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有汜点头，“我会的，但是……。”

“嗯？”李思乔看他，“但是什么。”

“只只一向都很听你的话，”顾有汜不是没有跟丛慢慢提到过让她回w城的事情，关键就是她不乐意、不愿意。

丛慢慢怎么都不回家，他再强制也没有用。

“你能不能跟她说说，让丛小姐留下来。”

“你还真是没有求生欲，”李思乔下巴都要给惊掉了，她看向顾有汜的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我可不说，我帮不了你。”

“好吧。”

既然是自己的锅，果然还是得自己背起来。

李思乔离开的时候，丛慢慢还在外边客厅坐着，望着小姑娘心事重重的背影，李思乔没有多言语，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丛慢慢就眼眶红红的跑进了顾有汜的房间，刚进去就大声吼：“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

顾有汜好整以暇的望着丛慢慢，认真问道。

“你会走吗？”

吸了吸鼻子，丛慢慢斩钉截铁的：“我不走，谁说我都不走，你答应了要照顾我一辈子，你没有兑现诺言之前，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

小姑娘还年轻，事事都要牵扯上一辈子。

顾有汜稍微动了动身子，他已经躺了好一阵子了，伤口处虽然动一下还是会疼，但也比之前要好太多了。

换了个躺姿，他一本正经的看着丛慢慢。

“我可以照顾你。”

丛慢慢喜上眉梢，似掉不掉的眼泪终于给她逼了回去。

“真的吗，我可以相信你的吧？”

顾有汜笃定的点头，“但是有些话我们还是要说清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无论丛慢慢有多么的讨厌这个话题，可是最终，它还是自己和顾有汜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知道她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了，顾有汜颊边泛起一抹笑意。

“我很爱我的妻子，从之前到现在，再到以后，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有任何变化，我只是拿你当我的妹妹照顾。”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你现在年纪还小，分不清楚爱和喜欢很正常，我不会在意。”

“的确会按照约定照顾你，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们之间不会有超出兄妹情谊之外的感情，你懂吗？”

“第一次。”

顾有汜说清楚之后，丛慢慢低垂着脑袋，忽然哑声说道。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这么多话。”

顾有汜顿了一会儿，抿唇看着丛慢慢，直到她抬起头来。

“是不想让你有某种不可能的期待，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点头，丛慢慢笑得有些苍凉：“我知道的，你在拒绝我。”

“我只是拿你当妹妹看待。”

“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一下吗？”

抱着最后一点点的期待，丛慢慢忽的往床边靠近了许多，她期盼的望着顾有汜的眼睛。

“吴只只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专一，她其实对你不好的！你还在icu里躺着的时候，她就能抛弃你去工作，这样的人，她会是真的爱你吗？”

知道跟丛慢慢解释不清楚，他们的故事，丛慢慢不会明白，顾有汜只回了一句。

“我心里有数。”

“你躺在那里都无法自主的呼吸了，你心里有什么数！”

丛慢慢果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坦然的接受这一

切，最后的最后，仍旧要再努力一下。

她情绪激动的嚷嚷着。

“你在icu的那几天里，一直记挂着你的人是我，我一天八九次的往医院来，就是为了看你醒过来没有，明明她没守几天就走了，为什么你还是只想着她。”

说到伤心处，眼泪又糊了一脸，她抽抽搭搭的看向顾有汜，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你说完了？”

顾有汜面带微笑，端的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看着丛慢慢。

微愣的丛慢慢心里便知道自己这是彻底没戏了，她接到于秘书的电话来医院签字的时候，其实是抱着一些期待的。

先前，当她看到顾有汜特意为了帮吴只只辟谣而注册的小号时，其实并没有觉得多么的绝望，她以为顾有汜只是做些表面上的功夫，其实心里是有怨恨的。

可是到了医院，不管丛慢慢怎么夸张地说起吴只只的不是，顾有汜总还是要替吴只只说话。

他这么的笃定，根本不给她半点可以介入他们感情的机会。

“我……。”

丛慢慢想开口，可是看到顾有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她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再自取其辱了。

“天色也晚了，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她本想着说没关系，我可以再陪着你的，这话到了嘴边，也只能将其咽下去，点点头，趔趄的转身，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病房。

一直到她离开，顾有汜都没有再对她说一句话。

顾有汜原以为这样就算是结束了，丛慢慢大概不会再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出现在了眼前。

无法形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满脸笑意的丛慢慢时候的心情，顾有汜无奈的话在肚子里过了两回，最终也只是干涩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