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三岁半 第42节(1 / 2)

仙骨半身,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各人随缘。

“上面。”

除去他的上衣,顿时露出血肉模糊的背和肌肉流畅的胸膛。

明月在他背上随意撒上一层药粉,血止住,寒光闪闪的古刀照出拾欢冷冽的脸。

黑雾啧一声,“姬无双,你以前这么对你师姐,你师姐一会儿不会失手弄死你吧?”

姬无双仰首躺在刑架上,四肢绑上玄铁做的铁链,清冷如冬泉的眼一瞬不瞬盯着天上浩瀚弯月。

“她不会的。”

刀划过皮肉深至白骨,姬无双身子一绷,死死咬牙,痛感像深水一样淹没他。

刀剃开皮肉露出莹莹仙骨,拾欢脸色沉静,白嫩的小手沾满血,用刀一刀一刀刮着他莹莹白骨上的一层仙骨,等把这层仙骨刮下来,其他骨头如法炮制,剔仙骨才算完成。

凤天轻着太监安品一路走到这里,抬头对上秦笙的眼。

秦笙一身白衣立于天地间,衣袂飘飘恍若谪仙,唇边一抹笑敛尽世间繁华对凤天轻轻轻点点头,一些小宫女前来无外乎是来看他。

凤天轻领着安品行礼,然后凤眸一闪向旁边看去,姬无双裸着上身,两条胳膊皮肉被抛开,他身影小小的师父正拿着一把匕首大小的刀在血肉中翻找着骨头,用刀将骨头上的仙骨抹去。

画面过于惨烈,凤天轻顿时脸色一白,胃中排山倒海,趴在一边栏杆上:“呕……”

“皇上……”安品轻拍他的背,姬无双那边的景象他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具体什么光景也没看清。不过看皇上这个反应肯定不好就是了。

剃仙骨从丑时一直进行到卯时,等结束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地间大亮,跟随而来的宫女太监三三两两睡了一地。

姬无双面色惨白,唇上没一点血色,偏偏这东西和抽魂鞭一样,再疼意识头脑也很清醒根本不存在昏迷一说。

将他剥开的皮□□上撒上药粉,拾欢眼底尽是疲惫之色,明月立刻过来撑住她的背,道:“大人若是累了便睡一会儿吧,剩下的奴婢收拾。”

大人如今的身体还是个孩子,精神肯定是比不过成人,全神贯注刮骨已经两个时辰如今肯定是身心疲惫。

拾欢摇摇头扶着一边的枯木站起来,看姬无双被国师府的人抬走,秦笙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国师府的管家徐伯,“这个给你家国师涂上,化水晕开,一日三次。”

徐伯接过道谢,慌慌张张跟着队伍有了。

直到他们出了宫门,秦笙摸摸拾欢头上的小铃铛,柔声道:“辛苦欢欢了,欢欢也累了快点回去睡吧。”

“嗯,师兄你也快回去睡吧。明晚便是百花宴,记得参加。”

两人在揽月宫门口道别,各自回去。

另一边等姬无双睡了一觉清醒之时,窗外已经昏黄,竟然已经是黄昏。

房间布置熟悉是他自己的房间,空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儿,不远处的炉火上咕嘟咕嘟熬着药。后背有抽魂鞭伤,前面有剔仙骨时的缝合,他眼睛深处一丝迷茫,身体疼得不能动。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徐伯一下子把门推开,看到姬无双已经醒了老脸上心花怒放。一拍大腿,高兴道:“大人,白家小姐来了。”

“小荷来了?”

姬无双翻身想坐起来,身体上的伤顿时裂开,濡湿了床褥。

“诶,你慢点别动。”

白荷提着手里的东西进来,徐伯关上门出去,给这两人留下充足的时间。

姬无双往她身后瞧了一眼,“你身边的侍女……换人了?”

他记得她身边总是带着一个眼神很不老实的侍女,说那个侍女儿时对她有救命之恩忠心耿耿,他虽对那个侍女不喜,但忠心之仆难寻,便随她去了。没想到这次来竟换了一个人。

白荷身体僵了一瞬,解释道:“那个侍女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总不能让她一直留在我身边蹉跎岁月,我便让父亲在庄子里找了个与她年龄相仿靠得住的嫁了过去,许了些嫁妆给她,足以保她后半生无忧了。”

终于除去诗情这个碍眼的侍女,白荷一身轻松,面对姬无双时的笑也真诚了几分。

“嗯,我早就说过那个侍女不老实,你能将她嫁人也是她的福分。”姬无双未多想,眸底柔和几分,“小荷,我……”

“什么?”白荷将一边炉子上的药倒进碗里,一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姬无双想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他成亲,眼前猛然闪过拾欢冷冽的小脸,一时间这句话却像一团棉花一样堵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

他摇摇头,“没……没事……”

“没事就好,”白荷没在意,“把药喝了吧,趁热。”

这药用尽了珍贵药材,足以在温养他骨肉的同时愈合背后抽魂鞭留下的伤,是姬无双未被罚前便命人备下的。

他抿了口,冬天冷这药不过从炉子上拿下来一会儿便凉了大半,入口苦涩,麻了整个舌头。

“来,吃颗蜜饯,我来的路上特地给你买的。”

嫩白的指尖捏着一颗小小的蜜枣放在他眼前,姬无双恍惚了下,低头看那颗金黄色的蜜枣,一时间思绪飘散。

当年他身子弱,日日要喝药,他怕苦就一股脑儿全倒在师父养的雪松下。师姐为了不让他嚯嚯那颗百年雪松,看书上说蜜饯是甜的,就和师兄偷偷跑下山给他买蜜饯。结果回来被师父师伯一起揍,和师兄两人在祠堂跪了两天,被放出来的当天晚上两人翻进他的屋子,举着蜡烛请他吃糖。

当时那颗小小的蜜饯被师姐捏在指尖,她脖子上围着白色兔毛围巾笑容明艳催促他,“师弟你尝尝,我和师兄特地给你买的。”

“对啊,”师兄在一旁睨了他一眼,也笑着催他:“我和欢欢跪了两天才买回来的,膝盖还疼呢,你快点尝尝。”

那时吃的蜜饯,是这辈子最甜的。

“无双,你不喜欢吃吗?”见他半天未动,白荷疑惑的看她。

杏眼清澈,桃腮樱口,宛若清水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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