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吻》TXT全集下载_8(1 / 2)

挚吻 北途川 11961 字 2020-11-24

他没说话,有些事情问出口让两个人都难堪。

沈林欢垂眸片刻,终于还是解释了句,“那天做梦梦到你跟我提离婚,我答应了。”

陆尧心头微跳,“我提的啊?”

沈林欢“嗯”了声。

“那你的梦不对。”陆尧含混说着。

两个人进了卧室,陆尧扯了领带,一颗一颗解着扣子,径直往浴室去。

沈林欢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他先去刷了牙,沈林欢给往浴缸里放水,“别洗淋浴了,你泡个澡。”

陆尧“嗯”了声,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动,静静看她在忙。

最后刷完牙,倚在那儿靠着,衣衫半敞。

沈林欢觉得水温差不多了,问他,“你来看看,水温怎么样?”

陆尧移步过去,站久了头晕,一动就天旋地转。

他一踉跄,沈林欢忙扶住了他,皱着眉,挣扎片刻,“要不我帮你洗吧!”

陆尧晃了片刻神,“……好啊!”

沈林欢卷了袖子,看他脱干净衣服,微微错开目光,可余光还是避无可避。

她趴在浴缸旁边,陆尧却忽地拽了她一下,把她拖了进去。

水花四溅,沈林欢衣服瞬间湿透了,陆尧堵住她的唇,把她压在浴缸边沿,一手垫在她背后。

呼吸带着酒气,还有牙膏的薄荷味儿,沈林欢轻喘口气,问他,“你怎么了?”

她眼神清朗,不解看他。

陆尧轻啄她的唇,“沈林欢,我们好好过吧!”

她微愣,“嗯?”

“我们家没婚姻失败的例子,我不想当第一个。”他敛着眉,退后半寸的距离,看她眼睛。

沈林欢目光对上他的,呼吸一顿,想他大概真的是还生她梦话的气,于是点点头,答应他,“好。”

“你有事瞒着我吗?”

“什么事?”

“……没什么,有事跟我商量。”

“嗯。”

她被湿衣服裹着,难受得很,干脆脱了,半坐在浴缸里帮他洗了洗。他喝醉了有些黏人,一直蹭着她,亲她。

呼吸灼热,目光侵略性十足,低头看她,“你要不要坐上来?”

沈林欢意识也有些模糊,反而更能察觉到他的意图,手触到他的腰,蜷了下手指,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陆尧以为她不愿意,轻“啧”了声,沈林欢倾身,挽住他的背,表情迟疑,“感觉……浴缸不太舒服。”

陆尧舌尖轻顶牙齿,“试试呗……”

……

沈林欢睁开眼的时候,是六点钟,她抱着陆尧,抱得很紧,她轻巧移开的时候,陆尧还是醒了,睡意浓重,看她:“你把我胳膊都压麻了。”

沈林欢轻声说:“你怎么不把我推开。”

“推开你又凑过来了。”陆尧声音似乎带着揶揄。

沈林欢醒了就离他很远,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她皱皱眉。

陆尧觉得她下一句大约又是要分床睡,抢在她开口前又说,“算了,习惯了。”

沈林欢迟疑片刻,她确实想分床睡,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哦”了声,起身下了床,腿有些软,于是又皱了下眉。

陆尧问了句,“我昨晚……”

沈林欢说:“你喝多了。”

他轻“啧”,“我没断片。”

沈林欢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说:“改天去换个大点儿的浴缸。”

沈林欢:“……”

她不想听了,去换衣服,洗漱。

出来的时候,他也已经穿戴好了。

早餐是牛奶和三明治,简单吃过,沈林欢开车去上班。

她去车库开车,陆尧也跟了过来。

沈林欢疑惑看他。

陆尧坐上副驾驶,自觉扣好安全带,“我车扔沈风那儿了,司机又请假。蹭个车。”

沈林欢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从昨晚回来就很怪。

第19章

19.

沈林欢就算开车都很认真,目光专注看路,有种一种不动声色的内敛和沉稳。

“法务部出了点问题,我们可能要和安锐打官司,对方在搞舆论战,我们的公关反应慢了一步。新城东区的招标似乎也出了岔子,新冒出来一个天星建设,是个新公司,招标书比我们漂亮。还有海州岛项目……”

这些都只是周末发生的事,几个部门已经回去加班了。

对于整个集团这艘巨轮来说,几颗螺丝钉出了问题,并不影响大局,但沈林欢特意跟陆尧提了一下,他转瞬便明白了。

新城东区的招标案,是风臣建设接下来的重头戏,海州岛和沙港项目落地,连接的东城那块儿,是块儿宝地,他们做联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很有经验,新城这块儿拿下,是非常势在必得的。

陆尧蹙眉片刻,收起了旖旎心思,“新城这块儿,除了风臣,谁也吃不下,要是有人动这心思,八成是来搅局的。”

沈林欢余光瞧他一眼,他很少情绪外露,话少,不多说什么,琢磨什么也都在心里,是以总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这会儿倒是对她不防备,沈林欢沉吟片刻,话说得更明白些,“你和我结婚,不是明智的选择。”

这些天在公司,她越发能体会到,局势因为他的联姻对象,而更加动荡了,人心浮动,不少猎头闻风而动,离职率猛增,人员流动很正常。之前还不明显,上周一个刚毕业的海龟斯坦福博士付了三倍违约金也要走,才让人事那里正视这件事,做了汇总报告。

说到底,根出在陆尧这儿,他这个集团总裁的位置,坐得不甚让人信服。

陆尧觑她一眼,冷哼了声,“提上裤子不认人啊你?刚从床上下来,你就提醒我不该跟你结婚?”

沈林欢被她说得一噎,冷淡的面容有一丝裂痕,她轻皱眉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就事论事。但大概刚在梦里说过离婚,难免戳他。

“你就是那个意思,提这个有用吗?还是你说完婚姻能撤销?你昨晚才答应我什么?嗯?”他极度不爽,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发脾气,舌尖轻扫牙齿,压下声音,“我有分寸,不用你操心这个。”

沈林欢很能正视自己错误,她说的确实没错,陆尧选她做联姻对象,对他来说,还不如不结婚,无论是和陆家交好的崔家还是李家,任何选一个联姻,都会让他如虎添翼,不知道他会联姻谁,反而忌惮。

知道他娶了沈家的女儿,摆明了就是和李家崔家以及其他任何有可能联姻的,就再没可能了。

陆尧怎么会不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林欢:“抱歉,我意思是,你还要应付沈家。”沈伯瑾果然已经把心思打在金明山了,海洲岛项目他是铁了心想要掺一脚了。他现在真的是腹背受敌,到处都是烂摊子。

陆尧压不住脾气的反应对比她这张自始至终古井无波的姿态,顿觉自己可笑。

她比沈家难应付多了。

沈林欢却是看着前方,轻轻阖了下眼,“如果你信得过,沈家我自己应付。”不想多给他添乱。

陆尧静视她片刻,觉得她心思也挺难揣测的。

沈林欢在工作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听过别人说:心细如发,细致入微,那双眼极毒,任何琐碎都逃不过她的眼。不动声色,手腕却很毒辣,谁小瞧她,那可真是自找苦吃。

偏偏对情感迟钝,交朋友都困难。

她并非不讨喜,只是能力太强,感情太淡,距离感过盛,让人不敢亲近。

可其实你非要去和她交朋友,若非图谋不轨,她反而又不会拒绝人。

你非要和她亲近,她也就接受了。

陆尧坦然了,回神说:“行啊!”

快到公司的时候,她突然叫他,“陆尧?”

他回头,“嗯?”

“我答应你的,会做到。”

陆尧挑眉,“好。”

他以为她只是在说昨晚。

沈林欢在说沈家。

-

沈林欢和陆尧一同进的公司,周一有例会,上午各个部门都绷着皮,这个点,总裁办的人更忙。

他们会赶在陆总进公司前,把积压了一个周末的工作汇总成一份三分钟内的口述报告,等着陆总从专梯上来。

但今天陆尧没有走专梯,他跟着沈林欢一起走员工电梯。

电梯不时开合,人员上上下下,看到陆尧都跟见鬼了一样。

“陆……陆总好,沈助好。”

沈林欢职位已经走好流程了,正因为如此,两个人走在一块儿丝毫也不稀奇。

程凛以前几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陆尧,替他解决生活工作大小事宜。

大家只当陆总体恤民生,很快公司的大群里就传开了。

茶水间的早间八卦时间,也都是陆总提早进公司还走员工电梯的事。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上次首席财政官被撤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前奏,突然整个公司风声鹤唳,然后惊动上头,突然召开董事会……”

“陆总这种人简直可怕,年纪轻轻,跟个冷面阎罗似的。”

“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

“不够厉害,陆董会把集团交给他?”

“他当时进公司,多少人笑话。说陆董年纪大了,眼盲心瞎,捧自己孙子未免也太没章程了,分公司历练不到一年就给提上来了。”

“一群老将欺负他一个啊!太惨了。”

……

那段时间,沈林欢不在,所以也无从猜测,陆尧是如何的雷霆手段。

只是光听就知道,他处理这些,挺利落的。

但公司派系复杂,陆董年纪大了,加上好多都是跟他一起打拼的元老,情分在,没办法下狠手。陆尧的叔伯们不是去搞学术了,就是没什么斗志。

于是一狠心,把行事硬派激进的陆尧提上来了。

不至于烂摊子,尾大不掉却是真的。

年轻领导者,大刀阔斧地改革,必然遭受无穷的阻力。

陆尧大学毕业后又去国外继续读书,在海外分部实习历练,大家对这位小公子的了解不多,只知道读书很厉害,回国后在俞城分公司做了一年,成绩亮眼,但远不至于服众。

突然调到总部,直接坐上执行总裁的位置,下头几个大部门的老总,全是老狐狸,哪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甚至觉得能拿捏他,最初只表面对他和和气气,背地里做事对他很不客气。

但因为不太了解,到底是低估他了。

陆尧能在集团立住,是很不容易的。

只是结了个婚,一些人又开始借题发挥了。

搞得好多人对他不信任,有些人明面上不说,都在暗自观望,考虑要不要跳槽。怕风臣慢慢衰败下去。

-

一大早他蹭了老婆的车,心情正好。

就算是员工电梯慢腾腾,他也比以往去公司要早。

总裁办那里慌里慌张不甚明确的汇报他也没计较,只说整理一下,发一份书面报告给他。

可惜情绪没好片刻,就有人来找晦气。

负责海外项目对接的陈总领着四五个人进来陆尧的办公室。

他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哦?你们要辞职?”

沈林欢端了个托盘进来,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挨个儿落在几个人面前。

陈总看到她,眼神上下一打量,似是轻嗤了声,“小陆总还年轻,心思还是要多放在工作上。助理还是换个男的好,女的不顶事,还惹眼。”

这位陈总的之前的秘书,也是前凸后翘美艳大美人,五官浓艳,陈总把人睡了,惹得秘书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甚至有人目睹陈总公然在办公室和秘书**,门都不关。

陆尧让人事寻了个由头把秘书开了,陈总记恨他到现在。是以这话也就显得讽刺了。意思是: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员工私底下,也会叫他小陆总,只是为了区别以前的陆总,但当着他面叫,多少带着不尊重的意思。

陆尧把眼镜戴了起来,无框的眼镜,框条极细,镜腿像根线,飞入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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