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宋承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把郑严序当成了自己人,颇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两人的误会解开后,没了那令揪心的气氛,宋承又不死心的提起了刚刚的话题。

这才知道,原来男人口中他不配的意思。

每日每夜前来朝拜的世人数不胜数,而在这芸芸众生之中,神从未偏爱过谁。

可是青年的到来打破了神明坚守万年的本心,明明他没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却给孤寂的神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念想。

对两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倘若青年没有大张声势的宣告,试图引起神明的注意,又怎么会有后续的神伤。

而青年虽然在世人面前是备受敬仰的国王,但在神明的面前他却亲自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是一个小偷。

无论所偷的是何物,当他认下罪行的那一刻,地狱的门便已然敞开。

他们是不对等的,最起码在那一刻,神明已经注定等不到他了。

宋承听后一阵默然,但随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捶了他一下。

那你也不能说神明会和新婚妻子相爱啊?这样....这样真的不太好。

宋承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郑严序亲了亲他白净的脸颊,笑了:等不到的人就不要再等了,更何况神明的妻子也很爱他啊。

因为等不到的人,终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尽管容颜已改模样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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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古怪离奇的噩梦宋承连续做了三四天,梦境才慢慢消失。

尽管他强行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没有根据的梦而已,宋承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比如他的感官变的比以往更加灵敏,而皮肤对痛觉的感知能力却在疯狂降低。

甚至有一次他在家烧开水,被温度高于一百度的水蒸气烫到,宋承都没怎么感觉到热,皮肤甚至都没有变红。

这种变化令人心悸的同时,宋承又生出了一种本就该如此的错觉。

好似有什么本能正要呼之欲出,又被困于这幅人类的躯壳里一样。

宋承按了按自己缓慢跳动的心脏,硬是将那股怪异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段时间郑严序都是白天在,而晚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又是对宋承有求必应,白天两人疯玩,晚上青年也就老老实实的休息了。

对此,宋承常常一度忘记了自己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小的。

郑严序这位老父亲就更粗心了,他摸了摸青年软塌塌的小肚子安慰道:

没事,崽子很壮的。

宋承:....信了你的邪。

他不知道小朋友什么时候能出来,询问自家那位,郑严序却说当太阳落下与升起同时发生的时候。

宋承心里一跳,太阳怎么可能同时升起再落下?

有一种不好的直觉袭上心头,这孩子不会生不下来了吧?

除非世纪灾难降临,否则照这预言的描述,崽子肯定生不下来啊。

宋承疯了,一把拍掉男人手中的薯片袋子。

吃屁,你给劳资解释清楚!

郑严序笑着将青年搂入怀中,在他好看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薯片清凉的黄瓜味沾染上了。

别担心,孩子会好好出来的,他可是我们的长子。

他会继承父亲的王座和工作,成为新世纪的太阳。

宋承听到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宁妍生日的那天,宋承特意拉着两个发小跑前跑后布置场所,然后去取订制的蛋糕和生日礼物。

宋承给宋母准备了一条淡蓝色长裙,是她很早就看中的品牌款式,只是因为价格不便宜而一直舍不得买。

本来宋父打算送的,结果被儿子抢了先。

宋承和陈宗义刚刚进去,周末的商场里人还不少。

他一个没注意,肩膀便被什么人碰了一下,带着碎冰的咖啡瞬间将白色满天星的椰子鞋泼成了黑色。

我去!陈宗义当即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宋承摆摆手表示没事。

他刚一抬头,便和一双浅褐色的眼眸对上了,异样的感觉如蛇一般爬上心头。

脑海里翻涌着潮汛,却又什么都没有寻找,心脏却悸动非常。

宋承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指,定神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守旧,头发却染着栗色微卷毛的男人。

他的面容透着几分不属于男性的美,尤其是偏长的发更加重了他的颓废和女气。

男人脸上浮现一抹真诚且不好意思的笑,他说:

真抱歉这位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随后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白净的手帕,递到了宋承的面前。

需要我帮你擦拭么

男人说着说着就要蹲下身去,他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以至于好似以前做过很多遍一样。

宋承这才反应过来,往后缩的同时,阻止了那人的动作。

不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接过男人的手帕,笑的有几分勉强。

真的么?男人蹙眉。

真的,谢谢你的手帕。

宋承说完连忙喊过陈宗义,两人这就走远了。

而那人却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容。

真可爱啊。

陈宗义站在卫生间外面,看着擦拭鞋面的宋承,忍不住说道:那人好奇怪啊,现在还有出门带手帕的老古董?

看上去还特别像个外国人,五官也很深邃。

宋承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许只是人家的习惯

他的话只说一半突然戛然而止,弯下来的脊背僵住了。

陈宗义一愣,立马走过来,怎么了?

于是他刚凑近,就亲眼看见宋承手里握着的手帕,悄无声息的崩成了一堆细沙。

那些颗粒状的东西快速的从青年白皙的指尖划过,淌到了地上。

我草?!陈宗义懵了。

宋承僵硬了几秒,随后才站直了身体。

他将那只被泼了咖啡的鞋子在地上磕了磕,又一堆细小的沙粒摔在了地上,鞋面瞬间干净了。

哪哪哪来的沙子?陈宗义怪叫。

宋承摇摇头,只是看了一眼手表,语气还算淡定的说道:

咱们要加快速度,不然就迟到了。

对对对,还得给宁阿姨过生日呢不是,你也太淡定了吧!陈宗义忍不住叫道。

宋承边快步走,边说道:见多了你也就不稀奇了。

他虽这样说,实则内心根本做不到表面的平静。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路上碰到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他偏要向宋承问路,嘴里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什么,酒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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