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灼寒 烟猫与酒 6001 字 2020-08-05

哦,寒,岁寒,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齐涯顺嘴秃噜出来,拍了拍大腿,原来他名字是这意思。

嗯。陶灼点点头,一个众所周知,但是并没有什么用的常识。

齐涯瞬间笑倒在床上。

笑完以后,他叹了口气,胳膊肘往后撑着上身靠坐起来,继续对陶灼说:你俩说到底就是当局者迷,跳出来看看其实特别明白。

真会感觉不到么?陶灼怎么想都觉得不太能说服自己,他还是个基佬,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我都厚着脸皮搬过去了!一块儿吃一块儿睡的,俩男的还能怎么腻歪?

齐涯似笑非笑地咧咧嘴,但是目光很认真,你暗暗的一头热,计划这计划那,觉得自己够坦然够明显了,以为对方只要哪天一回头就能看明白你的心思其实也确实就是你以为而已。

狗灼子,你那不叫追,叫自我感动式暗恋。齐涯抬手,朝陶灼鼻头上弹了一记,跳出来以后再回头看,你就发现你俩纯是两个二百五,谁也别怨谁不会说话一辈子遇上那么些人,错过了也就算了,两个人能互相看对眼儿多不容易啊,结果一个浪费了六年,另一个还企图朝下一个六年一路狂奔。

他弹那一下手劲太大了,陶灼从鼻管直到喉口都猛地一酸,简直要酸到心里,啊!一声捂着鼻子抬脚就踹,包着眼泪花瓮声瓮气地骂齐涯:你会说!就你会!说得跟你多懂一样!

靠!怎么还不让人说了!齐涯被他蹬上胯骨的麻筋,简直气得想笑,也跟着龇牙咧嘴骂。

互相酸酸麻麻地气了会儿,陶灼面无表情地朝他挤挤眼,俩人又都只剩下笑。

陶灼探头探脑,朝他腿间抻眼神儿:踹着鸡儿没?

齐涯搡开他:滚滚滚,上一边儿去,大傻子。

陶灼就乖乖上一边儿去,揉着自己鼻子发了会儿呆,他又碰碰齐涯,挺茫然地问:你真这么觉得?

听我的吧,错不了。齐涯哼哼着不知道什么小调,拽开裤腰给自己揉揉,抬眼冲陶灼痞里痞气地笑一下,没人比我更懂了。

第35章

圣诞节到元旦那几天,陶灼没再跟厉岁寒一起出去。

一来齐涯没事儿就找他玩儿,陶灼下了班两人就去东吃西逛;二来陶灼得想想,想想齐涯的话,想想他自己和厉岁寒。

最近意见听得太多了,他觉得自己就像那头下山淌水的小马,一会儿深一会儿浅,谁和谁的立场都不一样,归根到底还是得自己去感受。

只有每天厉岁寒来画室接贝甜时,他们才简单说上几句送来时的时间都不够,满屋子孩子家长,对上一眼都奢侈,挨个儿打一遍招呼,再抬头,厉岁寒已经走了。

但也不是每个晚上都能稳稳当当地说话,比如28号的晚上,厉岁寒来接孩子时,遇上了齐涯。

那天教室照例只剩下贝甜一个小朋友,厉岁寒拎着带给陶灼的精致糕点过来,陶灼正在打扫教室,进门就看见齐涯跟贝甜蹲在同一张椅子前,头挨着头,一块儿研究一个拼装小模型。

贝甜头发乱七八糟,拼得很认真。齐涯笑微微的,跟贝甜轮流一人拼一小块,既陪贝甜打发时间,也陪陶灼等厉岁寒。

陶灼的扫把经过他们两个人,嫌他们像一大一小两座桩子一样碍事,让他们挪开。齐涯反过手去够陶灼的腿,陶灼往旁边避开,又使坏地朝他屁股上轻踢一脚。

他们嘻嘻哈哈,或者说其乐融融也不过分,像三个快乐的小孩儿。

厉岁寒在门口看了会儿,张朵从旁边教室拖完地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他才点点头,进去喊贝甜收拾东西。

哎,厉哥,可算来了。齐涯笑着呼出口气,搓搓膝盖,帮贝甜一起收拾椅子上的鸡零狗碎,再晚一会儿我腿就得麻。

来找陶灼?厉岁寒笑笑,随口问他。

是啊,齐涯说:来找他一块儿吃个饭,要不咱们一块儿?那天耽误你时间来回跑一大圈

陶灼本来正偷偷打量厉岁寒手里拎着的纸盒,一般他拿着东西过来,十有□□都是给自己的齐涯这么说,他顿时有些愕然地看过去。

什么就一块儿吃?那天车里三个人的组合明明都挺别扭,齐涯这到底是真心还是客套?你倒是先给我个眼神啊!

陶灼这时候的愕然任谁来看,都是不太情愿的意思。

他愕然到一半反应过来,忙又去看厉岁寒。

厉岁寒的目光果然正定在他脸上,见陶灼慌忙转过来,他嘴角扯了扯,收回视线,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了贝甜,说:你们去吧,我今天还有事。

陶灼:

他以前都没发现,这人竟然会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细节上幼稚!

贝甜直接拆开,让陶灼和齐涯一起吃,还分给了张朵一块。

陶灼觉得好笑又好玩儿,心口还有点儿莫名的小欢快,他大模肆样地吃着点心,用眼角瞟着厉岁寒,想看他还能不能再有更多表现。

等贝甜终于分发完糕点,厉岁寒才又问他:元旦放不放假?

我么?陶灼脱口而出。

他说我。贝甜提醒道。

哦,你用不用来画画还不是取决于我放不放假。陶灼推推贝甜的脑袋,回答厉岁寒:只有元旦那天画室不上课,别的时间不变。

厉岁寒点点头,没说别的,领着贝甜走了。

陶灼那天晚上一直在想厉岁寒把糕点转手给了贝甜的画面,越想越想笑,最后还夹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

人的心思真的太难以捉摸,就这么一个十分有可能又是自己在自作多情的举动,陶灼却觉得比先前他哥、安逸,和齐涯加在一块儿说的道理还有用。

我需要的也许真的就只是厉岁寒的表达而已。

陶灼想。

不管是说,还是做,他想看到一个真正有波动的厉岁寒,一个更内在,不让他感到捉摸不透、距离太远的厉岁寒。

只要能让他捕捉到厉岁寒不一样的反应,哪怕就一点点,都比前阵子他跟接待外访友人似的,游刃有余地带着自己到处故地重游让他感兴趣。

12月31号晚上下班前,陶灼在教室里溜溜达达,觉得今天这种日子,应该会发生点儿什么。

贝甜又换了个新的小玩意儿在玩,他过去坐在贝甜旁边,装模作样地杵着脸问她:贝甜,你元旦怎么过,你小舅有没有说要带你出去玩儿什么的?

他没时间。贝甜摇摇头,说着看了眼陶灼,问他:你很忙么?

我?陶灼指指自己,不忙啊,这不是陪你坐着呢么。

贝甜的问题不是这个意思,重新说:你们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

陶灼啊一声,眨眨眼,明白了,贝甜是想问他怎么不和厉岁寒一块儿出去吃饭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之前真心想躲厉岁寒的时候都没有顾虑贝甜会怎么想,现在却不想让她觉得自己跟她小舅的关系不好。

陶灼只好推翻前面的话,说自己确实有点儿忙。

那你喜欢我跟你小舅一起玩儿么?他趴在桌子上歪头问贝甜,发觉自己的心态竟然有些像后妈。

贝甜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想明白他们两个人一起玩儿,跟自己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我小舅喜欢。她只好这样回答陶灼。

陶灼没说话,抿抿嘴,手指一下下抠着自己的毛衣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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