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他无法理解自己拒绝和他一起睡觉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只以为自己是在和他闹别扭。

宋伶俜一瞬间想了许多,不过他也并不后悔自己和善善分开睡的决定就是了,善善现在不懂事,以后总会懂事的。

万一真的喜欢上他,那可就糟糕了!!

想到这里,宋伶俜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发顶,温声说:我没生气。

善善:那

宋伶俜抢先说:但是善善已经长大了,大人都是要自己睡的。

善善蔫了:好吧。

丫鬟把早餐送过来了,宋伶俜一面亲自给善善舀粥,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见他情绪虽然有些低落,却并没有别的反应,愈发觉得自己方才所想是正确的。

善善的心智,确实还是个孩子。

他放下心来,开始愉快地喝粥。

紧跟着就听善善说:伶俜,我昨天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

宋伶俜没有提防:什么梦?

善善:我梦到我和伶俜脱了衣服。

不幸再次被打脸的宋伶俜,很不幸地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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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带歪反派第六步

善善紧张地站了起来:伶俜你怎么了!

宋伶俜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米粒都从鼻子里呛出来了,火辣辣的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擦眼角的生理泪水,一边惊声问:

你说什么?

善善的关注点却显然已经不在那个奇♂怪的梦上了,他看着宋伶俜被他自己粗暴揉得微微发红的眼圈,不禁有些担忧:伶俜你哭了吗?

不是,我没有。宋伶俜嗓子都咳哑了,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善善,你刚刚说,你梦到了什么?

善善敏锐地从他的神情里判断出,自己做的似乎不是什么好梦,不由得目光闪躲起来:没什么呀。

没什么?这怎么能算没什么,这可太有什么了!

宋伶俜觉得自己这下不仅是气管疼,头也跟着疼了起来。他又是无措,又是尴尬,问:

你怎么,怎么会做那种梦呢?

其实他知道这是句废话。

能为什么,青春期的男孩子做点春梦,那简直不要太正常,可当梦中的主角之一是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哪哪都别扭。

善善委屈巴巴地:我不知道呀。

他放下碗,身体往宋伶俜这边倾,说:伶俜不要又生我的气,我以后不做这样的梦了。

虽然他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梦不能有。

明明以前他也经常梦到伶俜的,他跟伶俜说的时候,伶俜还很高兴呀。

我宋伶俜一口气梗在喉咙,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换了别人,拖就拖着了,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活就行,但是善善不一样。

他必须要慎重。

他于是端正了态度,招手示意善善坐过来,道:善善,你坐过来。

他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善善不免有些不安,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让伶俜生气了,昨天伶俜一生气,就再也不和他一起睡了,今天要是再生一次气,岂不是

伶俜不会以后都不见他了吧?

这后果太严重了,善善立刻坐立不安起来,绞尽脑汁地想让宋伶俜高兴起来,他左看右看,最后目光落在了宋伶俜还有点湿润微红的眼睛上,忽而灵光一闪。

有了!

他记得以前伶俜偶尔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这种时候只要他夸一夸,他就会重新展露笑容。

想到这里,善善自认找到了一个好办法,遂很真诚地看着宋伶俜的眼睛,夸赞道:

伶俜的眼睛红红的,真漂亮。

宋伶俜:?

宋伶俜:???

他惊了!

怎么回事啊,明明前不久还是很乖很萌很听话的孩子啊,怎么一下子就变这样了?

眼睛红,漂亮。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一下子就让宋伶俜想歪了。

他知道有些美人眼尾发红,泪眼盈盈的样子是会勾起部分人的凌|虐欲的,甚至上辈子还看到过把我给哭硬了这种节操掉一地的话;他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论是上辈子自己的身体,还是穿过来后原主的皮相,都很不错。

但是这不是善善可以对他产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理由!

他顿觉愈发紧迫,对善善说:善善,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善善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回他真诚的夸奖非但没有让宋伶俜高兴起来,反而似乎还起了反作用,瞬间更忐忑了,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

什么事呀?

宋伶俜深吸了一口气,严肃道:我以前跟你说,喜欢谁都可以,这句话是错的。有些人,善善是不能喜欢的。

善善疑惑道:有些人是谁呀?我也没有喜欢很多人呀,我最喜欢的人只有伶俜

宋伶俜残忍地打断他:善善不能喜欢我。

善善一下子懵了,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眼里迅速起了水雾。

宋伶俜手指一动,强行忍住像从前那样把他搂进怀里安慰的冲动,不断地跟自己说,善善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如此重复几遍,他终于还是没有心软,而是又强调了一遍:善善以后喜欢谁都可以,但是不能是我,明白吗?

善善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为什么呀?我惹伶俜生气了的吗?

你没有惹我生气。宋伶俜叹了口气,我永远也不会生善善的气。

善善难过极了:可是伶俜怎么会突然不让我喜欢了,我以前也很喜欢伶俜的呀。

那不一样的。宋伶俜被他哭得心都跟着疼了,耐着性子和他解释,我不是说善善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但是这种喜欢,不能是想让我给善善做新娘子的喜欢。这两种喜欢,是不一样的,善善明白吗?

更不能是会在梦里和他做那种事,觉得他哭的样子好看的喜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善善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并不明白。

因为他对宋伶俜的喜欢,并没有变过质,是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这一步,就像笋长成了竹子,就像他从小孩子长成了大人,他无法理解宋伶俜说的,这是两种不一样的东西。

小时候的善善,和现在的善善,不都是一个人吗?

但是他还是听懂了宋伶俜的一部分话,于是他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

那我以后不让伶俜做我的新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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