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1 / 2)

“这点我知道,我们会照顾好她。”凤仙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满意地笑意,随即对着凤二几人缓声道,“既然已经成功了,那我们今日就要开始收拾和整理,过几日便离开这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几个人一时间都是神采奕奕的,熠熠生辉,哪怕是抛下了数年来的基业也是满脸喜滋滋的,并没有丝毫的不舍。这处别苑里面如今只有他们几个真正的心腹下人,日后也是要带着一起离开的,即使如此,这些下人也基本上都几乎没见过锦瑟。

锦瑟于是又昏睡了一日,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正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水,她惊醒过来,有些昏暗的视线之中,她看到了不止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床边,看到她睁开眼时明显带有几分惊喜。

“对不起,吵醒你了。”容貌俊俏精致的凤二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语气沉稳有力,说话时他正收回手中的白巾,显然刚才给她轻柔擦汗的人正是凤二,但锦瑟眼下根本一点都认不出他。

她觉得自己有些浑浑噩噩的,脑海里一片混沌,好容易定了定神再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已经被床边的几个美男子晃了下眼睛,这几个男子虽然各个不同,却都风姿不凡,容颜俊美,简直令花失色,令日无光,看着他们只觉得满室生春,连光线都明亮了起来。

此时他们看着锦瑟,眼角微微都有些泪光,含情脉脉,吸引得人不能移开眼光。

这一次不同于上次为救楚雪熙时的头部受伤,锦瑟是完全连自己什么叫名字都想不起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的记忆都忘记了个彻底,只剩下基本的生活常识和一些刻画在骨子里的礼仪规矩。

因此她努力地在凤二的帮助下坐直了身躯,对着他们道谢道:“有劳了,不知道这里是?”

面对她的问题,他们却暗自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是在确认水云卿是不是真的成功了,这五个男子气度各有不同,有的优雅有得富贵有的清爽有的精致,但无一例外都意态娴雅,迥异于常人,他们看着锦瑟的眸光清峻而明澈,像五道柔和明珠光同时照来,让刚刚清醒过来的锦瑟都有些都晕目眩,她心中疑惑,总觉得自己看到这几人时心头有种诡异的熟悉感,似乎该是熟人,可莫名的又觉得应该防备着些什么。

凤仙年纪最大,容貌俊美却稳重尔雅,他衣袂翩翩地走近到了锦瑟的身边,很是自然地在她的床沿边坐下,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脸颊,看着他温柔而关切的眼神,锦瑟也不好意思闪躲,只得任凭他娴熟地做着这些显得十分亲密的事情。

“怎么样,饿了吧,不过妻主刚醒来,可用不得太油腻的东西,给你准备了一些清粥,先用一些吧。”

妻主?妻主是什么意思?妻子的意思?此时此刻,锦瑟的心底里莫名地浮现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好像妻子这个词不该是随意使用的一般,而听到凤仙用如此自然亲热的口气称呼着她,她的脸色也不由自主满面绯红,容色更是娇艳了几分。

凤仙盯着锦瑟,见她愣愣看着他的脸陷入沉思,不由微微一笑:“看得可还满意?”他若无其事地又给她擦了擦手,那玉指纤纤,美若兰花,亏得凤仙表现得极其自然,就好像不止一次对她如此伺候。

“是不是我老了,脸上都有皱纹了,让妻主看个不停。”

对大梦初醒的锦瑟来说,眼前的美男子实在是过于温柔,而且魅力十足,锦瑟本能的就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有些迷糊……总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起来。”她有些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真要命,她好像忘记了很多事,她到底是谁?他又是谁?

凤仙一把拉住她自虐的手,笑意溢上了脸庞,满目的柔情与思念,不管锦瑟今日表现的有多失态,他都显得毫不失礼,老神在在风范十足:“我们是你的夫君,你都不嫌弃我老,我怎会嫌弃你变傻了。”

锦瑟被骇了一大跳,什么叫他们是她的夫君?唇舌蠕动了几下,却觉得说不出来话来。

凤仙却轻轻问道:“妻主这是怎么了?病了一场倒这样看我们。”他眼神微闪,却完全没被锦瑟看出。

锦瑟这次又被惊了一下:“你们?”内心深处似乎觉得有巨大的违和感,让锦瑟有些惊慌。

几个人看她并不反对,只是疑惑和质疑,不由心头一松,互相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神。

“妻主怎么了?”凤仙道,目光无比的柔和,一双若白玉似的手自然而然地将清粥递来,“看来是大病了一场,估摸着有些糊涂了,怎么?妻主该不会病得把我们都忘记了吧。”他脸上带着调侃,表现得十分自然,锦瑟不由地面色便是一红,身子激灵了一下,眼下她还真的忘记了怎么办……

此时思绪一片混乱的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几个男人之间希翼而隐带激动的眼神,她斟词酌句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不起,我睡了一觉着实是糊涂了,你们刚才都叫我什么来着?妻主?你们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夫君,我到底嫁的是谁?”

还她嫁的是谁?看锦瑟睡了一觉连伦理纲常都忘记了,几人都有些忍俊不已,刚想要笑,却见凤二轻飘飘地闪过来了一眼,几人心神领会,面上却是装出了一副焦急和伤心的模样,凤五惯会作戏,更是直接扑到了锦瑟的床边,嚎啕大哭了起来:“妻主,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呀,往日里您可是最喜欢小五的了呀,我可不活了,不活了。”其余几人背地里都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却也是满面悲怆,看得锦瑟心理一阵阵地愧疚。她虽然因为断相思而失去了记忆,但善良温柔的天性仍在,不忍看到几个美男子为了她在这里悲忸哀伤。

“我怎么了?”

“你病了,烧了好几日,都糊涂了。”

“妻主……”凤三握着她的手,面上看似为她担忧的不行,只说了两个字几滴泪珠便滚滚而落,锦瑟大为紧张,只得先噤口不言。结果凤三自己拭了泪水,含泣道:“我是元桢,妻主平日里都最欢喊我桢哥哥了……”

凤五差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三哥,不带这样耍赖的,他还没开口呢,当即凤五就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还有我,我是凰哥哥,妻主你都喊过不止一次了。”凤四抚着额头,掩饰他无奈的眼神。

看着这一群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锦瑟脑仁开始发疼。这哪里是看人,分明是刮人眉眼,她真心是怕了那让人眉眼皆颤的眸光,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娶了这么多的,你们都是我的夫君?”尽管失去了记忆,可锦瑟脑海中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也开始作祟了起来,“再说我年纪这么小,怎么娶夫?”

“妻主,你这是不要我们了吗?”眼眶一红,凤五又是潸然泪下,几个男人又都是泪眼汪汪,大有以泪洗面的架势。锦瑟摸了摸自己的头,实在想不通自己讲错了什么,惹得几个男人都是一副哭天抢地,悲痛欲死的模样,她生平最怕的就是男人哭成泪人一样,眼下就算是失去记忆了,也免不了这个本性,不由地便焦急道:“别哭了,我这不是病糊涂了吗?倒不如你们慢慢地坐下陪我说说。”

她一急就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了几声,几人对她本就关心,见她如此当即担心的上前递水的递水,拍背的拍背,一个个俱都飞快地收了眼泪,担忧地道:“妻主快喝口水,缓一缓。”

锦瑟脑子现今一片空白,哪里反应得过来,待喝了两口水,又见他们一个个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由郝然:“我是真的忘记了,你们还是别先唤我妻主,让我先好好想几日。”

见凤五似乎又要抽噎起来的模样,慌忙又道:“你别哭啊,我又没说什么。”

结果她不劝还好,一问出口,几个男人就泪眼涟涟,断线珠子一样的落下。锦瑟心底一慌,顿觉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话。

“妻主都不要我们了,我们能不哭吗?”

她愣愣地从一张俊脸转到另一张,暗暗慨叹了声自己真好艳福,更觉得他们说得如同天方夜谭,自己怎么可能娶了这么多,还各个容貌不差体贴温柔,一个个守在床头等她醒来,身边被这么多美男环伺,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样似乎不对,很不对,可这几双眼光都滚烫如火炭,锦瑟被羞得脸蛋儿通红,红晕如云霞蒸染,看他们眸子炯炯,更加觉得不好意思,索性低下头不说话了。几人何曾见过锦瑟这种无意流露出来的前世小女儿态,却一点不觉得反感,反而满心欢喜,越看越爱,恨不得抱在怀里轻怜密爱。

“你们真别哭了,我有些头晕。”锦瑟揉着额头道,她这样一说,几个男人装模作样的哭声霎时间都是一顿,凤五神色紧张至极,不住窥探锦瑟的面色,还一再和她确认道:“妻主没事吧?看你瘦了一圈,可得好好补补。”

“是啊,有什么事等身子好了再慢慢想吧。”

被一群人围着如此关心,锦瑟一时倒有些感动,还是凤四揉了自己额头苦笑道:“行了,妻主睡了好几日刚刚醒来,一群人围着打扰像是什么样子,我们还是先散了去吧。”他这是以退为进,果然锦瑟疑惑地问道:“我睡了很久?”定是很久的了,竟然把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瞧瞧这一屋子的美男,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个如此风流之人,内心深处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她怎么可能如此左右逢源,娶了这么多房美男子,不对怎么是女子娶夫,不该是嫁人吗?锦瑟满心的发愁,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间就有些困惑皱眉。

“在想什么?”还是凤四体贴,看出了锦瑟的不对劲,他的声音清雅悦耳,如清泉一般注入锦瑟的心间,好似春风下的宝树,暖意袭人,那目光更是温柔,似乎有万种深意。

“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病?”不然怎么会什么都忘记了。

“前几日妻主起了兴头,非要上树掏鸟窝……”凤五的话还没到一半就被一旁的人踹了一脚,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掏鸟窝,是上亭楼赏景……”这凤五,自己小时候调皮掏鸟窝就总是也拿这件事说别人。

“结果不慎从假山上面摔了下来,大夫说是磕到了头,只怕是不太好,眼下好容易看妻主醒了过来,谁能料到……”说到这里,几个男人都是拿帕子抹起了眼泪,看到锦瑟嘴角直直抽搐。

“所以你们真的都是我的夫君?”她问道。

“其实说是夫君也是高看我们了,我们都不过侍夫罢了,我和他们一样,不过最为年长,便忝为大哥了,你叫我大哥也行。”凤仙微笑着说道,几人之中,他神情最为平静沉着,从没有哭哭啼啼过,油然地让锦瑟产生了信赖感。

“侍夫是什么?”

见她问出如此没有常识的话来,凤仙倒也没有不耐烦,依旧温雅地解释道:“一个女子可以娶一个正夫,正夫之下便是侧夫,随后便是侍君,侍夫,我们都是妻主的侍夫。”其实侍夫的地位只比暖床小侍略高一点,凤仙等人之所以甘愿把自己放在这么低的位置上,也是因为他们都自愧于非清白之身,而且还曾经伺候过无数女人,没有那个脸面做所谓的侧夫,不过他们本也心性豁达,并不介意做个小小的侍夫,而且以他们对锦瑟的了解,知道她不太可能再娶什么人,何况他们兄弟之间感情深厚,因此做侧夫还是侍夫本质上也几乎没什么区别。

原来侍夫就是小妾啊,锦瑟的心底里忽然莫名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已经迅速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以你通身的气度怎么可能是什么侍夫?”虽然失去记忆,但她还没有失去常识,“看他们对你的态度,分明是他们的头领,怎么可能会和他们一样是侍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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