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你捂我眼睛做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

捂着他眼睛的薛晏,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台下。

这会儿,花楼中的人都快疯了。

今日,是台上那个名为玉京的女子第一次露脸。她单手抱着琵琶,另一只手解下了脸上的面纱,抬手抛到了台下。

顿时,那张惊为天人的艳丽面孔,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台下众人皆惊呼起来,离得近的那一小片客人,竟扑在一处去抢那面纱。

薛晏瞥了一眼那张艳丽绝色、惊鸿一瞥便勾魂夺魄的脸,黑着脸转回了目光。

不过扭着腰跳个舞,有什么意思,值得君怀琅一直盯着那女的,连手里的茶都捧了半天忘了喝。

薛晏嘴里发酸,眉头也皱得死紧。

君怀琅半天都没等到薛晏的回应,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问道:怎么了?

之前薛晏捂他的眼睛,都是杀人的场面。但此时听着台下的动静应当没有死人吧?

接着,他就听到了薛晏凶巴巴的声音。

有什么好看的。

等到薛晏终于把捂在他面上的手收回去,台上已经没有那在鼓上跳舞的女子了。

只有方才接引他们的老鸨,站在台前,笑得千娇百媚。

各位客官,咱们玉京姑娘跳了舞,露了脸,接下来,就要看客官们给不给姑娘捧场了。她笑眯眯道。

君怀琅往窗外看,就见楼下的各人皆摩拳擦掌。

每人手边都有个小牌,那小牌上有客人的名字,正反两面,一面红,一面绿。

那老鸨说,玉京姑娘的初夜,起拍五百两银,绿色加价百两,红色加价二百两,客人只需举牌,喊出自己所出的价格。众人竞价,最终出价最高者,便可今夜与玉京姑娘共赴巫山。

君怀琅自幼生在长安,礼教向来严格,即便在江南待了一年,也从没见过这种拍卖的法儿。

但楼下的江南富商权贵们,却似乎对此法早已精通。

顿时,竞价声四起,没多久,五百两便被抬到了三千两。

到了三千两,叫价格的声音便渐渐稀薄了下来。

玉京再美,也不过一女子,几千两银子买她一夜,并非是寻常人花得起的钱。

况且,清月坊说了,翻价十倍,就可给玉京赎身。三千两翻十倍,便是三万两。以此天价买个青楼女,寻常的富商,少有人会有这般财力。

渐渐的,叫价的声音停在了三千五百两。

就在这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三千七百两。那人的声音里满是志得意满。

君怀琅一愣,便忙往台下看去。

只见举牌坐在那儿的,赫然就是许从安。

薛晏说过,许从安是京城许家的大少爷,也是许相唯一的嫡孙。

所以说,薛晏今日要钓的,不是郭荣文,而是许从安?

君怀琅顿时明白了。郭荣文这般铤而走险,着急地一口气贪了这么大笔钱,就是为了给许少爷,让他有钱能买下这个花魁。

这样的话,郭荣文贪污的证据、以及赃款的去向,全都清清楚楚了。

君怀琅看向薛晏,就见薛晏冲他微微一勾唇。

只见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还有两分炫耀,野气中带着几分驯服,看上去像只冲着主人摇尾巴讨夸奖的大狼犬。

君怀琅忽然想抬手去摸摸他的头。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老鸨的声音。

许公子出价五千两!五千两,可有客官还要出价吗?

君怀琅侧目,定睛看去。

原来,方才那个出三千五百两的商人,和许从安竞了片刻,还是败下阵来。此时,许从安挺胸坐在席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周遭的客人,已经没有再出声的了。众人拊掌,只道今日,玉京姑娘的名花要落在许公子的头上了。

那老鸨喊了第二次。

四下仍旧一片寂静。

许从安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就在这时,君怀琅看见,薛晏放下了茶杯。

那只修长有力的的手,慵懒地握住桌上的小牌,流畅地一抬。

六千两。

落针可闻的花楼中,薛晏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君怀琅诧异地看向他。

第94章

众人听到这道声音,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抬头往楼上看去。

今日能有人出价五千两,已然是前所未见的大手笔了,竟真有人能再往上加,还一加就是一千两?

众人不由得都想看看,这位一掷千金的豪客是何方神圣,人群之中原本已然洋洋自得的许从安,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回过身去往上看。

却见那房间的位置极高,虽有整面精致的大窗,却只能隐约看见有两个身影坐在那儿,却看不见真容。

越看不见,这人便显得越神秘、越高不可攀。

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台上的老鸨发出了激动的惊呼:是晏公子!晏公子出价六千两,可有客官还要再加?

众人都发现,老鸨的声音和态度都不一样了。

方才她虽说是笑着,但此时脸上已然露出了谄媚,上前两步,直往楼上看去。

一看就知,楼上那位坐的是个大人物了。

许从安眺望了半天,也没看清楼上坐着的是什么人。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两人小声议论道。

晏公子?莫不是城里做瓷器生意的那位?

可不就是嘛!金陵城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旁边那人啧啧称是。

那自然了。听说这位晏公子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是因为跟长安的京官都有来往呢!能认识长安的大人,那还不是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另一人闻言,一个劲地点头。

听到这话,许从安头顶窜起一股邪火。

他当上头坐的是什么人,原来就是个烧窑卖瓷的商人?区区一个卑贱的商户,竟也敢同他抢人?

还说什么认识长安的大人?长安城里那些破官,哪个能有他祖父大?莫说楼上的那什么晏公子,要是真到了长安去,别说他,就连他背后的靠山,都要跪下给自己磕头。

听得这话,许从安怒火燃起,心里只道不能让这破商户占了上风,管不得自己兜里到底有多少银子了。

更没注意到,旁边那两个状似闲聊的男子,看见了他的反应,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六千二百两!许从安举牌道。

楼中顿时又一片哗然。看这架势,楼上楼下这二位,是又要论个高低了。

老鸨忙道:许公子出价六千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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