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二锅水 烟猫与酒 6040 字 2020-12-09

江初闷完这根烟,打电话给方子,让他喊人出来吃烧烤。

你说我今天跟她说合适么?高夏跟覃最撑在包间露台的栏杆上,手里攥鸡脖子一样攥着个啤酒瓶。

他想今天跟陆瑶告白,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儿紧张。

说呗。覃最看他这样就笑了笑,一句话的事儿。

你当然轻巧!张嘴的又不是你。高夏横着胳膊撞他一下,她还追过你,操。

哎。覃最懒得搭理他这句,轻轻叹了口气,他抬起手腕灌了口啤酒。

其实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应该也有意思,高夏抓抓头发,就是我觉得什么吧,我跟她肯定去不了一个学校,这就很烦。

烦什么?覃最问。

异地啊。高夏嘴角无奈地扯了扯,现在跟她说,肯定十有是能成。但是之后呢?暑假谈上两个月,九月份各奔各的上学去了你听说过几个异地能谈久的啊。

高夏的琢磨覃最能明白。

陆瑶的成绩跟他不在一个区间里,一直挂在二本线晃荡,就算发挥超常了,跟高夏也肯定挤不进一个学校里。

学校都其次,高夏就发愁这个距离。

见覃最没说话,高夏又用胳膊怼了他一下:哎,要换你呢?

我什么?覃最问。

你要是想跟谁在一块儿,能不在意这些?高夏瞪着他。

覃最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了两秒,竟然忍不住有点儿想笑:之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理性。

揍你啊,高夏也没憋住笑,我一向只在劝别人谈恋爱的时候当冲动派。

理性派还是冲动派,对于江初来说都不好使。

高夏的问题覃最没法回答。

如果他与江初之间需要去跨越的仅仅只是距离,覃最在考场上都能笑出来。

之前覃最把高考当成他目标的一个大节点,至少先摆脱高中生这个身份,才刚刚有资格跟江初说别点儿的。

现在他是考完了,但江初的取向又不可能因为高考而转变。

对覃最而言是终于跨过了成长里最没法避免的一步,对江初来说,却只是从六月份的8号过到9号而已。

问你自己,别问我。覃最弹了弹刚才落在栏杆上的一小片烟灰。

你这人能不处了到底!高夏愁死了。

你要是真在意,谁都劝不动。覃最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给高夏听,还是在总结江初和他,真喜欢也没谁能拦住。

江初晚上到家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半夜三点半,被一阵细细簌簌的动静吵醒了,像是周腾在乱跑抽疯。

其实说不上吵,要平时他睡着了都不会听见。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事儿睡眠浅,梦做得一个叠一个死累,还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一直往耳朵里钻。

而且尿意跟着耳朵一块儿清醒了。

江初皱着眉毛起来撒尿。

从卧室出去,迎头就看见有人从卫生间出来。

操。江初吓得冒出一句。

要不是脑子这会儿太迟缓转不动,他估计能搂不住尿出来。

覃最黑暗里一回头多个人,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吵醒你了?他轻声问。

没,你怎么半夜回来了?江初推开他进去撒尿。

覃最刚洗完澡,卫生间沁着水汽,还有沐浴露的清爽味道。

困了就回来了。覃最没回房间,江初洗完手出去就被他拉住胳膊,贴着太阳穴闻了闻。

你喝酒了?覃最声音还轻着。

带着热度与清爽的肌肤气息直挨过来,奇妙的压迫感从江初的眉心直透后脑勺,带着每一根头发丝的毛囊都在缩紧。

啊。江初应了句,赶紧偏开脑袋往屋里走,胡乱拍了拍覃最的侧腰,晚上跟方子他们吃饭喝了点儿。你困了就赶紧睡。

覃最没说话,跟着他走到卧室门口。

嗯?江初警惕地回头看他。

跟你一块儿睡。覃最从后面抱过来,耍赖一样直接拱上江初的脖子,就今天,哥。

第62章

我操!你又要犯浑是不是?江初浑身炸了一下,哎一声抽开覃最的胳膊。

我马上要去上学了。覃最没松手,在江初腰上捏了捏,直接把他推进屋里。

你上学你上江初原本非常坚决,必须得把这心里没数的狗玩意儿给赶回去。

但是覃最又喊了一声哥,江初就跟晕头似的,下不去那个狠心撵他。

对,晕头。

他今天喝酒了,确实晕,这个理由很好。

哎,睡睡睡!江初无奈地耙了两把头发,往后横起胳膊肘把覃最挡开,去柜子里抽出那条基本上等于覃最专用的小薄毯。

离我远点儿啊,我喝完酒睡觉打把势。江初朝床边指了他一下,然后他捞起自己的毛巾被,跟不知道干嘛似的胡乱扯吧扯吧,裹在身上背对着覃最躺好。

你热不热?覃最看他这架势无奈又好笑,他侧身跟江初冲着一个方向躺好,盯着他的后脑勺。

你管我呢?江初没回头,胳膊都没动一下,声音已经想嗡嗡下去,准备酝酿睡意了。

覃最没说话。

过了会儿,江初像是又叹了口气,动动肩膀把毛巾被扯到肚子上搭着。

他放轻动作,慢慢往后转头,眼珠还在眼角往这边斜着,刚转一半就对上了覃最注视着他的目光。

你怎么不睡啊!江初都尴尬的快想笑了。

你喝多少酒?覃最答非所问。

没多少,两瓶啤的。反正也已经在一张床上躺着了,江初干脆翻个身转了过来。

你刚是在躲我啊?覃最看着他又问。

江初愣愣。

覃最这句声音不高,语气没带着不高兴,特别平静,也没露出什么受伤的表情,但是江初跟他对视着,莫名地就感到一阵心虚。

没有。江初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浑身从天灵盖到脚后跟都直抻得慌。

这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呢?

江初有时候都觉得发愁。

要么根本不说话,要么就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直给。

哎江初一会儿功夫叹三次气了。

他不知道干嘛地抓了抓后背,又翻过来仰面朝天地瞪着天花板,感觉脑袋乱转,一圈圈晃荡着的全是啤酒沫儿。

肚子上一沉,覃最伸了条胳膊过来搭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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