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过了这么多年,宁屿意已经记不清被关在厕所时的情景了,只记得厕所里破了的窗户阻挡不了寒冬的冷风,宁屿意穿着老旧不怎么保暖的棉袄,抱着膝盖勉强找到风最小的角落,宛若木头般望着厕所脏兮兮的地板里隐藏的花纹。

意识随着记忆中画面消失而逐渐消失。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目是一片白,手背上有微微胀痛。

宁屿意艰难地看了一眼,发现手背正在打吊针。

病房门开了,樊中川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额头。

温度降了点,还有些烫。樊中川替他牵了牵被子。

宁屿意虚弱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小男朋友生病了,我要不要来?樊中川勾住宁屿意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手指。

宁屿意被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缩回手,抬着因为发烧而泛红脸:我二哥呢?

他照顾你一晚上了,刚刚去休息。樊中川干脆拖了个板凳坐下,要不要继续睡会。

宁屿意摇摇头:睡不着了。

要喝水吗?

嗯。

樊中川倒了杯水,试了下温度确认不烫后,捧着杯沿抵到宁屿意嘴边。

喝了点水后,宁屿意终于感觉喉咙间不舒服的感觉散了点,低垂着睫毛轻轻眨动着。

嘴上说着不困,但没过多久,宁屿意的上眼皮又爱上了下眼皮。

他往旁边挪了挪,掀开被子:上来一起睡吧。

樊中川从手中的文件中抽出注意力,嘴角翘起。

想我抱着?

说完,樊中川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宁屿意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上。

小男朋友,需要哄睡觉服务吗?

第73章

宁屿意嘴唇张张合合,睫毛轻轻颤抖,闷声说了句好。

樊中川在宁屿意嘴边轻啄了一口,眸中满是温柔,低声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如大提琴般低沉醇厚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宁屿意嘴角带着笑,逐渐步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服。

第二天,宁屿意早早地醒来,手上的吊针已经被拔掉了。

樊中川去病房配套的洗手间洗漱,宁屿意换上自己的衣服,吃着谢曳洲给他买的白粥。

庄容打了个电话过来。

庄容姐。宁屿意将最后一口粥吃完,匆匆喝了口水。

宁宁,关于电影的全部剧本我已经发给你了,剧组这边已经好了,你回海市的时候,顺便见一见导演吧。

宁屿意这才看到微信上收到的文件。

好的庄容姐,到海市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行,到时候我来订地方吧。庄容坐在自家阳台上,望着外面白雪皑皑的一片。

嗯,谢谢庄容姐了。

你还用和我客气?

庄容姐帮我那么多,不能不谢啊。

行行行,那我先挂了,不打扰你了。

和庄容姐打电话?谢曳洲扶着门,等他挂完电话才悠悠开口。

嗯,是关于那个电影的。宁屿意迟疑地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

回到还是见了导演后,若是顺利进组的话,他将会去一个深山剧组拍三个月的戏份。

樊中川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宁屿意时不时地就看自己一眼,每次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谢曳洲办理出院的时候,樊中川牵着宁屿意的手将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怎么了?樊中川漫不经心用胳膊堵住宁屿意的唯一出路。

什么怎么了。宁屿意心虚的嘟囔着。

从病房到楼下,看我十几眼了。樊中川扬起唇角。

宁屿意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我哪有看你那么多眼。

嗯?

宁屿意息了声,眼神闪躲,不停地闪烁其辞:没什么。

樊中川静静的,垂着眸子望着宁屿意的眼睛,凑近宁屿意耳边轻轻吹着气。

宁屿意耳朵涨得红了,艰难地挤出话:就是,大年初三后,我可能就要进组了。

谢曳洲办完手续后一转头就没看见宁屿意,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宁屿意和樊中川从角落里走出来。

看到宁屿意有些红肿的嘴唇,谢曳洲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他知道自家弟弟面子薄,便只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我们马上回海市。谢曳洲眉梢处的冷漠让宁屿意眼神闪了闪,阮乐智刚刚给我打电话说阮笑卉联系不上。

宁屿意眉心拧起来:许英哲动的手吗?

很可能。谢曳洲飞快地用手机下了指令,飞机航道已经申请好了,到了机场直接走。

好。

一回到海市,谢曳洲不放心宁屿意一个人呆在清安,特意将他送到谢楼和林意玥那边,和他们解释了一下情况。

为了安全,樊中川也陪在宁屿意身边。

直到第二天早上,谢曳洲和谢翊南才满脸疲惫地回来。

谢楼穿着睡衣,端坐在沙发上:怎么样了?

人找到了,没事,但因为情绪太激动早产了,估计要住一阵子院。谢曳洲困乏的轻敲太阳穴,宁宁睡了吗?

刚睡不久呢,小樊还在楼上陪他。林意玥听到没事也就放了心,你们也先去休息,等下让保姆给你们送点吃的。

嗯,爸妈,我们先上去了。

谢翊南和谢曳洲双双上楼,林意玥摇摇头坐上沙发:阮家那位还经常和我吐槽女儿眼光不行,我当时还不信。

好在现在处理好了,人也没事,算吃个教训吧。谢楼搂着她,拍拍肩膀。

只是这爱情的伤害啊,怕是一时半会修补不回来了。

唉。

宁屿意醒来的时候,关于许英哲被捕的消息已经上了新闻。

不敢得罪阮氏集团,所有新闻全都如实地将事情报道出来,包括许英哲是如何婚后出轨包养小三是如何绑架自己即将临盆的妻子最后害得她早产。

阮家也接受了新闻采访,说一定会告到许英哲牢底坐穿才会停下。

宁屿意感叹地靠在樊中川怀里:都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就是例子吗?

樊中川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动,不紧不慢地亲了口宁屿意才开口:只是她眼神不好找了条狗,和狗结的叫婚吗?

宁屿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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