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2)

偏心 三月图腾 6237 字 2020-11-21

一顿年夜饭吃了两三个小时,晚上七点才吃完,收拾桌子。趁着还没到春晚的点儿,消消食之后,陈安安催着陈孑然把生日蛋糕从冰箱里端出来,点上蜡烛,关了灯,唱生日歌,许愿,再把蜡烛一口气吹灭。

开灯之后,顾茕问她许了什么愿,陈安安俏皮地眨眼,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年夜饭吃顶着了,这个蛋糕陈安安和顾茕就一人吃了一小块意思意思而已,陈孑然喜欢吃蛋糕,自个儿切了好大一块,边吃边眯眼,嘴角沾了奶油都不知道,看上去极享受。

顾茕瞅着她嘴边的奶油一上一下,心痒痒的,真想凑过去,直接托起她的下巴,把那一小块白色的奶油给舔干净。

三人瘫在沙发里看新闻,看着电视里各地农村的鞭炮、烟火,还有吹锣打鼓的民俗活动,陈安安又羡慕地说:真好,我也想试试自己放烟花。

陈安安懂事,知道家中拮据,很少对陈孑然提什么要求,从小到大没怎么出去玩儿过,连游乐园都没去过。

顾茕看着她向往的小眼神,心中动了动,悄悄发了个短信。

八点钟春晚,没什么新意,灯光舞美,包括主持人、演员穿的衣服,都是清一色带红的,虽然俗,却也喜庆热闹,陈孑然和陈安安一对笑点低的母女,但凡是个小品就能给她俩逗得乐不可支,陈安安笑得在陈孑然怀里打滚。

顾茕有点嫉妒,真想在陈孑然怀里打滚的是自己。

到了九点多,春晚还在如火如荼地举办中,顾茕收到一条短信,笑了,提议道:别看电视了,咱们出去逛逛吧。

大年三十是团圆夜,这时候出门?对陈孑然来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被上一个小品逗出来的笑没来得及收回,顺嘴一问:去哪儿?

顾茕眼尾挑了挑,扬起调子轻快道:放烟花。

别开玩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车就在楼下等着,马上出发,大概晚上十一点到郊区,安安,去不去?

陈安安听得动心了,眼巴巴瞅着陈孑然看,俩大眼珠子水汪汪的,陈孑然想拒绝都不忍心。

就这么着,顾茕亲自开车,三人放下看了一半的晚会节目,大年三十晚上直奔郊区。

陈孑然以为除夕夜没什么人出门,到了郊区指定的烟花爆竹燃放点后才发现自己错了。

一大片空旷无垠的空地,周围的杂草被清理得极干净,很多人携家带口驱车来,就为了三十晚上能放炮竹、放烟花。

助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各式烟火,有像柳枝那么细的可以拿在手里冒火花的,也有四方形盒子模样的,陈安安眼花缭乱,在专业人员的带领下自己点了一颗,看着烟花嗖一下蹿上半空然后炸开,五颜六色的光在黑夜中让她兴奋极了,又连放了几颗,陈孑然提醒她:安安,注意安全。

知道了!陈安安小脸通红地大声答道。

顾茕陪陈孑然坐在已经架好的椅子上喝茶、吃点心,陈孑然被陈安安的笑声感染了,心痒,也想亲手放一颗烟花玩玩别说陈安安,就连她自己也从来没亲手点燃过烟花。

顾茕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眼眸被夜空中炸开来的五光十色映照得亮晶晶的,心中柔软极了,情难自已,大着胆子牵起了她的手,声音里道不完的柔情,阿然,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可以么?陈孑然怕烟花还不够陈安安一个人过瘾的呢。

走吧。顾茕执起她的手,把她拽过去,接了助理递过来的一根已经点燃的香,塞进她手里,试试看。

那是一枚非常大的烟花,看外形就像个小导弹似的,引线都有十来公分长,陈孑然事到临头有点害怕,想退缩,手腕抖着,点了好几次,愣是没点着。

顾茕笑话她是胆小鬼,把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把香柱点着的那头往引线前送。

陈孑然的注意力都在引线上,没有发觉顾茕的这个姿势暧昧极了,几乎是把她半抱在自己怀里,下巴从后面垫着她的肩膀,她的后心也抵着顾茕的胸口。

顾茕心口被她后心灼热的高温烫得发麻,又看她近在嘴边的小耳朵,咬了舌头才忍住没有吻上去,包着她的手,把那枚导弹造型的烟花给点着了,陈孑然立马吓得丢了香,转身把脸埋进顾茕胸口。

呼吸一喷,顾茕心脏跟过了电似的,抽搐了一下,半边身子都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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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陈孑然的萌动

引线嗤的一声,接着又是一声尖利的长调,嗖,烟花蹿上了天,然后噼里啪啦绽放成四散开来的流星形状。

陈孑然点了引线之后就心生惧意,没敢看,下意识钻进身后顾茕怀中,顾茕顺势捂住她的耳朵,她只听见烟花上天炸开的声音,伴随着五光十色,等她抬头时,正好错过最绚烂的时刻。

陈孑然以为那么大个烟花筒,肯定会接连好几十响,谁知响了一下就没动静了,她以为每一响中间都有一定的时间间隔,怕自己没准备突然被吓了一跳,于是窝在顾茕胸前不敢出来,只伸长了脖子张望,十根手指还扣在顾茕的衣服上。

拉拉扯扯的,顾茕被她一双不轻不重的爪子挠得难受,真恨不得就着这个姿势把她一把抱起来,直接扔进车里去,锁上门,任外面烟火多么热烈,也比不上陈孑然在她心底勾起的火更灼人。

可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会把陈孑然吓坏不说,也太不拿她当回事了,就在这种地方,说不定她细小的哼声都要被人听了去,陈孑然胆小敏感的性子,之后会陷入自己的羞耻心里走不出来。

顾茕以前舍得,甚至还觉得刺激。

现在再也舍不得了。

回想起自己从前怎么哄着逼着她的出格事,陈孑然就算内心再抗拒,也依了。

那时她小声地讨饶,求顾茕不要在阳台,不要在餐厅,求她带她回卧室去,求她拉上窗帘在当时只觉得是情=趣,现在想来,是陈孑然认真请求的。

顾茕更心酸,暗骂自己畜生。

说一句很不政=治正确的话,陈孑然是一个传统到骨子里的贤妻良母型姑娘,规矩、本分、喜欢小孩、喜欢照顾爱人养育孩子,很多独立自由的现代女性比如顾茕这类女强人们,她们最不屑的投身家庭,恰恰是陈孑然最渴望的。

正因如此,她也能轻而易举地被人伤害,只要遇到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就会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遇到顾茕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以顾茕即使半边身子都被陈孑然的呼吸熏得又麻又酸,几乎理智崩塌,手也只是规矩地落在陈孑然腰间,撑着她,让她不会大意摔跤,剩余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连指甲尖都没有企图偷偷摸一下,揩点油,即使她一瞬间可以找到无数个理由解释这一点小小的手指动弹,她愣是一下没有,僵得像一块硬邦邦的石头,暂时做了陈孑然遮风挡雨的港湾。

说到底这是真把陈孑然放在心尖上了,于是才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

原来真的只响一下啊陈孑然略带失望地轻轻抱怨一声,从顾茕胸口走出来,站在已经放完的烟花筒旁边,脚尖谨慎地踢了踢,确认没事,才敢用手去拿。

一举一动,和她少女时期别无二致,动作是怯的,恰又能勾动顾茕的心,让她为之一颤。

要是自己从没辜负过她该多好。

做得这么漂亮,却是一次性的,剩下一个空壳只能扔掉,太可惜了。陈孑然惋惜地摸摸那个烟花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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