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这一次倒是和往常不一样了,密密麻麻的几张纸上全是描写人物特征。姬瑾瑜心中明了,亲自写了封信给苗疆知府。这些人可以监视,但不能控制。一旦控制,就会打草惊蛇。

方荣轩信里还提了很多注意事项,姬瑾瑜觉得好笑,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了?不就比自己大了几岁,这般老气横秋的语气,当自己是哥哥嘞!想到这儿,姬瑾瑜又是一阵脸红,哥哥这个词真是万分羞耻!赶紧把自己脑中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清理干净,既然方荣轩已经到了苗疆,那么,自己也该行动了!

姬瑾淋叛变的这件事情早就昭告天下,太后不是没有闹过。不吃不喝,姬瑾瑜就让人硬灌。失眠,就让御医日日熬好安神药。哪里都做得很好,哪里都让人钻不了一丝空子。

宫中的警戒也加强了,姬瑾瑜睡觉时,门口都是几层的禁林军。不是姬瑾瑜害怕什么,是方荣轩在信中再三强调。其实有一个十七就够了,偏偏姬瑾瑜就想顺着方荣轩来。被人关心,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段浅也是在日夜操练士兵,可到底京城的兵都是没有见过血的,少了方家军身上沾上的血性方刚。可又不能突兀地把军队从西北调回来,西北番邦太多本就不甚稳定。再说,方沛已经带了十万大军驻守北方,方荣轩担心人太少又调了十万,总共二十万大军。就算燕奎来犯,也能周旋到方家军增援。

这些姬瑾瑜不担心,最担心的还是银粮。不得不说神仙居真是个揽钱的好地方,每日进账都非常可观。可,一个小店的进账怎能支撑起一场战事?

税也不能收,国库也没钱,还得月月给朝臣发俸禄,皇宫日日也是很大一笔开销。

姬瑾瑜紧锁着眉头,大不了,就缩减宫用。

宫中的奴才们,就放一批走吧!宫中也就自己和太后,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t▽t)我错了!!11点才回宿舍!

☆、第48章中蛊(捉虫)

放这批人走,不仅仅是为了削减宫用,更重要的,是把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线一个个拔个干净。

朝堂上早已肃清干净,而宫中一直没能寻得一个好机会,也就一拖再拖。那些属于林太后的眼线,虽说早被人盯着,但一直没有拔掉,姬瑾瑜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一不做二不休,第二日,旨意就这样下来了。在本是一面静默的水面上,又砸起了巨大的浪花。

窗外是大雪纷飞,一层又一层,刚扫过的路面又被铺满银装。怎么扫都扫不干净,院子里有一棵腊梅,今年开得格外晚,又开得格外巧。

大雪纷飞里,它静悄悄地绽开了笑容,淡黄色的花朵上是冰冷的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花衬得花朵越发清幽,寒风里时不时还有梅花的淡淡芳香。

桌上的奏折大多数都是庆贺新年的,姬瑾瑜一本一本地批阅。累的时候会站起来四处走走,思绪万千中偶尔也会有方荣轩的脸旁一闪而过。

今年的粮税已经全部对账登记,国库好歹有了些存粮。燕奎最近还很安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怕就怕,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波涛汹涌。

京城戒备越发森严,朝堂上一致地没有丝毫异议。姬瑾淋一党在姬瑾淋叛逃的那一日,被彻底斩草除根。而其中的一些老臣们,或许他们也看出来了,姬瑾瑜这一次是铁了心要和燕奎一战。又或许是因为面前的这位皇上已经和刚继位时截然不同,他们发现已经掌控不了了。总之,朝堂上下已然是姬瑾瑜的一言堂。

也快过年了,对驻守边疆的将士的慰问物资,也已经于前俩日出发。近几日,周边番邦国家的祝福也接踵而至,朝堂也是一片其乐融融。可姬瑾瑜还是觉得缺了点东西,缺了什么呢?

——或许是缺了一个可以互诉衷肠的知心人罢!

阵阵冷风里,姬瑾瑜半依在窗棂,视线的尽头是一片的空洞。

※※

阿奎是燕奎王身边一直伺候的总管太监,这一日又是奉旨前来王上的表弟宫中送点心。

对于这宫中住的这位主子,阿奎也甚是头疼。刁难这些东西,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见多了。从前瓜尔多泽天还是王子的时候,阿奎遇得多了。可自从瓜尔多泽天当了王,自己升上了总管太监,他就再也没有看过谁的脸色。包括王上最宠的汝嫣妃子,都对自己礼让三分。

偏偏,这宫里的祖宗就不当回事。每次见了自己,次次如敌人一般,脸拉得老长。自己还伏低做小,陪笑脸。可人那脸该怎么样还是那样,连王上的面子都不给!

阿奎对姬瑾淋意见非常之大,可做奴才的又能怎么办?更何况,自家王上好像还对他有所求,阿奎更是只能忍气吞声。

这次也是一样的,禀报的奴才早就进去了,不过是短短几步路,硬是把阿奎晾在寒风里整整半个时辰,才唤了自己进去。

阿奎被冻得浑身僵硬,铁青的脸色怎么藏也都藏不住。路上好不容易捡起来的笑脸,又在大殿里跪下后迟迟听不到那声“平身”中下去了。阿奎告诉自己要忍耐,所以就算心中恨不得将姬瑾淋千刀万剐,面上也是那副唯唯诺诺。

姬瑾淋眼角里都见不惯燕奎人这般的粗鲁,虽说燕奎很多习俗都在模仿中原。可到底是东施效颦,徒惹人生笑。

姬瑾淋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有余,他也明白了为何瓜尔多泽天一直好吃好喝地给自己供着。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的私军养了有十年,这个消息除了林财盛,连母后都不知道。那么,瓜尔多泽天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

一般想事情想入迷了,周围的人和事很少会影响到姬瑾淋。当然也就忘了一直跪在大殿的阿奎,许久,姬瑾淋才回神。

“起罢。”姬瑾淋淡淡道,瓜尔多泽天说得好听,是救自己。其实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幽禁自己!还给自己冠上了叛国的称号!

姬瑾淋双眼微眯,语气里全是冷漠,“没事就退下。”

阿奎陪着笑脸,匆匆放下糕点就退下了。

姬瑾淋脸色这才好看一点,说实话,燕奎这些糕点,不仅卖相差,也比不得京城糕点的香甜。从小养尊处优的姬瑾淋嘴挑,可偶尔馋了也会吃一两块。

摆在桌上的糕点比往日多了几丝香甜,姬瑾淋的确是太久没有吃糕点了。轻哼一声,随手拿了一块,小咬一口。细细咀嚼了会,才发现的确是比以前吃的那些好吃一些,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随着碟底的浮现,碟子里的糕点也就全部进了姬瑾淋肚子,一直暗中在房顶观察的人这才暗自离去。

“确认他全部吃了?”瓜尔多泽天正在用锦帕仔细地擦拭着一把匕首。乌黑的把柄镶嵌着一颗黑色宝石,随着锦帕的移动,在自然光下泛着瘆人的寒光。

“是。”低头跪下的男子左脸是一道深深的疤痕,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锐利的双眼。

“退下吧。”瓜尔多泽天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

候在一旁的汝嫣连忙上前一步,甜甜道:“恭喜王上!”

瓜尔多泽天一把揽过汝嫣,“是嫣儿的主意好!”

汝嫣娇羞一笑,“嫣儿只愿王上有时间多陪陪嫣儿。”

“好!”女人地臣服,一向是男人最骄傲的事情。瓜尔多泽天直接一个公主抱,在汝嫣的小声惊呼中,走向后殿。

红帐里云雨巫山,时不时有一两声女子的娇喘,在呼啸的风声中恍若幻听。

姬瑾淋今日总觉得胸闷头疼,又有些恶心想吐,想着大抵是燕奎严寒,着了凉。怀里倒是有些私藏起来的药丸,瓜尔多泽天这里的大夫,姬瑾淋不敢用。拿出药丸就着凉茶吞了两粒,早早就上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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