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二锅水 烟猫与酒 6069 字 2020-12-09

覃最正抽出他的罐头瓶子要放回冰箱里,闻言眉梢一抬,反手就朝江初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收拾完罐头,再把几个杯子勺子都洗干净出来,江初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覃最把电视的声音调低,想让江初去床上睡,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开口喊他。

半张脸还挤在靠垫跟扶手之间,都要变形了。

他伸了根手指,在江初脸上轻轻戳了一下。

江初没反应。

覃最脑子里在说收手,胳膊却有自己的想法,不仅支着没动,指尖抬了抬,又往江初嘴唇上点过去。

动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还很平静,手指真碰上江初的嘴,指尖那一丁点儿的柔软触感,突然就跟戳在电门上似的,直顺着脉搏打进他胸口。

要坏事儿。

不管飞机杯还是跟高夏杜苗苗他们的胡闹,都不会引起他什么冲动,但是对江初,他只能承认,自己就是有种变态的。

而且随着他对江初的好感,或者说,对江初的喜欢的增加、被江初所吸引的程度越来越深,这股也越来越强烈。

覃最盯着自己戳在江初嘴唇上的手指,心里翻涌起一浪浪的想象,他想把食指换成拇指,用力揉开江初的嘴角,想把手指塞进他嘴里,甚至想塞进

嗷周腾蹲在茶几上,盯着覃最描来摹去的指头半天,轻轻叫了声,也伸着爪垫去拍。

江初嗯?一声,被覃最给拍醒了。

它打我了?他迷茫地瞪着周腾。

没有。覃最在他睁眼的瞬间,飞快收回手指蜷在掌心里,去床上睡吧。

啊。江初挠挠嘴角坐起来,顺手在覃最小腿的石膏上摸了摸,后知后觉地说:我都没意识到我睡着了。刚你们闹着玩儿没碰着腿吧?

嗯。覃最心跳有点儿快,看着江初搁在他腿上的手,既想赶紧给他打开,又想让他多摸一会儿。

但江初只在覃最膝盖上又揉了把,拍了拍,就起身晃回房间了。

那天晚上覃最睡得特别晚。

他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些不健康的画面,本来撸一把就能降火,可想起江初对他说得那些话,什么拱火、畜生劲儿上头,又让他有些烦躁。

好像这时候想着江初做点儿什么,他就真的从精神上堕入了畜生道。

躁了半天,他干脆翻身下床,把高夏带来的那几张卷子给做了。

从十一点写到半夜一点半,覃最仰在椅背上攥了攥脖子,打算去喝杯水再上个厕所,洗漱完上床睡觉。

刚走到饮水机旁边拿起杯子,江初房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摔地上了,跟着,他就听见江初有些痛苦地呻唤了一声。

覃最把杯子一放,过去推开了江初的房门。

江初房间一直没有上锁的习惯,关也只是虚掩着,他进去就看见江初整个人都掉在床边,正撑着床沿挂着条腿,想翻回床上躺回去。

你怎么还没睡?他看见覃最进来还吓一跳,先问了句。

掉床了?覃最过去把他往里推推。

梦见我在大草原上滚着呢,滚一半儿掉沟里了。江初睡得五迷三道,配合着往床里翻了个身,晾着肚皮四仰八叉地躺好,抬起条胳膊盖着脸,妈的,摔死我了

他只穿了条内裤,覃最借着昏暗的光线盯着他看了会儿,弯腰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转身去卫生间尿尿洗漱。

几分钟后,江初迷迷瞪瞪又要睡过去时,房门又一响,覃最端着杯水进来放在床头,然后拽过小毛毯,抬腿上床。

怎么了?江初眯缝着眼转脸看他。

覃最把他的脑袋摁回去,让江初背对着自己:睡觉。

第36章

江初没有配合着转头,很执拗地又把脑袋侧过来,盯着覃最看了会儿。

他眼睛还半眯着,覃最差点儿以为他是不是就这么睡着了,江初才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说:怕我再滚下去?

嗯。覃最松了口气。

不能说没有这一层因素,但他心里明白,与其说怕江初再掉床是理由,不如说是借口。

覃最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他好像什么都没想,明明刚才已经走到自己房间门前了,只要推开门,进去,躺下睡觉,一切就跟平时别无两样。

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他,脑子带着脚步一转,就重新来到了江初屋里。

覃最头一次这么明晰地理解到了一念之间这个词。

甚至没有念,纯粹只是一股冲动。

或者是因为,他清楚江初不会赶自己。

于是他仗着江初一定不会赶自己走,放纵自己过来了。

江初确实没什么所谓。

他又不是没跟覃最一块儿睡过,覃最睡觉很乖,几乎就没动静,身都不怎么翻。

倒是他睡觉容易打把式,闭眼的时候还规规矩矩躺着,睁开眼都能斜成一个对角线。

还是倒着的对角线。

别离得太近,我怕砸着你腿。江初拽着被子往旁边躺躺,给覃最留出足够的空间。

又要掉了。覃最说。

没有,江初反过来一只手,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脑子真迷糊,哄小孩儿一样在覃最肚子上轻拍了两下,睡吧。

听着江初平稳下来的呼吸,覃最轻轻转过头看向他的背影。

江初的被子只搭了腰上那一段,从后颈顺着脊柱下来,肌肤的质感在昏暗里却莫名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让人很想从背后搂过去。

如果真的伸手搂过去,江初会有什么反应?

以直男和弟弟的身份,肯定不会有反应,就当闹着玩儿开玩笑了,覃最都能想象出江初开玩笑的口吻,就算有点儿腻歪,想把自己挡开,只要自己捞着不撒手,最后江初是一定会妥协的。

但是他和江初都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

尽管江初从知道以后到现在,没与他拉开距离,也没表现出任何的排斥,可那是因为他把自己当弟弟。

往心理上琢磨,是因为江初的坦然。

因为他把覃最当弟弟,因为他不觉得性向对于二人这半路兄弟的关系不构成任何影响,所以他能自然地继续跟覃最相处。

能继续跟他说笑打闹,跟对周腾似的,想上手了就揉一把,开玩笑也不怕。

本来这是覃最该庆幸的事儿,可换个角度来想,就是江初可以随意地跟他胡闹,但他不行。

一旦他做出任何异样的举动,都可能会引起这个直男的警惕。

覃最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是不是不该那么直接的承认自己的取向。

不过不承认算什么,还想借着不承认的掩饰,真的对江初动手动脚过干瘾?

那就真的成了变态了。

人的脑子真的是很没办法的一个东西,覃最该明白的明明都明白,那些变态的画面也还是该怎么在脑子里翻涌,就继续翻涌。

他闭了闭眼,感受着心底的躁动,从胸腔里轻轻呼出口气,轻轻翻过身也背对着江初。

简直不明白这种时候跟江初来挤一张床,究竟是遭罪还是遭罪了。

那几张卷子反正是白做了。

结果刚翻过去,那边江初却叹气似的哎了声,摊胳膊晃腿儿地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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