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灼寒 烟猫与酒 5949 字 2020-08-05

你滚吧!陶灼去跟他打架,被陶臻大笑着拍在墙上。

陶灼丝毫没有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与家人的安慰,还被揍了一顿。

结果开学后,第四个家教要准备去实习,打个电话过来也不干了。老妈只得不知道从哪又给他找了新的家教。

就是马上要过来的这位。

八点二十五,陶灼从客厅端了果盘,又去冰箱拿了两听椰奶,搁在自己书桌上。

门正好被敲响。

他对着房间的穿衣镜匆匆又扫了眼自己,怎么都觉得发型很low,有些郁闷地小跑去开门,礼貌地先打招呼:你好。

门外站着位个头高挑的大男生,一手插在裤兜里,正微微低头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听见问好后抬起头,露出一张颜值颇高的面庞,他看向陶灼,手机在手上灵活地翻了个圈,漫不经心地一笑,说:哦。

陶灼在跟他对上目光以后,心里咯噔一下。

大意了!

陶灼脸上淡定内心崩溃。

这个也太帅了吧!怎么跟之前的画风都不一样!我没洗头啊!

少年人单薄的自尊心与虚荣心遭到严重践踏,他简直想直接拍上门去洗个头再重新出来。

再听这一声哦,没洗头的陶灼瞬间更不爽了。

哦什么啊,没家教。

没等他腹诽完,这人望着他又说了句:我姓厉,你可以叫我厉害,陶小同学。

陶灼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这个名字给引走了,他让厉害进门,给他找拖鞋,认真地问:真的?

什么?厉害把手机揣回兜里,反问他。

你的名字。陶灼说。

啊。厉害笑了笑,真的。

陶灼心想这名字听起来真是又牛逼又蠢。

厉姓好像很少见。他客套地说。

还好,厉害随口说,目光大概扫了扫陶灼的家,我一家都姓这个。

陶灼跟他对视两秒,没忍住笑了。

上课吧。厉害三两句话缓解了两人初见的僵硬,便将表情恢复得很有分寸,开始进入正题。

车停在家楼下,陶灼收拢回忆,推门下车。

没往楼道里走两步,身后两束大灯朝他打过来,又响起嘟嘟的两声喇叭。

陶灼回过头,被车灯晃得直眯眼,只能看见密集的雪花。

陶臻西装革履,咬着烟从驾驶座上下来,冲他招招手,喊:灼儿!过来扶爸一把。

你占谁便宜呢!陶灼吼回去,不情愿地往外走。

老爸从副驾驶出来,指指陶臻:你小子。你反了。

陶臻一脸无语,摆摆手懒得说话,坐回车里把副驾的门够上,去车库停车。

陶灼这才联系情景理解了陶臻的语境,他想起傍晚老妈打来的电话,好像说了老爸跟陶臻一起出去了。

干嘛去了,老陶同志。陶灼笑着去架老爸的胳膊,喝多了?

江永华孙子满月。老爸不用他扶,步伐比陶灼还稳健,胳膊一伸,哥俩儿一样搭着陶灼的肩膀往里走,没有,你哥非要先送我到门口再去停车,换辆新车不够他现的

江叔叔都有孙子了。他孙子满月你俩老爷们儿去吃啊?陶灼说,我哥怕你再跟上回跟老叶喝酒一样,再给自己灌晕在电梯里。

他儿子跟你哥是同学,我俩各论各的。老爸摆摆手,示意往事不必再提。

到家,老妈已经打完麻将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给豆豆织今年的小毛衣。

回来了?老妈听见开门声勾头看一眼,怎么你俩一块儿,你哥呢?

楼下遇上了,他去停车。陶灼说。

豆豆从阳台冲出来,围着他们乱转,陶灼往它脑袋上揉了一把,说:狗臻。

过了会儿,陶臻回来,换鞋的时候也摸摸豆豆的狗头,说:狗灼。

摸完狗头他又问:今天下楼了没?

你俩烦死了!老妈喊了一声,下了,下雪下得爪子打滑,走路直蹦,绕两圈撒个尿就上来了。

陶臻笑起来,脱了大衣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陶灼换了身衣服,去厨房翻东西吃,接了句:明明是因为你非给它穿鞋。

老妈没理他,开始跟老爸闲聊江叔孙子的满月酒。

没吃饭?陶臻也换了身衣服出来,从陶灼手里接过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牛奶,倒进小奶锅里加热。

没有。陶灼在凳子上坐下,趴在餐桌上等牛奶,从果盘里够了个橘子在眼前滚来滚去。

精神不好,老板骂你了?陶臻挽起袖子,曲起两根手指在陶灼脑门儿上试了试,没发烧,又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一个番茄,给你下面条吧,西红柿鸡蛋。

陶灼嗯一声,还是说:没有。

陶臻就没多问,开始说江叔叔的儿子的同事的女儿也准备学美术,走艺考。又说最近他们店里打算换个logo,销售知道老板的弟弟是学美术的,开玩笑说这种活儿交给自家人不就行了,还省钱。

陶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了会儿,手里的橘子终于滚掉到桌下,陶臻给他捡起来,放他手边让他接着玩儿。

哥。陶灼忍不住喊了一声。

没好,别催。陶臻还在忙着往锅里敲鸡蛋,头也没回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初三那个家教?陶灼说。

哪个?陶臻停火去拿香油,你请过的家教都能摆两桌麻将了,小半个排的人,硬是没给你教上一百二

最后那个。陶灼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陶臻哦一声笑了:学美术那个?

学美术的数学家教。

我弟的数学真的是美术老师教的,就这么个气死人的破梗,陶臻一直玩到陶灼考上大学。

陶灼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厉岁寒是学美术的,就像他不知道厉害的真名不叫厉害,叫厉岁寒。

他喊厉害这个名字,一直喊到厉岁寒带完他整个初三的家教课。因为厉害教数学,真的很厉害。

不是学校老师横眉毛竖眼睛扯着嗓子的厉害,他很冷静,也很有条理。坐在桌边的第一句话,不是问陶灼哪一块薄弱,而是直接让他把最近一次的数学卷子拿出来。

陶灼有存卷子的习惯,跟他同桌学的。同桌是数学课代表,每一次考试的卷子都订正好码起来,到大考前翻翻看看,耳清目明。

陶灼照葫芦画瓢,跟着他订正好码起来,考试前翻翻看看,一头雾水。

所以他的卷子拿出来,只是一沓六七十分上下的丢人史。

厉害没做评价,直接把卷子翻到最底下一张,看到陶灼曾经那张47分的初二期末试卷,还是没忍住扬了下眉毛,他专门看了眼分值,满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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