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不等顾暖迎上去,也不等顾暖说什么,季幕跑上前握住了顾暖的手。

顾暖发现季幕的手是冰凉的。

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季幕一手攥着顾暖的手,一手摸顾暖的脸颊,担心的不得了,就连眼眶都是微红的,爸爸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别害怕。

季幕从昨晚开始就没合过眼,显少有情绪波动的他,此刻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哽咽。顾远琛也是一整晚没合眼,他让季幕先坐下休息,让徐阿姨端来了热茶。

顾远琛问顾暖:身体怎么样了?说着,他伸手摸了摸顾暖的额头,体温正常。

我没事了,爸,父亲,你们别担心。顾暖跟着坐在季幕身边,反握住季幕的手,昨晚哥一直陪着我,我睡得很好。现在整个人都很舒服,一点问题都没有!

话罢,出去买东西的韩杨已经回来了。他手里拎了一袋子零食,都是顾暖爱吃的,里面还有一瓶草莓汽水。

时隔两个多月,一家人难得重新聚在一起吃午餐。

顾暖照旧吃的不多,倒是那个草莓汽水,他喝了大半瓶。季幕往他碗里夹菜,对顾暖他从来都是好脾气的:别光顾着喝饮料,要吃点菜。

顾远琛往顾暖碗里夹小排骨:最近瘦了不少,也要吃点肉。

而韩杨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碗,在给顾暖盛鸡汤。

顾暖打了个饱嗝,捧着汽水犯难,他是真吃饱了。

季幕见了,也不勉强他吃,只说: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医院,好好做个检查。

爸,我都说了没事了。

不行,要去检查一下。

季幕声音温柔,态度却强硬,在这方面,他从来不会惯着顾暖。

顾暖朝韩杨投去求助的目光,没想到韩杨完全站在季幕这边,包括顾远琛,他还打算当司机。

顾暖无语,心里倒是暖扑扑的。

我觉得,我都要幸福到冒泡泡了。

他故意肉麻地说出口,让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第38章

而与此同时,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角落,与顾家温暖的气氛截然不同。

幽暗的短期出租房内,女人的尖叫声仓促,婴儿吵闹的哭泣声隐隐约约没入黑暗中。她抱着孩子,缩在角落里,用力抚摸着孩子的背脊,希望孩子能够不那么害怕。

她也怕孩子的哭声会惹烦了对方。

她颤颤地抬起头,看到她的丈夫正被一个人反手压在地上,她听到那个人低声说:老实点。

于是,她顺着微弱的灯光,把目光投向了坐在靠椅上的一个男人陈远。

也就是顾远琛的私人秘书,俗称小陈。

被压在地上的许鸣浩咳了两声,脸上的疤痕抽动着,他惊恐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我、我没欠你们钱。

陈远点头:许先生确实和我没有债务关系。

许鸣浩吃力地看着他,浑身都充满了不安。

许先生。陈远戴着墨镜,微微笑了笑,声音带着些许恐吓的意味,你是不是忘了,四年前,你们许家答应了什么?

许鸣浩的瞳孔一紧,猛地抬起头来:你是顾家的人?

许家收了顾家的恩惠,应该信守承诺

呸!那个老畜生早把我赶出家门了,我现在和许家没什么关系,也没必要遵守那种东西!许鸣浩愤愤道,你们顾家真以为自己是谁啊?C市是你们买下的?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许鸣浩冷笑着嘴硬:我不仅要回来,我还要在这里住下。反正我什么都没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你让顾暖那个小畜生再碰到我一次试

啪。

陈远的一个巴掌,让许鸣浩生生掉了一颗牙。

不好意思,没想打疼你的。陈远擦了擦手,笑道。

你真是顾家的狗

又是一个巴掌,许鸣浩满嘴的血。

屋子内鸦雀无声,连孩子都已经停止了哭声。

陈远头疼:许先生,注意素质。他眯起眼,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女人和孩子,再说了,许先生如今也不是光着脚的人了,怎么用词还如此不妥当。是因为高中没毕业就去坐牢的缘故吗?

这一句话,戳到了许鸣浩的痛处。

陈远问:孩子多大啦?

许鸣浩没吭声了。

陈远安慰道:你放心,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人。陈远示意一旁的助手把孩子抱给他看看,这一举动吓得女人慌张起来,侧身护住了怀里的孩子。

许鸣浩急了:我、我女儿病了!我是来这里的中心医院看病的,我不是有什么企图,我、我他的声音明显发抖了。

面对许鸣浩的恐惧,陈远淡然地抬了抬手,助理站回他身后。

许先生,你女儿的病不止中心医院可以治。我想你应该是听说,中心医院动手术价格较为便宜才来的吧?

他伸手,从身后的助手那拿过一张卡:这样,顾总看在你父亲和他是有旧交情的份上,愿意帮帮你,就当做慈善嘛。

卡里有正好够动手术的钱,不多不少,一分不差。

这对顾家来说,着实是笔小钱。可对于落魄的许鸣浩来说,是救命钱,是他女儿的手术钱。

许鸣浩生生地咽了一口唾沫。

半晌,他问:什么代价?

离开C市,往后不许再靠近小少爷一步。

陈远眯起眼:还有,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直呼小少爷的名字,也不要出言不逊。他的指尖点了点手中的卡面,冷静地说,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画个押。只要你不回来,这笔钱,永远不会有追债人。

当陈远走出这间简陋的出租屋时,已经是下午了。

他一直走到巷子外面,坐上车后,才稍稍松一口气。拿着助手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额头,随后问道:我刚装的黑社会像不像?八百年没打过人了,手心都疼了。

助手想到刚才许鸣浩那一嘴的血,干涩地扯了扯嘴角:挺像的,不做这行可惜了。

陈远啧声:我怎么听着不像夸奖呢?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下。

可陈远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许鸣浩一把掀翻了放着卡的桌子。

孩子嚎啕大哭,他的妻子忙放下孩子,跪到地上捡卡,她颤着声音骂道:你发什么神经?!只是不来C市而已,我们又没什么损失!拿了这笔钱,女儿的手术费就有着落了。

许鸣浩咬牙,没说话。

孩子在床榻上哭,这哭声令人烦躁。许鸣浩看着开始收拾东西的妻子,悔不当初。

我当初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我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最后会这样?许鸣浩满嘴的血腥味,不知所措地站着,我又不是真的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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