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心疼,被弓弦勒过的指尖已不成样子,遥生捂了长宁的指尖就要带她离开。

遥生,还还差三十箭长宁真是不知死活。

遥生懒得与她争执,只是暖暖捂着那指尖,领着长宁往寝殿去。身后安常侍和习音跟着,其实心里反倒一松,这世上,除了皇上,能管住长宁的也就剩下苏家千金了,眼看公主不能再为非作歹,做下人们的,其实也盼着自家的小主儿能够善待身体。

劳烦安常侍烧了水送去公主寝殿。苏遥生目视前路,想也知道是不是压着怒意。

是安常侍毕恭毕敬应下。

明明遥生是客,可做事就是给人很牢靠的感觉,反倒是长宁,看见遥生反客为主的模样,偷偷抿了唇。她喜欢遥生这般自在,像宅子里的女主人,既可靠又沉稳的模样,长宁喜欢。

回了寝宫,习音自觉将屋子里的烛台燃起,便退出了屋子奉候。

再次四目相对,长

宁仍是一副傻乐着的痴憨模样。

为什么不好好歇息?苏遥生试图压下火气去了解缘由。

你不在了,我没了困意想着反正也无事可做,就来了后院。长宁目光黏着遥生,看见遥生握着指尖对着烛光敛眉的模样,心里软。再说了我箭术太差,秋猎时休说争功,照现在的水准来看,只怕打只兔子都费事的。

就算你打不到什么的,陛下也不会苛责你,你是公主,打小不接触这些,谁也不会要求你达到如何高度。苏遥生眼看长宁的指尖伤痕累累,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中只记得,两年前,长宁坐在公主撵时,对她伸手搀扶,那时她的指尖柔软滑腻,像是新剥的莲子。

就是差了太多才要练。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总想亲近那人吧?长宁忍不住斜了身子与那人近些,再近些。遥生身上总是有长宁向往的气息,离得近了,便又去贪图她身上的暖。这一次,我不会任太子兄抢走遥生。

疯子。

遥生很想训斥长宁,门外安常侍叫了门,主儿,苏千金

遥生去开了门,安常侍端着水盆进入,身后习音也抱了锦盒入内,送来的,是热气腾腾的夜宵。

公主,苏千金。习音福身,公主还未用过晚,这便送来了。

遥生面上又是不悦,只待下人退去,遥生一手抚着漆盒,脸色沉了下来。长宁,秋猎危险,你不要去了。

长宁目光又黯淡了下去,一脸倔强不肯回应。

今日不同时往,你惹了太多的人。秋猎变数甚多,要争,便也不是个硬碰硬的道理。更何况,对手是太子,你就算任性,也总要看清眼前的状况吧?苏遥生将帕子沾湿去擦拭长宁伤痕累累的指尖。

此生只争这一次,遥生两年未嫁,便是在等着长宁一争。长宁抬起眼眸望去,见遥生正低头替长宁处理伤口,长长的睫毛被烛光染得发黄,眉宇间尽是温柔,安静时的遥生,不论怎么看,都是绝美的少女。

苏遥生也不知那人哪来的盲目自信,抬眼嗔了一句,又去缠手上的绢布。长宁也只是笑,因为遥生不再抗拒,这对于长宁来说很重要。求遥生,不是强迫

绑好绢布,挽了一个小结。苏遥生这才松了口气,本想着再劝劝那个呆子,不料长宁的手握了遥生小指,耳边传来长宁低低柔柔的声线,听得出她此时正也心事重重。

好了遥生,我知道错了。可这一次,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一定要走到最后。我心急,是因为我太害怕会错过你,我不想后悔

不知为何,苏遥生那颗早该坚如磐石的心,竟会因为长宁的话语而变得动摇,遥生认命垂了眸子,她只想握着那个傻子的手,令她不得胡来。

第25章心生魔障

安静至极的夜晚中,屋外的蝉鸣之声高高低低。两名少女四目相对,竟然被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打断了对话。长宁忙垂头捂住肚子,羞臊得抬不起头来。早不饿晚不饿,非要在这个深情款款的时刻肚子咕咕叫,太丢人了!

遥生颇为无奈地望着长宁,心中五味杂陈,起身走到桌前整理着食盒里的饭菜。

我我自己来吧。长宁尴尬的望着遥生,她知道,遥生做许多事都是在勉强自己,就比如现在,明明是极其不情愿的,可还是举着碗,将一勺热粥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吃吧,夜深了,吃了就去休息。遥生敛着眉,一张脸再是冰冷不过,可动作却是细腻温柔。一勺勺皆是耐着性子,待长宁,像是待小孩子一样。

长宁也乖,她在人前总很乖,尤其是在自己面前,却常常令苏遥生头痛不已。可遥生明白,长宁即使再乖,她也是一头雏虎,那些对她掉以轻心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面对六皇子和父亲时,遥生已见识过长宁的霸道。

许多事长宁不说,可不说的不等于不做。就像眼下的长宁,之前她只当是长宁消沉,胡乱玩乐。可当长宁告诉她,秋猎时她一定要抢头功时,苏遥生才明白过来,原来长宁没日没夜的练习着箭技,是因为那个呆子心中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坚定不移的前行。

可其实,有些事就连遥生也看不明白。明明在两年前是她亲手放弃了选择自己,现在又为何要不管不顾的与太子六皇子相争?所以遥生忍不住问了。

令遥生没想到的,长宁听了为之一愣。她眼中有痛,两年前的那一场,每次提起,她都是一副比自己更惶恐忐忑的模样。最提不得的人本该是自己才对,可每一次提及,长宁受伤的神情都令遥生无法忽视。那个人蛇蝎少女何时变得这般不堪一击了?遥生想不通

遥生当时问过我长宁扶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就是遥生可嫁之人。

默声将手中的碗盏放回桌上,遥生沉默不语望着长宁。

我当时说过,大哥,太子,六哥皆不可选,因为我知道,

就算你真的选择了他们其中的任何人,他们也绝不会是珍惜善待你的人。长宁不安地盯着自己的靴面,如果我一直留在皇城,也许会害得你赌气而无法冷静思考,那时,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了,你一定可以做出最好的权宜。

长宁轻轻叹息了一声,可你选了六哥不是么?我回京的那天,看见六哥丢下皇子撵中的你自顾自进宫,我就知道他并非真心待你。

遥生无法辩驳,她与六皇子确实并非真心实感,他们之间利益恰好相符,目标也一致,她曾天真地以为六皇子长睿也算是个不错的选项。而做出这样不明智的选择,也确实是因为她心中有恨,当时只一心想着钳制长宁。

遥生选的人都不好,我便不想再忍让了。长宁不敢面对遥生,她害怕,害怕万一对上视线时,遥生仍是厌恶不止,该如何是好?

可这一次不同了,长宁是铁了心的要争,却令遥生忧心不安。这一世的变数多了太多,两年的时光,所有人都在壮大,只有长宁,因为那白白耗费的两年时光,一事无成。

争?拿什么争?苏遥生愁,她却没有意识到,她一直在苦于揣测长宁该如何争取,却从未想过去拒绝长宁的争夺。潜移默化之中,就连遥生也默许了长宁执着。

正愁,眼前突然一黑,遥生诧异抬起目光时,只看到一段修长的脖颈,就贴在眼前。是长宁略带侵略的气息,只是一瞬间,便已是来不及闪躲。遥生拼命挣扎着想推开长宁,可身下一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她们都惊慌,遥生的怕是出于对记忆中残暴的抗拒,而长宁,她只想知道遥生是否已能承受两年前的那场荒诞。

答案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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