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海潮代苏家谢谢公主一路照料小妹。苏海潮正笑意璀璨,却不知,众人之后,遥生听见那声刺耳的照料瞬息就红了眼框。

众人不见,长宁却见了,顿了眸子,只沉默片刻又拉着苏家的大哥闲适几句,直到目光所及,遥生平复了情绪,眼前雾霭散去,长宁才登了公主撵,离开了苏府。

你们有没有觉得长宁公主日渐谦和?苏海潮望着一路行队,心情甚好。

一眼千里,苏遥生冷笑不已,只怕过了今日,当她的爹爹带着一旨赐亲圣诏归家时,苏家的天就要塌了。

长宁有长宁的手段,自然不会只握着自己这一张牌,从前的遥生不知道长宁手段,现在的遥生也无法阻止这场天灾。她累,可她明白,这一仗,仅仅才是到了开场,眼下她没有胜券可言,待日后羽翼渐丰,才是竭尽全力去反击的时候。

长宁乘在撵里,不由得心思又百转千回起来,她愁,愁自己,也愁遥生,心思乱得不行,却不知该要先解了自己的困局,还是该先解了遥生的困局。

书中,长宁用手段搏了遥生的初心,这一回京城,便是要提亲了。她问过遥生,遥生不想嫁,若是顺着剧情走,遥生是她的,天下也是她的。可此时冒牌的长宁,没有

经历过宫廷的血雨腥风摧残,还有良知,便不忍再强迫遥生。毕竟那个苏遥生,是活生生的人,会害怕也会哭

公主安常侍唤道。

公主?安常侍又凑近一些。

长宁仍是敛着眉目未有反应。

咳,公主!常侍第三次提醒。

长宁的目光才有了聚焦,舒开眉头,抬起眼望向安常侍,又望了眼四下寂静的宫殿,长宁提了袍脚步下公主撵,随着安常侍一路去与父皇请安。

公主。安常侍不太放心,看了前路一群侯在宫外的宫人,安常侍开了口。

如何?长宁的声音里似乎疲倦。

长皇子和张贵妃的常侍侯在殿外。安常侍生怕公主失忆被人看出了端倪,不安的提醒道。

知了。长宁扶了扶束额,束额之下,那道伤口捂了一天,正疼。

安常侍赶忙点了点头,与那传信通报了,不一会殿门大开,一股阴冷之气朝周身袭来。长宁心生退意,却不敢耽搁,忐忑不安迈进大殿。入了眼帘的不是真龙,却先是跪在殿里的众人。

那些人目光不悦的望向长宁,长宁竭力忽视,依着安常侍教了一夜的说辞,拜倒在龙阶之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长宁被头顶的那道目光刺得心里发毛。

第4章另求生路

宁儿啊!朕还以为你得了那桃源仙境会游赏些时日才肯回来。抬起头,让朕看看瘦了没有?头顶那人,声如洪钟,一字一句皆是天下唯一的那份从容与霸道。

长宁缓缓抬起头,就像她与安常侍练习的那般,目光敛垂,缓缓仰起头,眼中酝酿出无边笑意,才敢徐徐抬眼对上那双目。

一双沧桑而深邃的眼,似乎要将她所有的秘密看透。父皇看起坐在龙椅之上悠然闲适,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上的龙头,另一手撑着下巴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的双眼。花白的胡须之下,唇似笑非笑,直盯得长宁满身惊汗。

父皇。她无比恭顺的浅唤。

行了!朕今天累了,都退下,朕要与宁儿闲话几句。那人开了口,似是亲昵,长宁却只觉得彻骨冰寒。

父皇!

皇上!

此时跪在右侧的长皇子长泓和张贵妃似乎心有不甘,正欲再议。

怎么?泓儿也想留下?皇上开了口,指尖的敲击之声戛然而止,一殿之内,骤然寂静。

儿儿臣告退!长泓先闭了嘴,只是那人起身时,长宁明显感觉到背后有如芒刺,那人才愤然甩袖而退。可既然泓儿已退,那张贵妃还有一干请愿的老臣便也只得陆续退出了大殿。

待殿中众人已是差不多退去,皇上却开了口:苏卿且留下。

仍是一堂寂静,空荡荡的大殿之内,只剩三人。

苏令卿,朕有一事不明,你是朕的令卿还是泓儿的令卿?

苏令卿听之一震,臣臣自然是陛下的令卿,臣恪守本心,还请陛下明鉴。

宁儿?如何看?龙座之上,一双幽深的眼眸压的长宁难以喘息。

儿臣,不知是为何事。

哼,最近宫里因着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宁儿回来的时机正好,会不知?皇上冷笑一声。

父皇知道宁儿,最不喜掺和这些。长宁面上笑的嫣然,心底却是苦寒。

泓儿来求亲,想娶苏令卿家的掌上明珠,我记得那个苏遥生是你的伴读,人如何?皇上的话语里满是试探。

遥生喜静。长宁想起

那人心头又是一软,回味着书中遥生的点点滴滴,长宁沉寂了下来,遥生,不爱争,苏令卿家道甚严,那遥生,倒是与令卿几分相似,寡言却也端正。

苏令卿听之,忙俯身纳拜,可听到长宁公主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赞誉有加时,忍不住满脸春风笑意。

哦?那依你之见,那苏遥生嫁与泓儿如何?

儿臣与父皇所思无二。长宁又拜了下去。

说说,宁儿不说,朕如何知道?皇上倾身望着长宁,似乎对长宁的话很感兴趣,见长宁跪着不肯起来,皇上挥了挥手道:但说,朕不追究。

依儿臣愚见,这事不过说说,父皇不急,苏令卿不急,遥生也不急。长宁正道,却被皇上断去了话语。

胡闹!泓儿的婚姻大事!朕怎能不急?皇上的声音似是不满。

不急,急得是长兄。长宁不忘补上一张汗津津的含蓄笑脸接着说道:遥生便是再过两年也仍是婚配的尚佳年纪。父皇又何苦逼迫苏令卿早早站队?长兄成家立业是正事,自然有父皇定夺,可这人选未必非苏遥生不可。苏令卿也说了,他是父皇的令卿,那便是留在父皇身侧,才是最尽心的臣。

皇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望着长宁,眼中有狡黠闪过,宁儿,你又是谁的宁儿?

宁儿是爹长宁险些咬了舌头,赶忙恭敬道:宁儿自然是父皇的宁儿。

那一声错唤的爹,却恰巧撞了皇帝的心坎。

苏令卿如何看?

臣明白,家女遥生听凭陛下决断。苏令卿深深一拜,这桩婚事就算是耽搁了下来。

苏令卿你退下吧。皇上挥了挥手,却饶有兴致的望着长宁欲言。

苏令卿闻言又是一拜,这才战战兢兢的退出大殿。

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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