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秦业抚了抚镜框,上前一步,趁二叔放松时,一把抓住白布,用力一掀,白布下的东西,随即映入众人眼帘。

二叔脸色猛地一白,就要破口大骂,可一对上秦业没有温度的眼神,他眼神闪躲,嘴唇蠕动几下,没发出任何声音。

小飞一看到那团黑色黏稠物体,就忍不住落泪,他伸手想触碰,伸到一半被秦业拦下。

秦业说:不要碰,小心有毒。

小飞忍不住反驳:这是我爷爷!能有什么毒?!

尸体上的毒,有很多种。秦业淡淡地开口。

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小飞,蹲下来专心看着那团黑色物体。

顾乐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然后他把眼神投到二叔身上。二叔此时的神情很不对劲儿,有些焦虑,有有些急躁。

明韶碰了碰顾乐的耳垂,轻声问:在想什么?

顾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明韶被瞪了也不生气,反而乐滋滋的,接二连三的去碰顾乐的耳垂。

小小的耳垂,触感温凉。

他有些爱不释手一下又一下的碰着,玩的不亦乐乎。

明韶在心里默默的想,要是能再亲顾乐一下,就更好了。

玩了一会儿,顾乐忍不住抬头狠瞪他一眼,然后默默离他几步远,低头去看那团黑色物体。

明韶跟着顾乐移动,这次他没有再动手动脚,而是以一个保护姿态,站在顾乐身侧。

顾乐见明韶不再作弄他,也松了口气。

真是太过分了,等下一定要告诉他,不要不经过他允许,就随便触碰他。

虽然他是允许明韶来帮他治疗,但并没有应允他可以在外人面前碰他。

顾乐完全没反应过来,在私底下触碰,比在外人面前触碰,还要过分。

随着时间缓慢行走。

他们也没看出黑色物体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不过它本身就足够怪异。从带着皮肉骨头的人形,变成没有任何物质的黏稠物体,这种变化,令人不寒而颤。

小飞看着众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爷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爷爷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顾乐出声问他。

小飞说:就在二叔去找你们前。那时候只是腿塌下去了,可是刚才一下子就全部塌了下去,然后

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他哆嗦着说:白布塌下去后,底下的东西突然动了。

我发誓我真的看见它动了!!

二叔拍了拍小飞的背,示意他冷静下来:慢慢说,后面呢?

后面我出去了,小飞说:一出门就碰到了你们,就这么多。

秦业问:你们昨晚上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

没有,小飞摇头:昨晚我和二叔一块守夜,没有异常。

秦业不相信,他将目光投向二叔,试探又威胁地说:确定昨晚没有看到?想好了再说。

一把匕首,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秦业转动匕首,修长的手指舞动,将匕首在掌心转动着。

锋利的刀刃上,透着刺骨的寒意。

二叔咽了咽口水,说:我真的没有看到,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哦,是吗?秦业轻轻问了句,然后下一秒就把匕首横在二叔脖颈前,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肉,顷刻间就冒出血迹。

二叔身体抖了抖,神色有几分惧意,他怕秦业真的会杀了它,因此说话的声音都没了刚才的那股中气。

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我真的没必要骗你们?!

秦业轻笑出声,然后扯出二叔放在衣服里的法器,问道:那这是什么?

二叔对上秦业的眼睛,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然后哆嗦着声音道:这,这是父亲送给我的成年礼。

在一旁的小飞闻言,抬头,眼神复杂。

然后又很快低下头。

这一幕被顾乐看到,他看了眼被挟持的二叔,悄悄来到小飞身边。

轻声说:他在说谎,对吗?

小飞听到声音,没说话,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告诉顾乐他说对了。

他为什么要说谎,顾乐问他:他根本没必要撒谎,你也看出来不对劲吧?

小飞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垂下身侧的手猛地攥紧了。

顾乐看了眼秦业那边。秦业还在问二叔,而二叔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在不断否认,即使他可能会死。

而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胡璃,还在迷糊的犯困。

顾乐收回视线,又问小飞:你想找到凶手吗?

小飞哑着声音说:想。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你把凶手找出来。顾乐说。

小飞没有回答,答非所问地说:上次出手伤了你,还没有跟你正式道歉。

顾乐转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应道:我等着你的道歉。

然后对话就结束了。

但另一边仍在僵持。

二叔不肯承认,而秦业也不可能收手。

顾乐走过去时,二叔还在反驳,秦业已经有些恼火,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顾乐见秦业的胳膊动了,他伸手按住,对秦业说: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耽误了时间。

秦业看了顾乐一眼,慢慢收回匕首,看了眼匕首上沾到了血迹,皱眉从口袋掏出纸巾,缓慢擦拭。

顾乐瞥了眼瘫软在地上的二叔,意有所指地说:这世上,凡是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完,顾乐就拉着犯迷糊的胡璃,走了出去。

明韶是顾乐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一步也不肯离开。

秦业淡漠地扫了地上的二叔,抬脚大步往前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对小飞说:不要去触碰它。

小飞怔怔的点头,捏起白布,将黑色物体缓缓盖住。然后他轻声问:二叔,为什么要说谎?

村里的人都知道,二叔是村长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孩。

二叔不知道父母是谁,村长不忍他小小年纪就流离失所,就收了他当干儿子。

所以刚才二叔说那东西是他父亲送给他的成年礼,小飞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

二叔动了下,脖颈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摸了下,结果摸到一手血,本就不耐烦的他,听到小飞的质问,语气不耐地说:小孩子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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