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像不像一面镜子?
啪!玻璃破碎。
xx市流云区,第一精神卫生中心。
一位男士穿着白大褂,翻看一沓资'料。
他身姿挺拔,戴着一架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无比斯文优雅。
他长得太过英俊,以至于刚来实习的小护士忍不住,偷偷去瞟他的工牌。
他叫郑清?小护士红了脸。
郑清看着资'料第一页上原本标题被墨涂黑,旁边却用笔划了个戏精沈怜日记。
这个笔迹令他皱起了眉。
你让他动笔了?郑清问。
小护士是新来的,没有意识到他问这个干什么,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没有看职业守则和工作要求吗?你已经是第三十个护工了。
小护士辩解道:也就是拿了一下笔而已啊
你的上上一任,没有看住病人,然后病人用牙刷柄刺进了自己的喉管。郑清旁边的老年医生严肃道。
可是他一看我,一对我笑,我就像控制不住一样小护士委屈道。
郑清揉了揉眉心,对旁边的医生说:这样吧,以后他的衣食住行都由我亲自来。
这不符合规定。
难道又要让他把钢笔刺进喉管?
另一个医生不说话了。
郑清像往常一样翻着资'料,无力道:这东西让其他人记录,有电子档就行了,偏偏非得手写,然后上赶着让他钻空子。
他边说边翻,然后翻到最新记录的那几页,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沈怜,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他的脸色又沉下来:除了妄想症状,还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另一个医生叹了口气:好歹在妄想里面,恐怖游戏结束了,你和他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其实挺稳定。至于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慢慢来吧。
郑清扯出一个笑:我挺想接他回家。
老年医生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慢慢来吧。他说。
郑清进了病房,看见沈怜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拉开抽屉发出声响,沈怜依旧没有反应。
抽屉里有一张一张笔迹凌乱的画。
郑清仔细辨认,发现一张小美人鱼,一个古装的美人,一株玫瑰。
――还有一只鹿角。
郑清笑了笑。
他走出去,继续翻之前的记录。
一张夹在中间的纸条飘下来。
他捡起来,仔细阅读。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渴'望;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你的一切都打动我的灵魂。郑清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