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2)

六子手也冻麻木了,想拉电灯绳子没摸到,把灯拉开,我找秋儿有急事。

肖鸣夜没直接开灯,先回到床边用枕巾把钟意秋眼睛遮住才回来拉亮了电灯。

六子只是看着都觉得肉麻,又默默的记在心里,想着以后疼媳妇也要这样疼。

钟意秋脑子清醒了身体却还是起不来,挣扎了几下又翻身要睡,六子忙大声叫,秋儿!快起来,出事了!

肖鸣夜沉脸瞪他一眼,弯腰凑近钟意秋耳边轻声哄叫,手伸进被子里挠他后背。

六子觉得再呆下去眼睛就要瞎了,带着全身鸡皮疙瘩去敲门叫其他人。

钟意秋浑身酸疼又不敢表现出来,假装没事痛快利落的坐在硬板凳上,疼的直咬下嘴唇。

几个人凑在一起像是地下党接头,六子压低声音说:黑子1点多去山上找我,他们那个组长12点才去他家通知的,明天早上8点在宝昌哥家开会。

沈校长问,他去山上找你没人发现吧?

没人,他爹他都没说,趁他们睡着偷偷跑的,黑子也不想让他家里人再信教了,劝了又不听。

王文俊急道,现在该咋办?大半夜的,知道也没用啊?

沈校长拿起外套穿上,扣紧扣子说:我现在去找杨林森,去派出所报案,让他们做好准备,说不定晚上就要过来布置,等天亮就不方便了。

等等。义叔拦住他,这事儿再商量商量,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昨天遇到宝昌,我问他胡宴朋回来没有,他说还没,咋这么巧今天就回来了?

六子没想这么多,急道,黑子不可能骗我!

不是他骗你,只怕他也被这些人骗了,现在通知开会,明早再临时取消?

钟意秋到这会儿才醒透,他不敢用力坐在凳子上,只能斜扭着把身体的重心都放在椅背上,肖鸣夜手垫在他后腰上。

那我们也不能因为担心是假消息就错过机会吧?钟意秋揉揉眼睛说。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寒风顺着窗子的小缝隙呜呜的吹进来,听着凄厉又让人恐慌。

意秋说的对,无论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错过。沈校长当机立断道,我现在就去,看警察怎么安排,你们明早正常去上课。

肖鸣夜站起来说:我开车送你。

郑齐军之前上交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沈校长进屋去拿,钟意秋从衣柜里找出厚外套给肖鸣夜穿上,低声问,明天在家里抓人,宝昌哥会不会被抓走?

没关系,他又不是领导,抓去问话后就放回来了。

他那么老实胆小,抓到派出所肯定要害怕,你提前跟杨哥说说,让他帮忙关照一下。

肖鸣夜抱住他,在额头亲了亲,答应道:嗯,你别担心,等下锁好门睡觉。

钟意秋在他肩膀蹭了蹭,脸埋进他衣领里,长叹一声,袁玉兰怎么办啊?

肖鸣夜沉默了,手掌在他脑后一下下轻抚,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外面响起沈校长关门的声音,他才用力抱了钟意下一下,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钟意秋还以为晚上肯定睡不着了,谁知经竟然一觉到天亮,早上王文俊在外面砸门他才醒。

你心可真大!王文俊没好气的吼,他昨晚后来一直没睡着,心里慌张的怦怦乱跳。

身上酸疼的更厉害了,抬手穿衣服都艰难,钟意秋摸了摸额头发现有点低烧,想起昨晚到后来时肖鸣夜没戴套,以前方款冬就叮嘱过他注意,弄进去容易发烧

虽然后来又洗了,估计还是这个原因造成,钟意秋烦躁的挠头,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间不舒服。

沈校长精神奕奕的坐在屋里吃饭,完全看不出来一夜奔波没睡觉,钟意秋惊讶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肖鸣夜呢?

五点多回来的,他回山上了。

钟意秋迟疑道,安排好了吗?

王文俊心里越来越不平静,烦躁的说:你还知道关心?我要是不喊你,你都要睡到中午了,啥事都结束了!

行了,赶紧吃饭!义叔及时阻止。

沈校长做了个让他们放心的手势,交代道:我们都不用管,吃完饭就去上课,和平时一样。

说是这么说,但谁都吃不下饭,钟意秋身体还不舒服,脑子昏沉沉的像是个大铁球一样重。

义叔看出他不对劲儿,问道:你是不是病了?昨晚起来没穿厚衣服,着凉了吧?

有点低烧。

义叔去抽屉里找出药,上次买的退烧药还有,你吃一颗。

钟意秋怕越来越严重,直接吃了两颗。

消息说八点钟开会,现在谁也不知道派出所具体是咋安排的,学校八点钟上课,还以为警察八点多就能行动,谁知第一节下课也没听到动静。

王文俊上的第一节课,他总觉得空气充满□□,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只能让学生自己背课文。

下了课他窜到义叔身边,鬼鬼祟祟的问到底是咋回事,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行动?

他平时看起来咋砸胡胡的挺厉害,毕竟还年轻没经过事儿,义叔拍拍他胳膊安抚道:别紧张,不会有事的。

四年级班主任是个中年女老师,袁宝林今年是五年级的班主任,他俩今天都请假了没来,他们几个人都心照不宣,这是去袁玉兰家开会了

沈校长一直冷着脸,他比任何时候都愤怒,教书育人的老师都信邪|教,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了!

袁宝林请假,王文俊要替他上课,上课铃声响了,他心烦意乱的找书去教室,顺便拍醒了钟意秋,还睡呢!上课了!

钟意秋万万没想到退烧药有催眠药性,气氛紧张的都要燃烧了,他却趴在办公桌上呼呼大睡。

第二节是他的课,幸好不是大课堂的英语课,他现在还兼带着几个年级的自然课。

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秋收秋种都已经结束了,人们正收拾了准备过冬,晒干的玉米要搓成粒,稻谷晒干收进了仓,该卖的卖,自己家吃得要多晒几个日头然后拿去脱糠打成米,整个冬天需要烧的柴火都要准备好,烤火的木头也要劈出来,家里养牛羊的还要备好干草。

昨夜下了下雨地上还有些湿,人们都没下地,聚在村里聊天打牌。

但警察什么时候进的村竟没人看见,像是突然一下子就出现在袁宝昌家门口,村里人不知道今天这群信教的在开会,也很久都没见到胡宴朋了,而且警察都穿着便装他们也不知道是警察,还以为是胡宴朋的徒弟呢,他以前就经常领一些不认识的人过来。

这些人进去没十分钟屋里就吵起来,有人拉开门往外跑,又被人按在地上,等见到手铐人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警察。

我早就说过,肯定有这一天,这他妈搞一群人信教,信个屁!

别看了别看了,快回家,警察抓人了!

你爹不也信过几天嘛,还开过一次会呢!赶紧回去让他跑啊,等下抓完这批人警察就要去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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