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灼寒 烟猫与酒 5879 字 2020-08-05

你就顺应本心弯了吧,安逸笑嘻嘻,跟厉岁寒搭个对子挺好的,我看他一天一个人都替他憋得慌,哎闻野跟我说那天早上他去找他,厉岁寒刚醒,裤裆鼓了一大包,你跟你男神互相动动手也

你给我滚!陶灼简直没耳朵听,一把将安逸捂进枕头里。

陶灼虽然开始对自己的持续性不想恋爱困惑了,却觉得厉岁寒跟黎洋分手之后,这么一个人挺好。

这想法自私得要死,他不想去分析这见不得人好的心理,只能暗搓搓地强行自我解释:这样才方便他们不想泡学校也不想回家,又想有个地方全然放松地赖着时,能随时随地去厉岁寒的小楼里。

厉岁寒是个很有生活情趣,也非常讲究生活质量的人。闻野曾经对厉岁寒如此评价,简称龟毛。

讲究生活质量这点,陶灼以前能从厉岁寒的衣品里咂摸出来。

不过真的能时常出入厉岁寒的私人空间后,他才明白龟毛这词儿闻野用得有多贴切。

厉岁寒的房子租在学校附近,一是因为方便二是因为便宜。陶灼第一次去的时候心想,学校附近的租房,也不知道被一批批学生霍霍成什么样儿了。

没想到进了门环境很不错,朝向好,装修也时髦,一楼宽敞又亮堂,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电视都有,卫生间和厨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还摆了绿植。

随便坐,我不洁癖,厉岁寒拿出一沓一次性拖鞋发给他们,冰箱有喝的,外套挂柜子里,饿了点外卖,垃圾谁吃完谁收拾,撒尿掀马桶圈。

我准头很好的。陶灼举起一次性拖鞋严肃声明。

没事,你不小心尿出来了就偷偷擦掉,我也不会知道。厉岁寒笑着弹了下他的脸。

除了把房子拾掇得窗明几净,厉岁寒连床单被罩毛巾这些都是高品质的好货,颜值也高,看了就觉得舒服。

这已经能当个家了。回去的时候陶灼对闻野说。

他自己家比这小楼夸张多了,原野说,沙发毯子上都不带褶儿,去一趟愣是让人不敢下屁股。

陶灼总是忘记厉岁寒的家就在槿市,不仅有他自己家,他爷爷去世的时候还给这个长孙留了完整的一套房子。

对啊,他怎么不回家住?安逸问,租房子再得劲儿也比不上家里吧。

他跟家里有点儿不愉快。闻野没多说别的,只简明扼要道,老两口比较传统。

安逸一听就明白了,陶灼也大概能猜到,估计还是当时出柜闹出来的不愉快。

陶灼家那种家庭氛围,让他想不明白父母能有什么事儿真跟孩子过不去,爸妈生了天大的气,左不过等着小孩儿去服个软罢了。

他不怎么担心厉岁寒跟家里的关系,心思径直拐去了另一个方向黎洋在跟厉岁寒分手后半年,还回去拿过东西,厉岁寒还让他把钥匙留下,他们一定在一起住了很久,没白天没黑夜的。

后来再去厉岁寒的小楼,陶灼不管去开冰箱拿喝的,窝在沙发里跟安逸打游戏,还是去卫生间掀马桶圈尿尿,都会联想黎洋跟厉岁寒一起生活的画面。

他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一次性拖鞋,两个大母脚趾翘了翘,把薄薄的鞋面顶起两块小凸起。

黎洋在厉岁寒曾经的租房里肯定专属于自己的拖鞋。

陶灼偷偷撇嘴。

说不定还是土不拉叽的情侣款。

陶灼第一次留宿在厉岁寒那儿,是大三上学期的元旦。

老爸老妈不过这个,陶臻去跟陶且唯跨年,闻野和安逸没订到房,被陶灼笑话到合伙揍他,最后三个人去超市买了一堆丸饺肉菜,去厉岁寒那儿打火锅。

你们是把超市抢了吧,厉岁寒望着一桌子的材料非常无语,能吃到二月二了。

吃到龙抬头还不好。闻野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开电视连游戏,累死了,老婆来选人物。

谁洗菜?厉岁寒头疼,抱着胳膊靠墙问他们。

三个人装聋,大呼小叫抢手柄。

行,那谁洗碗?厉岁寒又问。

陶灼立马站起来,还同时把安逸往下摁,踢了他一脚,热情地对厉岁寒说:走吧,咱俩去洗菜!

即便是陶灼这样拥有无数美好记忆的人,那天晚上对他而言也觉得温馨又自在。

客厅里的闻野和安逸咋咋呼呼闹闹腾腾,厨房里他和厉岁寒也有说有笑,分工装盘洗菜,流水哗啦声和锅底煮沸的咕嘟声混合在一起,窗户上蒙着薄薄的雾气,外面下着盐粒一样的细雪。

你这装备也太齐全了,陶灼乱七八糟地洗了一筐蘑菇,就手欠地去拽厉岁寒腰上系的围裙,你会做饭么?

只会一种。厉岁寒把他手拍开,给陶灼洗了根小黄瓜让他去旁边吃,自己把他的那份儿端过来接着洗。

什么?陶灼接过小黄瓜,想开个邪恶的玩笑,面对厉岁寒却莫名不好意思张嘴,只能老老实实吃。

煲仔饭。厉岁寒说。

哦就真是饭啊?陶灼笑了。

啊,你以为呢?厉岁寒的毛衣袖口卷到小臂,整个人显得温暖又整洁,耷着眼皮边洗土豆边跟陶灼扯皮,没听说过能把饭煮好的才是真大厨?

陶灼自己连煲仔饭都不会,但是厉岁寒在他心里一直有种没来由的全能感,知道他也有不会的东西,还不是彻头彻尾没接触过的不会,是好像尝试了一圈,最后只掌握了个半吊子的煲仔饭,做法说难不难说省事儿又挺麻烦,就觉得他很可爱。

还真没有,陶灼跃跃欲试地问,那你现在能做么?

不请自来还想点餐?哪这么好的事儿。厉岁寒逗他。

陶灼顺手就把啃了半截的黄瓜往厉岁寒嘴边一杵:来,让给你吃,特脆。

陶灼几乎是在伸手的同时就明白这举动不对,至少在一个同性恋,还是个单身且很帅的同性恋跟前儿,显得特别、特别的别有用心。

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作祟

意识到这一点,陶灼瞬间头皮都麻了,简直是重温了一遍当年的画画本事件。

厉岁寒差点儿被他捣着脸,微微往后一稍,顺着那截黄瓜看到陶灼脸上,嘴角勾起点儿似笑非笑的弧度,收回目光没说话。

陶灼脚趾蜷缩,盯着黄瓜只觉得想死。

上面还有他咬下去的印儿!有一颗牙竟然还像是有点儿歪!

那边底下柜子里有个砂锅,拿出来。厉岁寒没接黄瓜的茬,他拧上水龙头,把一盆菜沥水端出来,看也没看就是一指。

哦,好。陶灼赶紧把黄瓜塞回嘴里三两下嚼了,不敢再多嘴,红着耳朵蹲到柜子前掏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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