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苏清倒了杯热茶放至在夏香面前道:手冷的话,捧着茶盏歇会吧。

虽然相处一段时日,可是小宫人却从不敢多拿一张纸,甚至连一杯茶都不会主动倒,大抵是从前在宫里被老嬷嬷训怕了。

多谢苏女官。夏香捧着茶盏暖手,犹豫的问,那牡丹姐姐后来怎么了?

牡丹被罚入西巷,你不用害怕她。苏清以为小宫人只是害怕,所以特意安抚。

可小宫人却极为平静,甚至露出几分可惜,不过苏清再看时,又见只是寻常神情,便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毕竟长年摘抄书籍,苏清的眼睛看东西都有些模糊。

夏香有些可惜自己没有亲手报复牡丹的机会。

毕竟牡丹已经被罚进西巷,虽然夏香没有去过,不过也知道宫里的老嬷嬷经常将西巷提到嘴旁。

西巷是皇宫关押犯错宫人一处园子,平日里主要负责最低等脏活,每个宫人都身负镣铐,脸上印有罪字烙印,一辈子都不能出宫,几乎每一天西巷都有宫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可西巷不会有来内司审查,死去的宫人只是草席裹尸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牡丹半边手被烧的几乎动弹不得,平日里干活极慢,若不是收了银钱,老嬷嬷早就收拾她。

冬雪里天气极冷,牡丹正从后院端了杯热水,可紧接着便被打翻,眉眼带怒

想要骂,可又只得忍住,现如今要是得罪西巷的小团体,那真是只有死的份。

呦,这不是牡丹姐姐嘛。当初向温如言告密的小宫人被牡丹折腾进西巷,那脸颊一侧还有被红疤痕的烙印,眼眸满是恶意的打量。

牡丹向后退了几步说:是你

那小宫人走近过来,抬手拿起那藏在袖中的手,整只手已经是坏死的状态冷笑道:我能有现在,还不是拜你所赐!

身后的几个宫人凑上前,小宫人捂住牡丹的嘴摇头道:放心,我们几个受你恩怨,绝对不会让你走的太痛快的。

两日后一辆破旧的车板从西巷出来,废旧的草席包裹宫人的身躯,可却遮不住宫人被烧毁的手臂。

大半月的暴雪消停,午后出来大太阳,温如言搬起盆栽放在偏殿窗台晒太阳,玉清宫的宫人们却已经在准备往朝天殿搬物件。

年底难得休假,赵瑶却跟老干部似的练字看书喝茶就差一幅老花眼镜。

温如言看着窗户晒太阳出声:你这样跟没休假有什么区别?

赵瑶单手握书本,视线探向那因日光而发亮的人认真应:区别在于我现在在玉清宫而不是在大殿。

难道她听不出来自己在吐槽吗?

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温如言觉得这是在污辱自己的智商。

那你为什么要问?赵瑶缓缓起身走近过去。

两人隔着一盆载,温如言被问竟然无言以对。

赵瑶抬手指腹拨弄鲜艳的花出声:明年又逢科考之季,你觉得谁家会夺的状元郎?

温如言不解的问:这还没开考,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我提醒一句是在宋谢苏张这些世家大族里选。

你怎么知道状元郎是世家大族的子弟?

从南国创立便是如此,宋家的宋太师到宋清都是状元郎,而从前的齐家就是齐安齐泰,王周家武将居多,但是现任工部尚书周杜从前也是状元郎,现如今便是苏家的苏好,几大世家都是轮流来的。

赵瑶轻折下一枚枝条,细细观赏花瓣说,

毕竟世家大族的都是这般一步步的壮大起来的。

温如言抬手轻拍了下赵瑶摧残

花的手说:人家花开的好好,你干嘛呀。

赵瑶见此只好将枝条放至温如言掌心出声:花总要谢的,我只是让它停在鲜艳夺目时,难道不好么?

这盆栽可是我唯一养活的花,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讲点理好吗?温如言真是服了赵瑶的歪理,折了别人的花,还能这么有理的也是很少见了。

见她护的紧,赵瑶无意与一盆花争风吃醋,便也就没再碰。

温如言拿走赵瑶那一截枝条,而后拿了一本书,将叶片轻轻放入其中。

你这是做什么?

赵瑶不解的问。

简易标本。虽然温如言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赵瑶对于温如言有时的行为真是一点也不懂,不过见她珍视的模样,便也就由着她。

对了,你先前说状元郎的事,我刚想起张尤谋这回负责科举的主考官,那应该不会发生泄题事件,兴许能出个寒门状元郎呢。

南国科考,可不是寻常寒门子弟能读的起。赵瑶看着温如言将书本合上应道。

温如言眼露困惑说:我抄律法规定时,其中一小则便是注释科考不限年岁和贫富门第的。

再好的律法,只要执行的是人,便会有出错的可能。赵瑶坐在一旁,端起茶盏抿了小口,南国科考三年一次,可是每年又分各类小考测试,其间十分耗费精力和财力,寻常百姓根本供不起这一大笔费用。

那不如免学费开设书堂,这样寻常百姓就能读的起书。

免学费?赵瑶指腹触及温热茶盏,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大臣们要么说国库空虚,要么就会偷偷吃下这笔银两,反正南国州县众多,又大多远离都城,恐怕是鞭长莫及。

温如言自顾自倒了杯茶水眉头微皱的想了想说:这件事于国于民都有好处,现下不行日后也试试吧。

南国可能负担不起这笔费用,不过要想南国兴盛,人才总是少不了的。

前几年灾荒动乱,现如今好不容易太平几年,温如言也知恐怕一时国库确实没那么多银两,这事一时急不得。

赵瑶抬手触及微皱眉头应:我都未曾皱眉,你瞎担心什么?

温如言抬手握住赵瑶探来的手说:

你的手也太冷了吧。

明明一直捂着暖手炉,怎么感觉跟泡在冷水里一样冷。

只是体质问题吧。赵瑶眼眸微闪的应。

要不让太医给你看看?温如言知道冬夜里赵瑶冷的跟冰块似的。

赵瑶摇头应:我自己会医术,没什么大碍。

温如言想起书架翻到的那些du术,对于赵瑶说的医术深表怀疑。

真的,你不用担心我。赵瑶手按了按捂着自己的手。

本来就只是旧疾,赵瑶心知肚明这是什么症状,治不了也恶化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姑姑给自己长年服下的药有问题,其实本来都已经恢复大半,现如今的旧疾,便是那药留下的。

我才不担心你。温如言双手揉着冰凉的手,埋怨的数落,你刚才还折了我的花,还没怪你呢。

两人坐在一处矮榻,赵瑶探近过来问:你撒谎。

温如言偏头向后躲应:你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赵瑶抿唇轻啄那柔唇,而后缓缓拉开距离说: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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