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嫂和祁微微出去后，他站在床边，一夜未眠的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盛了勺粥送到顾笙歌嘴边，“张口。”

“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我没胃口。”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张口！”他的语气已变为了命令。

顾笙歌轻笑，抬眸瞟了他眼，“总戴着面具不累吗？”

“就算是跟我置气，也要吃饱后有力气，才能跟我继续置气。”

“你觉得我是再跟你置气？”

“如果不是置气，那就把粥喝了。＂

“好，我喝。”从他的手里夺过碗，“我喝完就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谢谢。”

粥喝完，顾笙歌开始了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我刚才并没有答应你。”

“你不走是吧？没关系，我走。”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唐瑾炎大声咆哮：“顾笙歌！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孩子已经没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糟蹋自己的身体吗！”

“跟你待在一个房间才是糟蹋我自己的身体。”

“就那么讨厌我？”

顾笙歌点头，“对，很讨厌，所以请你马上出去，谢谢。”

这次，唐瑾炎离开了房间，却在出了房间后就被赶来的盛晴天扇了一巴掌！“我真替笙歌寒心！她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

唐瑾炎没回话，任由盛晴天怒骂。

是薄西诀阻止了盛晴天，“笙歌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你这样会影响到她。”

“那你就让他滚！以后都不要再来恶心我们笙歌！”

盛晴天无法想象那样喜欢孩子的顾笙歌突然流产会有多痛苦，虽然她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只说不小心摔的，但直觉跟唐瑾炎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唐瑾炎和薄西决一起来到医院的顶楼，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上，狭长的眸微眯，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将他的背影衬托的格外孤寂落寞。

看到这样的他，薄西决知道，他是后悔了，“你真应该庆幸我不打人，不然，我也想打你。”

“我知道。”唐瑾炎吸了口烟，眼色黯淡，“我自己也想打死我自己，是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你跟笙歌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过封霆琛，为了跟她置气，我就办了蠢事。”

“你确实挺蠢的。”薄西决笑道：“要不是蠢，你又怎么会觉得笙歌没有放下过封霆琛？”

“知不知道在日内瓦那三年笙歌都是怎么撑过来的？她如果心里没有你，又怎么可能等你三年？”

唐瑾炎却摇头，“她是因为自责，她认为我发生意外都是因她而起。”

“谁告诉你的？如歌？还是封霆琛？”

“我自己猜的。”

薄西诀只觉得这男人脑子是进了水，“那你还真是活该失去笙歌。”

唐瑾炎没反驳，早在昨晚来到医院得知顾笙歌流产后，他就有了这种预感，孩子没了，顾笙歌绝对不会原谅他。

“只要她幸福就行。”

这是他发自内心说出的话，不会再向以前那样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