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灼寒 烟猫与酒 5814 字 2020-08-05

阿姨就想跟你说,我的孩子我知道,他轴,跟他哥一样。以后如果哪天,你想明白了,想成家了,你跟陶灼说一声,别钓着、别哄他,对你俩都好,知道么?

别跟别人多说你们的关系,要保护好自己,也算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么?

后面老妈又说了些什么,陶灼没再细听。

他埋头一下下切着水果,眼窝又烫又湿,心口也同样。

好像他活了近二十五年,这一刻才真正在这一段话里,明白了什么叫当妈的心。

老妈走的时候还骂了陶灼一句,说他洗个水果都费劲,半天也没洗出来。

陶灼望着她,吸吸鼻子哦了声。

后天早点回家,帮你哥张罗着,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老妈交代着,朝陶灼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听见没!

啊!陶灼大声答应。

你俩一块儿。老妈又看他们一眼,没让厉岁寒送,戴上口罩转身走了。

陶灼在阳台前目送老妈离开,厉岁寒从身后抱着他,下巴垫在他脑袋上。

我觉得不会有第二个妈,能做到我妈这样了。陶灼朝后靠在厉岁寒怀里,小声说,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就感觉什么都做了。

厉岁寒嗯了声,说:阿姨很好。

陶灼叹了口气,转身在厉岁寒腰上胡抓一通,又开始想一出是一出地说:你什么时候跟我一块儿喊妈,下回见面敢么?

你别踩着油门刺激她了,厉岁寒把陶灼一扳,直接夹着腰往屋里带,本来琢磨着哪天我跟你分开的念头就得落空

真的?陶灼被扣着痒痒肉,笑得要抓狂,那要是哪天我想蹽了呢?

腿给你打断。厉岁寒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陶臻的婚礼热闹得很有节制。

新冠还没彻底过去,小夫妻俩相当谨慎,尤其是陶且唯,据说她光对着宾客名单排除就排出去一大半。

许多外地的同学朋友直接就没让过来,这次能聚到一起的,都是两边家庭最亲近的家属,酒店该安排的都安排完了,忙也忙不了多久,就还是聚在一块儿闲说话。

厉岁寒对两户陶家而言都是个生面孔,别人不会多问,但目光多少得打量两下。

被打量的人没什么感觉,陶灼心里先不是味儿,暗想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外宾?索性更加大方地带着厉岁寒忙里忙外。

陶且唯见到厉岁寒倒是没显出惊讶来,她已经从陶臻那儿把所有事儿都知道了,跟两人打了招呼,就让厉岁寒随意。

最牛的是老爸老妈,有人问他们厉岁寒是谁,老妈看了眼厉岁寒,笑着拍拍他的手臂,说:我干儿子。

陶灼感激地给老妈连倒三杯酒,偷偷对厉岁寒咬耳朵:咱俩的关系现在怎么论?又多了层干兄弟。

还有干父子。厉岁寒耷着眼皮,面不改色地轻声说。

我亲爹可就在对面坐着呢啊!陶灼在餐桌底下搓了两下厉岁寒的大腿。

婚礼的后半段,陶灼记得稀里糊涂,他喝多了,准确来说是自食其果见证自己这个从小一块儿光屁股满床滚长大的亲哥哥,真的人模狗样结婚成家了,有种说不来的感慨和感动。

然后一感动就手瘸,把刚才给老妈倒的白酒捏起来酒给灌了。

灌得快咽得也快,陶灼捂着嘴皱了半天脸:哎,我以为是雪璧!

哎哟你一天,老妈拿过杯子一闻,都快愁死了,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

您还网上冲浪呢?陶灼乐了,用语挺潮啊。

老妈烦得不想理他,厉岁寒给他倒了杯果汁,观察着陶灼的脸色,问:你能喝么?

不知道,没喝过白的,陶灼摇摇头,现在还没感觉,就嗓子眼儿有点儿往脑子里冲。

难受就告诉我,感觉想吐了拽我一下,厉岁寒无奈地说,别忍,肯定忍不住。

行。陶灼点点头。

点完头都没半个钟,他就眼前直冒小金星,扯了一下厉岁寒的手肘,天旋地转地朝外走。

厉岁寒在后面跟老妈说没事儿,我扶着他,捞过陶灼的胳膊带他去洗手间。

陶灼眼前都要发黑了,忍了两三次想吐的冲动,只觉得怎么还要走。

终于再也忍不住时,眼前出现了卫生间的门,他甩开厉岁寒的手冲进去,直接撑着洗手池就哇地吐了出来。

厉岁寒跟过来给他拍拍背,水龙头是感应的,他一只手揽着陶灼的腰,另一只手悬在龙头下面,放水冲干净池子里的脏东西。

好点儿了?他又抬胳膊从旁边墙壁上拽一次性洗脸巾,给陶灼擦擦嘴。

陶灼胡乱擦了两下,想用掌心捞点儿水漱漱口。

摊开手才发现,刚才反胃反得太难受,从餐桌前起身时,手上还握着一片厚厚的镂空胡萝卜花。

竟然没碎。陶灼捏着萝卜花呜噜呜噜地漱口,感觉脑子像水浆一样晃荡。

什么?厉岁寒看了眼,要给他捏过来扔掉。

陶灼避开他的动作,捉住厉岁寒的手认真低下头,把这片小破萝卜花套在他的小拇指上。

刚才看见就想跟你说像不像戒指,陶灼看着这不伦不类的萝卜花戒指直乐,握着厉岁寒的手腕晃晃,你手太大了,无名指都套不下。

第53章

厉岁寒看着这朵萝卜花戒指,又看了好一会儿陶灼,问:这是要跟我求婚么?

求。陶灼笑着歪歪头看他,嫁么?

厉岁寒碰碰他的脸,把目光挪到陶灼翘起来的嘴角上,突然说:想亲你。

陶灼撅着嘴就凑过来。

不了。厉岁寒竖着根食指把他抵开,冷静地说,你刚吐过。

你真是全宇宙最真实的人。陶灼笑得眼花,歪七扭八地靠着洗手池朝厉岁寒张开手,那抱抱。

厉岁寒温柔而有力地把他捞进怀里,吻吻他的发顶,陶灼舒服地闭闭眼,叹了口气。

对于不会喝酒的人,白酒的劲儿是吐过以后才冲上来的。陶灼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去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在座椅上晕了刚叽,小鸡啄米。

老爸都看不下去了,跟老妈说了一声,让厉岁寒先带他回去歇着,留在这儿吃不了饭也帮不上忙。

陶灼昏昏沉沉地任由摆布,被厉岁寒拉开车门塞进副驾,他扒着车门框回头看着,大脑根本无意识,却张张嘴喊了声爸妈,恍恍惚惚地说:对不起。

老妈愣愣,和老爸一起看着陶灼,又看看厉岁寒,笑着把陶灼推进去坐稳:跟你爹一样,喝两口就发神经。行了走吧,小厉开车慢点儿,啊。

陶灼上车就仰着脸睡,回到家里又吐了一波,把中午吃的那点儿东西彻底吐干净,他终于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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