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易梓骞轻笑道:阿青这么说,好像哄孩子,是不是也从母亲那里学的?

阿青见他在病中,竟然还不嫌费力说着顽皮话,觉得小郎君有些幼稚可爱,把湿巾放在他光洁额头上,失笑道:是,快歇着吧。

易梓骞见他笑里含着宠溺,内心似乎被温热水包裹着,心中慢慢的,不知是什么感觉,易梓骞觉得他的脸越来越热,也不敢继续说俏皮话了,口气有些僵硬道:那我睡下了。

易梓骞本来就发烧,脸上升起红晕,阿青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觉得郎君病起来,越发像个小孩子,需要人宠着护着。

见他渐渐闭上眼睛,似乎是睡着了,伸手理顺易梓骞的秀发,才离去了。

第29章南瓜珍珠汤圆

易梓骞并没有潜入梦乡,察觉到阿青温柔抚过他的头发时,他不免止住了呼吸。发现自己心跳的极快,不敢作声,待阿青离去,才睁开眼睛呼吸。

今日的自己,在面对阿青时怎会这般奇怪,总有种说不清的羞涩之感。

方才阿青理顺自己头发时,他就似那狸奴,希望阿青能再抚摸自己,想到这儿易梓骞的脸越发烧红了,脑袋烧的也更加糊涂,干脆一蒙被子,什么也不去想了。

凝嫣悉心照料梁钰清服下汤药,苦涩药汤见底后,梁钰清抬头道:在我满前,不必辛苦装作女子。

这几日陆朗帮他换药,查看了他的箭伤,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长了些新肉,他也放下揪着的心,难得轻松一刻,对他抛了个秋波道:我扮作女子,难道不好看吗?

梁钰清失笑道:自然是好看的。

陆朗听他难得哄自己一次,心里也是甜蜜,窗外传来信鸽咕叫,陆朗打开窗,把信鸽放了进去,从它腿上取下信件递给梁钰清。

梁钰清抬眼道:不看吗?

陆朗虽与他心意相通,却也知晓两人不属于同一派别,隔了一层障碍,故作大方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看。

梁钰清轻笑,然后打开信件,读完后笑容渐渐收敛,脸色却越发凝重,对陆朗道:小陆,这信件你不得不看。

陆朗见他脸色严肃,也就接过了来看,脸色也是越发难堪。

梁钰清道:攻打暗香谷事情正派已经筹备了,而此次负责第一人,正是知莫阁少阁主应劭。

陆朗想起应劭那张狐狸脸,就不寒而栗,蹙眉道:怎么会是知莫阁,明明是个中立门派,能不成已经倒戈到正派那边了?

梁钰清道:怪我,如果上次我应长老要求回了门派,说不定此次负责者就是我了。

陆朗摇摇头道:这次正派是铁了心,要消灭我们暗香谷,如果你从中阻挠,只会陷入与邪道勾结的舆论漩涡中。

梁钰清蹙眉琢磨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风波都是在师傅出事之后,才接连不断的冒出来。

陆朗听他此言,也觉得有道理,道:谷主受了重创后,便有人把各种惨案的屎盆子,扣在我们暗香谷身上。

梁钰清道:看来从中作怪之人,与师傅与暗香谷谷主有些联系。

陆朗颔首,想着谷里事情必须要回去商议,心中着急,道:沈谷霖的下落,今日必须要向郎君问个清楚,谷主伤情不可再拖了。

梁钰清有些拿不定主意,虽他出于好心,意外救了郎君所信下人,可依旧拿不定主意,能让易梓骞告诉自己沈谷霖的下落。

陆朗却经过这些日子,差不多摸得清楚郎君的脾气,郎君通情达理,吃软不吃硬,若向他道出事情来龙去脉,郎君定会答应。

陆朗道:事不宜迟,我跟你去郎君房里,与他说去。

易梓骞下午精神要好些,窝在床上看书,听丫鬟报凝嫣与梁钰清来访,立刻请他们进来。

凝嫣与梁钰清携手而来,易梓骞不便起身相迎,请他们坐,凝嫣与梁钰清对视一眼,她道:凝嫣此次来是有要事相求。

易梓骞见他们话语郑重,直起身子道:请说。

凝嫣道:不知郎君可否听说,江湖门派暗香谷与邀月派?

易梓骞听他说起这个,瞧了一眼梁钰清道:知晓,暗香谷乃邪派之首,邀月派乃正派之首。

凝嫣颔首,向他解释道:前几个月,暗香谷谷主与邀月排掌门,为一了恩怨,私下约定生死一战,各赴雪山之颠。

却不料待众人寻上雪山,谷主与掌门已经负伤,而其伤势严重,唯有医死人的画缘神医才能施救。只是画缘神医遭到奸人算计,白骨长埋,已经仙逝了,而传得他衣钵的便是他的弟子,沈谷霖。

梁钰清诚恳道:郎君,邀月派的那张江湖通缉不过是下策,为的是逼沈谷霖现身,并没有加害之意,而梁某正是邀月派弟子,是为掌门向沈神医求药的。

易梓骞两人一唱一和,脸上热诚之色褪去,道:凝嫣姑娘,你也是?

凝嫣知晓自己对不住郎君,先怀着目的接近郎君,既然有求与他,自然是要坦诚以对的。

她深吸一口气,退去缩骨功力,身材骨架渐渐变得精壮与男子无二,他身穿女装,再配上脸上那张精致妆容,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有些啼笑皆非。

声音也与男子一般,陆朗道:凝嫣只是假名罢了,我的真名乃是陆朗,扮做女装也是为了接近郎君,取得你的信任套出沈谷霖下落。

易梓骞听完看着陆朗,冷淡道:所以在画舫上,你故意落水也是作戏?

陆朗向来是撒谎不打草稿,却在易梓骞前露了怯,也不好腆着脸答不是,硬着头皮点头道:是,我并不会弹筝,只是与藏在暗处的秋娘唱了一出双簧而已,而那个装作逼迫我的男子也是我的属下。

易梓骞看他这幅由女变男的样子,先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缩骨法子,而后心中越发冰冷,不敢相信。

按照现代话来说,他在交友上有些精神洁癖,他希望朋友不是怀着某种目的,或是抱着利益来接近他的。

更何况他故意装作柔弱女子,骗取他的信任,他一开始是以君子之心待这二人的,可如今却得到了什么?亦或是一切皆是骗局?

他看着梁钰清道:那你呢,一开始称呼自己为小门派弟子,后又问可否需要招工之人,难不成前几日你是故意献出一场苦肉计,帮阿青挡住那一箭?

陆朗听他说的过分,道:郎君!

易梓骞不愿再看他们两个,冷道:你们都走。

梁钰清看易梓骞扭过头去不愿看他们,无可奈何跪下来,道:郎君,我知你在气头上,可是我是真心实意的来求问的,师傅已经是病入膏肓,请你救人一命吧。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梁钰清这种骄傲之人,陆朗见他跪下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梁钰清能为那掌门做到这个地步,他心中定了定神,望着易梓骞道:我与梁钰清皆是诚心诚意的,我大可以不暴露自己男子身份,但我不想继续瞒着郎君。

郎君仁厚心善,可心里也存不下晦暗,容不得欺瞒。正是如此,我才愿露出真实身份。郎君应能看出我与钰清之情,我以女子之名,郎君不觉奇怪。可我恢复男儿身,直接大大方方告诉郎君,我与钰清违背常理的这份情意。

世人若是知晓我与钰清男子相恋之情,定叫我们身败名裂,可我信任郎君,才将此等事情告诉与你,郎君也请信任我们,只是一心救人,绝无加害沈大夫之意。

说罢,陆朗与梁钰清一同跪下,梁钰清见他如此骄傲之人,竟然为了陪他一起下跪,面上不露,心中也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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