是最出彩的一对人,只可惜,长宁太狼狈了,配不上遥生的柔自天成。

众人的目光皆是注视着遥生,而遥生的眼里却只有一人。长宁,邋里邋遢,袍子上染着血,一只胳膊抬得吃力。今夜荒唐,遥生却觉得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她只想拖着长宁回帐歇息,想请太医替长宁消去眉眼间的苦痛。

时间像是停止了流淌,看着长宁,遥生觉得眼眸滚烫,那个傻

子还笑得出来?耳边莫名传来一声炸弦,遥生反应不迭,她只见长宁转了一下目光,踉跄挣扎起身,眼中惶恐四散就朝她扑了过来。

长遥生的话未待出口,就见长宁惊慌失措地张臂飞扑而来,将遥生推了个踉跄,有支箭却截了长宁的肩头,较力之大,直接将长宁带偏射倒在地上。

一瞬间营地里乱成了一团,尖叫声,怒吼声乱得喧天。

长宁却猛然从地上挣扎起身,抓住遥生扯在身后,跑去皇上的面前张开手臂。

保护皇上!抓刺客!长宁指挥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军士,众人才行动起来。

遥生看着陷在肩头的那支箭,大脑一片空白,耳边轰隆轰隆什么也听不清楚,眼睁睁看看袍子上又有鲜红的血渍一圈圈晕开,长宁,死死将她护在身后,指挥着众人防备。

转眼,士兵们将龙座围了个水泄不通,杀去营地后的丛林里只待拿了刺客时,那人先一步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众人皆乱,遥生害怕,无意识地伸手拉了长宁的袖摆,那人感觉到了,侧头回望,篝火的暖光映得长宁的侧颜熠熠生辉,她狼狈至极,却仍是温润的笑,只是目光还未来得及触上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人便栽倒在了遥生面前。

长宁!

宁儿!

有些人在忙着抱头鼠窜,有些人则彻底陷入了痴傻,场面混乱到了极致,驻守的兵士们里三层外三层,将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医!宣太医!!!魏司宫忙是招呼,尖锐的嗓音压过了所有慌乱,长宁被抬去了公主帐。

好啊,今夜真是又惊又喜啊!皇上被气得满目生火,他有两个最得力的臂膀,一个是长宁,一个是苏令卿,短短一天之内,长宁和令卿之女都遭人算计,莫不是有些人耐不住,真要下手图谋他的江山?

苏令卿!皇帝冷言一声。

臣在。

刺客一事,朕命你亲查,查不出,你就收拾收拾东西,告老还乡去吧!皇帝望着跪在眼前的众人,当真心寒。

秋猎危机重重,连个区区猎场值守的活儿都干不明白!太子以后就不用做太子了。来人!将长铭长泓严加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准靠近!皇帝盛怒,甩了袖子管也不管众人,只听得哀嚎声乱成一片。

皇帝心寒,帝王活动遇上刺客那是大忌,慌乱之中他看得清清楚楚,大皇子长泓只顾着抱头往人堆里钻,太子长铭可是养了一群好家臣,不过瞬息,就将太子护得周全。只有长宁,他的身边只有长宁第一个冲了上来,以身相护,主持大局,皇帝想着,心中当真不是滋味。

去看宁儿皇帝疲倦地与卫司宫嘱托。随行们,便浩浩荡荡往公主帐行了去。

第29章心在痛楚

长宁!乱哄哄的公主帐里,遥生紧紧握着长宁的手,不见那人醒来。医女剪去血淋淋的衣衫,长宁的肩头惨不忍睹。三道抓痕将皮肉撕扯得狰狞,还有一支箭,嵌在肌肤里,医女将箭矢截断,遥生见长宁疼的瑟瑟发抖,大脑一片空白,未待来得及思考,已将长宁护进了怀里。

轻些,公主怕痛。遥生红着眼,她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天,心中备受煎熬。长宁不明白她的心情,她明明说过要长宁诸事小心,可那人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遥生眼睁睁看着,见那医女拔了几次拔不出箭头,箭身染着血滑腻,箭头又咬着长宁肌肤怎么也拉不出来,遥生忙说与门外的安常侍,唤太医来。

将长宁扶在怀里,遥生用自己的广袖将长宁暴露的肌肤挡了起来,太医匆匆而到,看见献平君肩头的伤痕,面上也是一愣。

拔箭!快些!遥生含泪望着太医,长宁的身体滚烫,让遥生揪心不已。

男人的力道到底是足些的,可长宁不好,太医手上刚上了力道,长宁就止不住得瑟瑟发抖,埋在遥生怀里,疼得冷汗直冒,低声啜泣不止。就在遥生的眼前,面白如纸,当拔下剪头时,遥生甚至看见了一小块肉屑随着剪头一并被扯了出来。

长宁疼的无以承受,低吟一声,挣扎着醒了过来。暴躁地喘着粗气,一双眼赤红,似要吃人,那原本俊秀的面庞扭曲得狰狞。

遥生能感觉到长宁的疼,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只得紧紧环着长宁,说些安抚的话语分散她的注意力。可感觉之中,遥生护在长宁脊背的袖子顷刻便也被染的黏腻,她只盼太医的动作快些再快些,长痛不如短痛,不要让长宁备受煎熬。

长宁痛,挣扎着就要脱离遥生控制,死活推着眼前的桎梏,却听得遥生声音哽咽,长宁,你乖些。

一抬眼,遥生正泪盈盈望着自己,那目光也是痛到窒息。长宁疼的浑身发抖,却咬了唇不肯再吭一声,生怕这般样子狼狈吓坏了遥生。可她还是能感觉到,遥生缠她更紧了,本想开口告诉她不打紧,背后突然有烈酒浇在了伤口上。

遥生怎么按不住长宁,

那种痛,那种残忍亦不是遥生所能承受。长宁的惨叫声就在耳边,像是刀子直接划在了遥生的心上,那个血窟窿越来越大,实在疼得难忍,遥生抱着长宁哽咽了起来。

随后医师告退,医女包扎了伤口,长宁又是陷入了弥离恍惚。

皇上来过,长宁死死攥着遥生的衣衫不肯松手,是极其尴尬的场面,叫不醒那人,皇上向太医询问了一些情况,当得知长宁无性命之忧后,终于松懈了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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