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二锅水 烟猫与酒 5964 字 2020-12-09

江初却会想出一万种意外和顾虑的画面来。

就像现在这样。

好像一直以来真的就是这样,覃最不管不顾地跟着心走,他在旁边瞻前顾后。

现在覃最开始顾虑了,他却仍然不能、也不该,不敢随心所欲地替换过覃最的处事方法。

他们之间的情况太复杂,不是一场递了棒就只管闷头往前闯的接力赛。

江初甚至没有那个信心确定,覃最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觉得自己太累,所以要把时间还给他,等他来做决定。

还是覃最他自己也真的觉得累了。

毕竟他还太小。

啊。江初收回目光,像是催着自己回神一样,食指在方向盘把手上轻轻敲了敲。

去吧,注意安全。他交代覃最,到了给我打电话。

覃最到小区楼下时,康彻才刚想进入第二轮回笼觉。

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得脑瓜子直嗡嗡,他眯缝着眼叹了口气,抬着胳膊掏了好几下才给扒拉出来。

到了?他挤开一点儿眼皮瞄一眼来电人,接通了直接扣在耳朵上问。

到楼下了。覃最说。

直接上来,五单元,二楼。康彻挂掉电话打了个呵欠,撑着脑门儿坐起来,下床去给他开门。

康彻是放假前随便找的假期转租,就在学校附近的居民区,去院里很方便。

就是老小区老公房,也没有电梯,不过爬个二楼也就一分钟的事儿。

覃最拐进五单元时还想着忘了问房号,等他上去,左边那家的房门已经开了,大大剌剌地冲外敞着。

康彻?覃最喊了一声。

这边。康彻从卫生间叼着牙刷出来,朝他露个脸。

覃最看一眼他只穿着内裤的两条大长腿,关上门进去换鞋。

康彻接的这个转租,原本的租户是一对儿小情侣,房子不大,但是布置的挺上心。

阳台摆了一溜小绿植,卧室还专门贴了新墙纸。

我以为你得买晚上的票。康彻洗漱完,挂着一脸的水甩了甩脑袋。

吃饭了么?他去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抛给覃最一听,微信里也没说明白,怎么说来就来了,还是跟你哥闹开了?

你套条裤子。覃最没先答他的话。

他接住可乐,随手竖在行李箱上,在沙发上坐下给江初拨视频。

康彻都不用问,看他掏手机就知道要干嘛。

他笑着轻轻叹了声哎,拉拉内裤边儿转身朝卧室里走。

今天周日,江初不用去公司,送了覃最就直接拐弯回家。

覃最这边视频拨过去都没两秒,屏幕一弹,他已经接起来了。

到了?江初的脸刚从镜头里显出来就问,嘴里还叼着根燃了一半的烟。

刚到。覃最看一眼江初那边的背景,在书房。

看看房子么?他把镜头翻转过去,起身大概扫了一圈。

江初确实在等覃最的电话,但也没想到他直接就这么拍起来了。

他正想暗示你拍也别当着人康彻的面儿,太直白了。

结果镜头晃完他也没看见康彻的影子。

康彻呢?江初眯缝着眼吹吹烟,犹豫了一下,降了点儿声音问。

这儿呢,哥。刚问完,康彻就从应该是卧室的房门里出来,笑着朝镜头喊了一声。

吓我一跳。江初眼皮冷不丁一蹦,在心里暗暗骂了句,也笑笑。

康彻光着膀子,只在胯上挂了个大裤衩,手里还拎着个皱皱巴巴的毛毯。

江初打量一眼,随口问他:晒被子?

没,给覃最拿的。康彻晃到沙发旁边,把毯子往上一扔。

你自己垫点儿衣服当枕头,我也没多的。这一句是他在对覃最说。

覃最已经把镜头转回前摄像,随意地嗯了声,好像也没当回事儿。

江初弹烟灰的手指顿顿,跟他随口说了点儿别的,就把视频挂了。

刚要锁上手机,江初的微信跟着就弹了出来。

江初:不是说两张床?

覃最愣愣,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所谓的两张床,床就是个指代,纯粹就是不在一张床上睡的意思。

康彻一个人住个俩月的短租房,想也不可能还专门弄个两居。

江初显然没跟他在一个频道里。

你这会儿拎毯子出来干嘛?覃最搓搓脑门儿,有些疲累地皱着眉往后靠在沙发上。

助攻啊,跑我这儿不就为了吊你哥么?康彻又从卧室拿个枕头出来,也扔在沙发上,你哥有反应了?

覃最没说话,给江初回了句沙发床,摊开就能睡。

江初那边过一会儿才回过来,就四个字:去买枕头。

康彻拎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研究两秒覃最的表情。

覃最把手机扔在旁边就一直没出声。

他跟愣神一样,耷拉着眼皮不知道冲着地板哪块儿盯着,好半天才撑着膝盖搓了搓脸。

估算失误了?

怎么了到底,跟你哥连一个屋檐底下的兄弟都当不成了?康彻重新问回覃最刚进门时的问题。

覃最眼皮都没撩,简单地概括了五个字:变回兄弟了。

哇。康彻一脸平静,毫无诚意地表达了一下惊讶。

他转身从餐桌上够过烟盒咬出一根,又抛到沙发上,模模糊糊地边点火边问:你哥提的?

我。覃最没拿烟,夹过手机在指间一下下转。

康彻又看他一眼,这回倒真有点儿惊讶。

长进了啊。他笑了笑,你哥呢,什么反应?

没说什么。覃最转圈玩儿手机的指头停了下,我知道他也得想想。

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康彻头一回对覃最跟他哥的事儿,你哥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一直没说明白的情况。覃最还是弹了根烟出来叼上,他妈应该是看出点儿什么,他压力太大了。

就该有的都有,该干的也干了,然后又都不敢想别的。康彻立马就懂了,垂着半拉睫毛点点头,结果根本轮不着你们现在敢不敢想,丈母娘就逼上来了。

覃最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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