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泽顿了下，拍了下额头，“差点忘记了苏枝跟傅伯母认识，想来她应该也认识您的。”

宋斯年眸子半眯，拍了下许一泽肩膀，话语低缓，“我跟她不止是认识。”

许一泽疑惑，“啊？您跟她还有什么关系？”

宋斯年桃花眼半眯，还没说话。

僵了半天的苏枝猝然起身，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矮几上的酒杯，玻璃杯落在地上，清脆地一声响，杯子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液溅了苏枝一裙角。

苏枝揉了下额，小脸有些泛白，“我去趟洗手间。”

说着，绕过覃笙，离开了沙发这处，擦着宋斯年的手臂出了包间。

许一泽想跟上去，李藤拦了下，“别担心，你的会所她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过来喝酒。”

宋斯年跟着许一泽李藤坐下，喝了两杯，便起了身，看了眼李藤，说，“我去抽根烟。”

李藤意会，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摆手，“去吧，我陪着一泽多喝会。”

许一泽原本想去看苏枝，听李藤这么一说，又只好歇下心思，陪着李藤喝起酒来。

苏枝没去卫生间，站在包间外的长廊上，纤薄后背靠着墙，脑袋低垂，发着呆。

等了许久，耳边听见包间门响，她扭头看，宋斯年从里面出来，带上了门。

他也看见她，眸底温和，右手拿着烟搁在嘴角，左手持着打火机，点燃了。

薄唇咬着烟，烟雾寻绕，拢在他俊美的五官上。

他西装革履，学她半靠着墙，长腿随意曲着，一手插西裤口袋，一手碾着烟，微低着头，吞云吐雾。

半边侧脸对着苏枝，似乎并没有跟苏枝说话的打算，也没有跟她“兴师问罪”的想法。

苏枝却紧张地咬起下唇，一会，她走到宋斯年跟前，问，“您怎么过来了？”

宋斯年觑她，嗓音温厚低沉，“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苏枝说。

“我跟他认识，过来玩闹一番。”宋斯年吐了口烟，微微一笑。

“真话。”苏枝咬唇。

宋斯年掀眸看她。

她今天穿了件奶白色地短款毛衣，蓝色修身牛仔裤，一双马丁靴，那头长卷发扎成一个低马尾绑在脑后，整体瞧上去，格外地嫩，说她像个刚毕业的女高中生也有人相信。

其实苏枝这六年，五官变化不大，除了更精致些，比之六年前那个十六岁的亭亭少女，她身上也只是多了几分女人味。

“真话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听我的话，跟他断了来往。”

宋斯年将烟丢在脚下，皮鞋碾灭，话语斯文，“看来我那晚说的话，你并没放在心上。”

第33章chapter33

她本就没打算听从他的话，跟许一泽断了来往。

“我有交友的自由。”

她垂着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脖颈。

宋斯年瞥着她露出的半截脖颈，碾着烟的指尖泛痒，他微微眯眼，温声，“说得好。”

苏枝辨不出他语气什么意思，索性沉默。

“所以你是打算跟他发展成男女关系，方便跟我断了往来？嗯？苏枝？”他抿一口烟，话语斯文。

“他性情稳重又不沉闷，彼此合的来的话，会考虑在一起。”苏枝顶着宋斯年的视线，低声说道。

宋斯年接话，“真喜欢他还是为了摆脱我这个长辈？”

他说到‘长辈’这个词时，带了丝不可察觉地笑。

像是讥笑。

苏枝想说后者，但又明白倘若真的直白说出来，很大几率上惹怒宋斯年。

事实上，她也没见过宋斯年动怒，不过她并不敢尝试，久居高位者的怒火大概是她承受不来的。

她依旧低着头，姿态温顺，低声道，“兼而有之。”

这句话又惹来宋斯年一声极轻地笑，他抬手，温热掌心覆在她露出的那截白玉般的脖颈上，指腹捏了下。

苏枝打了个冷颤，被他指腹激的。

想退，脚步却像是僵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我记得我说过不会逼迫你，即便这样，你还是避我如蛇蝎，枝枝。”

宋斯年微微眯眼，又道，“还是说我的方法用错了，你喜欢强势一些的？”

苏枝身体微僵，手指不安地绞着，她轻轻咬唇，“我也跟您说过，我跟您只能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

宋斯年手仍压在她后脖颈上，徐徐揉按，“苏枝，如果论辈分，严格来说我跟你算是同辈，不过比你多长了几岁，你喊我也只能喊一声哥哥，不是吗？”

苏枝没办法反驳，唇色被咬的赤红，讷讷半晌，才说，“您照拂我多年，即便是同辈，我心里也把您当成叔叔一辈的长辈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