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他偏宠我(重生)》TXT全集下载_20(1 / 2)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然而却有幸拥有一个好女儿,便是只吃了点心,也极为开心,司徒锦慈爱地看着徐鸾凤,心里酸涩无比。

徐鸾凤闻言愣了愣,“母亲”二字就在嘴边,可她却不知如何喊出口,她沉吟半晌,笑着应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罢。”

“好孩子,这几日委屈你了。”司徒锦看着自家女儿嘴角沾了点心屑,极为自然拿着帕子替徐鸾凤擦去。

徐鸾凤身子一僵,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又怕眼前人多想,只能强忍着不自在,任由司徒锦擦去她嘴角的东西。

司徒锦注意到徐鸾凤的异样,对他人的亲近举动颇为不自在,不由心疼,她的岁岁,除了能亲近祖母之外,再无其他人可以依靠了罢。

她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岁岁,你可怨我?”

徐鸾凤知道眼前女子心里有愧,所以为了亲近自己,主动做了很多事,可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需要父母疼爱的年纪了。

若说不怨,那是假的,她心里不仅怨,而且还有气,前世今生的所有痛楚一直沉甸甸压在她心口,无人诉说,无人体会,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徐鸾凤低头静默半晌,方才抬眼看向眼前女子,忍着心里苦涩道:“您为何如今才来?”

为何身为人母会将自己的亲生儿女抛弃?若她也有如同别人一般圆满的家庭,是不是一切的结局也会不同,她也不必经历被人践踏真心,最后惨死的下场。

司徒锦惺然一响,顿了片刻,眼眶含泪,她的女儿一直念着她,想必是期盼了许多年,如今才会问出这句话。

“因为害怕牵连你们,我是庆国皇室长公主,身上背负着重担,当时皇室岌岌可危,我唯恐自己捉襟见肘,这才……”司徒锦看着杯中茶水,将十几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她是庆国长公主,母后去世,先皇娶了新后应氏,家族背景雄厚,父兄皆手握重兵,先皇那时想分权,便娶了应氏。

谁知应氏野心极大,愣是哄着其父兄逼宫,先皇又被下了毒药,她那时懵懂天真,整日想着嫁郎君,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之事。

皇后更是派了人来哄骗她,等她真正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过晚,她在父皇心腹的护卫下,偷偷潜入宫里,见了父皇最后一面,当时先皇将国印和幼弟托付于她。

她才幡然醒悟,同应氏撕破脸,然而当时敌众她寡,更是遭遇庆国皇后一族反叛之徒的追杀,因为她手里掌握着国印,而皇后一族若想称帝,必须要以国印服众。

当时兄弟皆被皇后等人杀死,她带着幼弟仓皇出逃,四处求救,然而朝中贵族更是墙头草,纷纷倒戈,最后差点惨死刀下。

无奈之下,她将幼弟藏在心腹家中,然后孤身一人带着国印一路逃亡,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谁知一路竟来到邻国,误入青山寺,在山恩大师帮助下藏好了国印。

谁知庆国贵族会同元国大臣有私交,她被人追杀,误入皇家狩猎园林,还摔伤了脑袋,将亡国之事忘得一干二净,那时遇到了还是少年的当今圣上和徐尚书,才有了之后的种种事情。

她生下一对龙凤胎之后,庆国的心腹带着幼弟找到了她,她这才记起以前之事,无法躲避,只能前往。

当时庆国动荡,所有人都盯着她,若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有一对儿女,那一定会牵连不少人,而当今陛下又困于兄弟朝堂之斗,她的存在更是他的拖累。

所以她不想继续逃亡,她想从皇后手中夺回皇权,给自己的儿女光明正大的身份,所以便将徐鸾凤托付给徐老太太,不告而别。

司徒锦回忆往事,心里不由感慨唏嘘,她卸下妆环,穿上戎装,四处奔波在贵族权臣之中,带着心腹,将仇人赶尽杀绝,将幼弟送上皇位,垂帘听政,稳住朝中根基。

等她反应过来时,转眼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念那对儿女,如今终于能够从朝堂脱身,远赴千里来到元国认亲。

徐鸾凤沉浸在这段往事中,内心除了震惊,也有愧疚,她以为自己肩负极多痛苦和屈辱,然而在国破家亡面前,自己的痛苦相比于母亲的痛苦,不值一提。

“岁岁,我知道如今多说多错,我能做的只有弥补和陪伴,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好吗?”司徒锦看着沉默的少女,心里无比紧张,她一把拉住徐鸾凤的手,满怀期待问道。

徐鸾凤掌心一暖,便看到眼前人温柔地看着自己,朱唇带笑,眼底露出温柔慈爱之意,她微愣,内心对母亲空白处的想象,瞬间被填满。

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若是耿耿于怀所受之苦,那人生只会原地打转,如今母亲来到她和兄长身边,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能做的便是慢慢忘却痛楚,活在当下,人只有向前看,日子才盼头,才能以蜜糖慰以苦楚。

“好。”徐鸾凤说罢,轻轻回握自家母亲的手,眼角含着水汽,心里的委屈和苦闷皆化成眼泪,吧嗒掉落。

司徒锦见状心疼地厉害,她拿着帕子擦去徐鸾凤腮边的泪水,继而将自家女儿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徐鸾凤依偎在司徒锦身边,闻着母亲身上让她心安的熏香,心底的拘谨和隔阂渐渐消去,心里终于有个定处。

如同一只流浪在外的小羊羔终于找到回家的路,风尘仆仆时见到家里昏黄的灯光,还有母亲温柔的背影,她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司徒锦心尖疼得离开,她虽不知这些年徐鸾凤发生了什么,但小姑娘哭得如此厉害,想来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她将眼角的泪水擦拭而去,轻声哄着自家女儿,徐鸾凤哭得好一会儿,心里慢慢平复下来。

她从母亲怀里抬起头,红肿了一双眼睛,抽泣问道:“母亲,你还会将我们丢下吗?”

司徒锦闻言身子一僵,“母亲”二字直击她心间最软的地方,她期待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傻孩子,母亲不会丢下岁岁和你兄长,就算我有一天死了,也会为你们做好两辈子的打算。”她伸手抚着徐鸾凤的头,温柔笑道,她怎舍得再次放弃她此生最爱的人?

“那母亲同我拉钩如何?”徐鸾凤的孩子气在母亲面前,彻底被激发出来,她伸出小指笑道。

司徒锦见状眼底露出宠溺的笑意,她伸出手指勾住徐鸾凤的小指,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那您……”徐鸾凤还未说完话,马车突然一顿,外头响起了雨晴的声音。

“禀报夫人,姑娘,前头有人来了!”

第51章卖惨

雨晴话音刚落,便看到那人停在不远处,冲着前头的侍卫低语了几句,那侍卫策马来到马车旁,恭敬道:“长公主殿下,前头有个男子受伤了,说想见郡君一面,问您可否方便。”

司徒锦正要开口,便看到徐鸾凤脸色一变,她思索片刻,唯恐是歹徒,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顿了顿道:“细细盘问一番,若无异样,便将人带来。”

徐鸾凤闻言眼皮子跳了跳,总觉得心里有些慌,她顿了顿,继而向雨晴道:“你跟着去前头看看是谁?”

雨晴应了一声,策马前去查看了一番,约摸半刻钟,便和侍卫一同回来,急急道:“姑娘,是厂公大人受伤了!”

徐鸾凤脸色彻底苍白,小手紧紧抓着袖子,连忙看向司徒锦道:“母亲,可否让他一同上马车?”

司徒锦看着徐鸾凤焦急的脸色,想到她方才提过,东厂厂公是她的救命恩人,并未多想,她笑着点了点头,朝外吩咐道:“将人请来此处,让离君儿来给他瞧瞧。”

外头的侍卫应了一声,连忙着人将宗炽请了此处,此时宗炽扶着侍卫的手进了轿子内,看到徐鸾凤担忧的神色,方才松了口气,温和道:“殿下没事,我便放心了。”

“大人,您怎地受了如此重的伤?”男人肩膀处的伤口解开,外衫被利刃挑破,xiong口处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徐鸾凤见状心里忍不住往下沉。

宗炽原本去追杀琛氏子等人,谁知他到了那处,琛氏子等人设了法阵,他“一时大意”受了伤,心里又担心琛氏子跟踪徐鸾凤,便急急赶来。

他如何能说自己是存了私心?昨日剖析心意,将小姑娘吓得开始慢慢疏远他,若是今日就这样放任她离开,他唯恐和她之间生了间隙。

“殿下别担心,不过是旧伤口裂开罢了,臣已经习惯了。”

此时司徒锦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宗炽和自家女儿之间的往来,眼底含了几丝深意,她以前听过宗炽的名号,以杀人如麻,铁面无私出名。

不得不说,青年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出挑,而且行为举止优雅贵气,瞧着不像是闻名元国的“活修罗”,而且对自家女儿如此上心,司徒锦对宗炽的印象也好转几分。

宗炽也注意到司徒锦的打量,他转头朝着她颔首道:“晚辈见过长公主殿下,恕在下有伤,不能剪见礼。”

“不必多礼,你和岁岁是好友,便也是庆国皇室的客人。”司徒锦笑着摇了摇头,有意无意看了自家女儿一眼,心里不由叹了一声,如此青年才俊,可惜是个不能人道的。

宗炽被未来岳母诡异的目光盯着,隐隐觉得头皮发紧,便是在陛下龙颜大怒面前,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

“多谢长公主殿下谅解。”宗炽淡淡说道,便敛了眉目依靠在一旁,暗暗打量着徐鸾凤。

徐鸾凤担忧地看着宗炽,替他倒了杯茶水,宗炽正要费力抬手接过,此时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殿下,离女官来了。”

此时离君上了马车,见到徐鸾凤时微微一愣,方才她没有细看,如今一打量,竟然同长公主殿下像了七八分。

她看着少女乖巧的眉眼,不由想起司徒锦年少时,心里起了几分慈爱,笑着同眼前两个主子行了一礼。

“离女官您好,可否帮忙看看这位大人的伤?”徐鸾凤看着眼前同自家母亲年纪一般大的女子慈爱的看着自己,顿生几分亲切感。

离君闻言,方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宗炽,她点了点头,继而便细细查看了一番宗炽的伤口。

她没想到眼前青年如此能忍,胸口处的伤是新伤,上了药粉包扎便是,难的是肩膀处的伤口。

她紧紧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忍不住道:“大人肩膀处的伤口一再复发,我先给你上药,近段时间最好别再使力,最好卧chuang.休养。”

她话音刚落,徐鸾凤就变了脸色,毕竟宗炽是因为救她才受的伤,她急忙询问道:“可会留下病根?”

宗炽看着少女眼底的担忧,心里如同吃了蜜糖一般,他知道自己伤势如何,虽然看着吓人,实则已经上了药了。

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缘由,让徐鸾凤心怀愧疚,忘不记他罢了,只有她欠了他的,他才有机会接近她。

“郡君莫担心,只要好好调养便可。这些药大人每日换两次便可,饮食方面也要注意,以清淡为主。”离女官从药箱中取了药粉和绑带放在桌上,毕竟是男子,她有诸多不便。

“多谢医官大人。”宗炽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药瓶,眼底露出几分深意,这几个药瓶看着怎地和二皇子身边的神医所用的药瓶如此相似?

此时离君并未注意到宗炽的目光,她收拾好药箱便退了出去,司徒锦拉着自家女儿的手,笑道:“岁岁先和我出去,先让侍卫给宗大人上药罢。”

徐鸾凤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继而低声道:“母亲,您先出去,我同宗大人说几句话便来。”

她担心宗炽,可司徒锦在一旁,她心里总觉得不自在,若被自家母亲察觉到宗炽对自己有意,唯恐他遭了母亲的针对之意。

司徒锦闻言笑了笑,然而心里却多了一个心眼,宗炽年纪轻轻便能登上东厂厂公之位,同当今陛下直接进言,绝非简单之人,她可不想自家女儿被轻易哄骗了去。

徐鸾凤看着自家母亲下了马车,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男人半干的薄唇,便将桌上的茶水递到他唇边。

宗炽此时眉眼方才染了笑意,温润如玉,苍白的脸色并未让他看着显露狼狈,而是多了几分阴柔之意,让徐鸾凤看痴了眼。

男人就着徐鸾凤的手,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薄唇轻触少女的指尖,他不掩目光里的炙热,沉声道:“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徐鸾凤将茶杯放在桌上,低头揪着袖子,满怀愧疚道:“大人因为我才会受伤,我心里有愧,如今我同景王和离,对您的帮助少之又少,不知您可有其他想法,我希望能帮到您。”

她希望能帮到他,将人情还了干净,继而便抽身离开,宗炽是好郎君,而她不是好人,她身上背负着仇恨,如今还未复仇,便已经牵连了他。

若是以后他同自己牵扯过多,反而会越陷越深,而她也没有资格占着他不放,这世间有许多好女子比她更好,值得宗炽去对待。

宗炽闻言微顿,凤目多了几分深意,他低沉一笑,缓缓摩挲着腰间的双鱼玉佩,小姑娘说得这般信誓旦旦,看来的确存了其他心思。

他若是如今在生分,反而得不偿失,男人薄唇紧抿,继而道:“殿下既然有意,那臣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且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鼎力相助。”徐鸾凤见宗炽不同以往那般客气,连忙开口问道,压根没察觉到老男人话中深意。

“方才离女官说臣近段时间只能卧床休养,臣不擅交友,身边并无知心之人,若殿下得空,可否探望一二?”宗炽说得极为诚恳,将姿态摆的极地。

此时站在马车外头的雨晴,听着宗炽为了靠近徐鸾凤,不惜卖惨,忍不住摇了摇头,若鹤昼先生和山恩大师得知他们不是好友,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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